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女,雪膚烏發,十分精致,眼睛圓圓的,有點貓瞳的杏仁狀,眯著眼睛看人的時候,像是不自覺的在撒嬌。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的模樣,整個人都透著靈氣。
她擁著被子坐起來,拎起床邊放著的小羊毛裙,沮喪的嘟囔:“根本穿不下嘛……”
忽然,她瞥了一眼門口,被陸年關好的門,此刻露著一條縫。
初白眯了眯眼,有人在暗處窺探。
門外那人知道被發現了,也不再躲了,竟然推門而入。
“你是誰?”
有點耳熟的男聲響起,初白抬眼,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她竟然沒提前聽到他的腳步聲,顯然這人是藏著窺視的心思來的,動作很輕。
男人,也就是陸莫,看著裡麵那個陌生的少女,眼裡劃過一抹驚豔。
他看見幫傭李姐行色匆匆的衝過來叫陸年,就知道出事了。懷著不可說的心思打算看看之前陸年在房內乾什麼,結果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少女。
陸莫無意識的攥了攥手:“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間房,這裡應該是那隻貓的……”
他說著,突然停住,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讓他脫口而出:“難道你是那隻貓!?”
亞種人類!?父親的懷疑是對的!
不,等等,年齡對不上。
那隻貓的樣子他也見過,隻有兩個多月大,恢複人形的話,頂多隻是個六歲的小女孩!而不是眼前少女模樣。
陸莫將自己的懷疑否定了,心底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陸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的,陸家有幾口人,幫傭有哪些,他心裡都清楚。現在突然多了一個少女,而且今天一直沒見到那隻撓了依依的貓。
就算年齡對不上,眼前的少女也很可疑。
她會不會就是那隻貓?
如果她是,那她就是屬於陸年的亞種人類。
如果她不是,能出現在這裡,還這個模樣,顯然和陸年也有著不一樣的糾纏。
畢竟,陸年剛剛就是從這間房離開的。
“回答我,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視線落在少女的臉上,陸莫有點嫉妒,為什麼最好的都是陸年的。
初白:“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聲音和小奶喵時截然不同,雖然一樣的悅耳好聽,卻不同於奶喵的幼嫩的嗓音,有著少女般的綿軟,讓人心顫。當她用著懶洋洋的語調時,那尾音像是帶著小勾子,勾的人心癢無比。
陸莫隻覺得口有點乾,下腹有點緊。
作為陸家僅次於陸年的少爺,從小到大從沒有缺過女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讓他有感覺的女人。
他想掌控她,折磨她,把她逼到絕境,讓她隻能哭泣的求著他。
在外麵風度翩翩的陸莫,其實有著不為人知的嗜好,這也算是他唯一的弱點。也許是壓力太大,也許是常年帶著麵具讓他的性格發生了扭曲。
他極其喜好女色,尤其在床事那方麵,格外粗暴。越是扭曲的方式,越讓他興奮。
隻是這一麵,他很少暴露出來。平時也儘量克製自己,哪怕偶爾玩玩,也是找那種嘴巴很嚴,知道輕重,絕不會添麻煩的女人。
可現在,麵對眼前的少女,他覺得有點無法抑製住自己的衝動。
這女孩,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就連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睛,都是截至目前為止,遇到過最合他心意的。
陸莫舔了舔唇,視線幾乎黏在她身上,一時的衝動讓他開口:“我是陸莫,你要不要跟著我,在這個陸家做事,很無趣吧。”
他判斷了下少女的身份,今天是大年初三,沒有外人上門拜訪。能出現在這裡,排除掉那隻貓的話,隻可能是和幫傭那些人有關係的。
是哪個幫傭的女兒?被派來照顧陸年那隻貓的?
這個身份的話,隻要女孩自己對他有好感,那陸家也不能說什麼。而且這女孩這副模樣出現在房間內,顯然是存心往上爬的那種。
指望對陸年投懷送抱就能安享榮華富貴,這樣的女人不會放掉任何攀附的機會。陸年在她眼裡是金主,他陸莫又何嘗不是。
更何苦比起陸年那冷淡的性子,他的出手更大方。
想到這,陸莫露出一個微笑。
不得不說,他長得很好,有著陸家人的好基因。微笑不語的樣子,透著矜貴的氣息,就像是女孩子夢中的白馬王子。
以往的陸莫,用這幅模樣獲取了不少芳心。他有信心,就算眼前的女孩不會立刻折服,起碼也不會引起她的厭惡。
“那跟著你就很有趣嗎?”
初白歪頭,似笑非笑。
這陸莫看起來怎麼還沒晚宴上的有威脅,人類果然是複雜的生物,一直想要上位的萬年老二,竟然會有女色這個弱點。
“當然,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包括那方麵。”陸莫走近,掃到她露出來的白皙脖頸,喉頭滾動了幾下。
那方麵?
看到陸莫的眼神,初白嫌惡的皺眉。
陸莫不以為意,他伸手想要摸摸少女柔軟的頭發,笑著溫柔道:“彆躲,你可真是個漂亮的小東西。”
在他看來,眼前的少女不過是個愛慕虛榮的人,被他折服隻是早晚的事,溫柔貼心的舉動,加上奢華的物質給予,過往那些女人都十分吃他這一套,根本不可能給他帶來什麼威脅。
唯一可惜的是,這裡還是陸家,今天不能做更過分的事了。
初白沒躲,在陸莫靠過來時,突然伸出指尖點在他的額頭。輕輕的描繪了一個繁複的字,那字體如同花一般,是天賜大陸的人才能認得出來的。
“這是什麼?新情趣?”陸莫哈哈大笑,隻是笑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初白寫完最後一筆,繁複如花的字體亮了一下,消失在陸莫的眉心。這是之前在黑貓身上用過的手段,經過方崢的親身測試,初白已經能很好的掌握用的力度。
陸莫眼神渙散,臉上表情空白的立著,像是丟了魂一般,忘記了之前的動作。
“出去。”
初白收回手,嫌棄的放在被子上擦了擦指尖。
陸莫如同木偶一般,聽到指令轉身往外走,還不忘給初白關好門。
過了片刻,陸依依從廁所出來,見自家哥哥站在廁所門口,她困惑的喊了一聲:“哥?”
“啊?”陸莫回神,有一瞬間忘了自己怎麼會在這裡,自然也不會記得曾在房間裡看見過的少女。
“哥,你也上廁所?”陸依依問。
陸莫愣神,“廁所?”
察覺自己下腹緊繃,有點尿意,他點點頭,恢複正常:“嗯,我去個廁所出來,我們就該回去了。”
“可是哥,還沒看見陸年養的那隻貓!”陸依依咬唇。
年後她就要被送出國了,那隻害的她變成這樣的貓也見不到了。好不容易有一個順理成章的機會,她不想就這麼回去。
那隻該死的貓,把她害得這麼慘,不讓那隻貓受點罪,她不甘心!
陸莫皺眉:“依依,我說過無論你心裡怎麼想,都彆表麵出來。”
這麼不長記性,還好年後就要將她送出國了,繼續留在國內,還不知道她會惹出什麼亂子。
如果能順道近距離看一看那隻貓也沒什麼,他之前也有這個打算。但太過於刻意,給陸年留下把柄就不好了。
陸依依氣憤的跺了跺腳,低罵一句:“該死!”
該死的陸家,該死的病秧子,該死的貓!
*
趕走了陸莫,初白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左等右等,一直沒等到陸年回來。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勇氣,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就像是被倒置的沙漏,快跑光了。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就在她快要放棄時,終於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是陸年。
初白的心跳的有點快,她舔了舔唇,將自己編好的理由在腦子裡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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