“公主殿下不如行個方便,大家麵子上都好看些。”陳即明說話的姿勢矜傲,含了一股子勢在必得的氣勢。
“本宮偏不。”
“若是本世子非要你答應呢?”
此世子非彼世子,說話之人從陳即明的身邊走出來,眾人看去:真是一個翩翩少兒郎,一身墨色長衫,衣袖之上繡著四爪蛟龍,那龍目之上點綴著剔透的小南珠,瑩瑩生輝。
此時走出來的少年唇紅齒白,舉手投足都是大家貴氣。束發嵌寶紫金冠,眉間一點朱砂燦若寶石一般,眉目濃而不粗,雙睫微顫,彷如迎風飛舞的蝴蝶一般。
葉語蘇在整個聶國不喜歡的人的排名當中,這位鮮衣怒馬的少年郎絕對可以排上前三位。
“葉語蘇,給小爺出來。”那聲勢囂張極了,恨不得在額頭上寫上紈絝子弟,橫行霸道這八個大字才算是對得起他景小爺的身份。
富貴牡丹的車簾被掀開一道縫兒,葉語蘇很難得地給了景鴻一個正眼,隨即鳳眸微斜,眼風掃過儘是微嘲。
“景鴻,這好生生的日子不過,難道還想去皇陵陪太皇太後她老人家過年?”
葉語蘇的話音很輕,幾乎隻有當中的幾個人能夠聽得分明,許多路人都不自覺地給他們幾人讓開了一些空間,原本熙熙攘攘的孔方巷,唯獨葉語蘇的車駕旁邊空了些許地方。
所幸孔方巷幾經改建,能夠容許十二匹馬齊頭並進,十分寬敞,現下倒是也沒有人心中埋怨這幾人擋路礙事。
葉語蘇一開口,就戳得景鴻心口痛,想他景小爺頂著皇姓在皇城無法無天了這麼些年,突然間被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野丫頭給壓了一頭,還被害得大過年的去守皇陵,美其名曰:心疼太皇太後晚年寂寞,年節孤獨,特意請旨,殊不知是因為話趕話被葉語蘇逼到那個地步的。
現下想來,景鴻隻深恨自己年幼無知,中了葉語蘇的無恥圈套,如今正月十五剛過,景鴻便馬不停蹄地回來找場子,不曾想倒是和陳即明看見了方才那一幕。
葉語蘇要不要那個丫頭跟景鴻半點關係都沒有,他就是想找找場子,卻又沒個頭緒,總之先把葉語蘇從車上喚下來再說。
“葉語蘇,你給小爺我下來!”景鴻來來回回就叫囂這麼一句話,他景小爺素來直來直往慣了,橫行霸道也沒有人敢忤逆他,陡然遇上葉語蘇,竟然躍步而上,直接掀開了車簾。
霎時間,車廂內充斥著春日冰寒的氣息,葉語蘇一雙鳳目慍怒,卻也不出車廂,反而冷聲道:
“怎麼,如今景鴻世子聲威勢大,竟然要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不成?”
車簾掀開,景鴻原本還沒細細打量葉語蘇的神色,就被車廂中的一個男子給吸引住了目光。
那男子生得如畫中人一般,墨眉入鬢,眼角微斜,雙眸明亮清潤,雙頰微紅,鼻峰高聳,雙目瀲灩而美好,姣若秋月,皚若白雪,似牡丹傾國傾城姿容無雙,又似春水含情脈脈明眸善睞。
景鴻原本早就聽聞熙德長公主府上有一絕色男子,達官貴人之家對此人大多十分好奇,眾人都道那是熙德長公主的男寵,隻是到底如何,也沒人敢問詢一二。
此時,景鴻見到了林禾瑾的真容,心中竟然有了幾分旁的想頭。這等姿色,怪不得葉語蘇寶貝兒似的將人藏在公主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