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
我國邊陲翁乙、猛卯兩地和緬國交界形成有極大海拔落差的銳角深林區。
金·昂列。
二十年前的緬國‘黑桃A’。因在我過邊境犯下重大案件後逃回緬國境內。借著緬國內亂,無穩定政府的局勢,逍遙法外且一步步擴張。
而今,被我們巨大人口基數誘惑,在臥底、線人、警.方聯合布局之中,鋌而走險,潛入我國境內繼續實施販毒行為。
確認了嚴密監控,警.方開始預備收網行動。
然而各地警力集結前夕,跟著金·昂列一起‘逃’到緬國三年,為其打雜辦事的‘線人’阿良,在回到中國隱姓埋名十二年後,意外身亡了。
巧合到精確的時間點,讓整個收網行動按下暫停鍵。
專案組重新梳理漏洞。
許則勻的加密號碼,比官媒通報前更早接到了陳元的死訊。
這條路,這個職業,他以為又長大了16年的自己已經成熟到做足了心理建設,隨時迎接‘意外’和同行之人的‘意外’。
但如同平靜夜晚的驚雷,貼著許則勻的天靈蓋炸響。
帶著轟隆隆粗獷的回聲,連同他的心跳一起震碎。
陳元暴露,最大的可能是被順藤摸瓜。
而許則勻,就是那根‘藤’。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毒梟的眼中釘,肉中刺。
事已至此,也不需要更多偽裝。‘中保特衛’的尖銳小分隊和許則勻一起,星夜奔赴玉南。
……
嶽澤的電話掛斷,知意的商務車內安靜到隻聽得到空調口空氣流動的聲音。
心臟跳動得很快,她必須要張口呼吸似乎才能夠斂取足夠的氧氣。
知意一直都知道,陳元和許則勻之間的關聯,就是許則勻蓄意隱瞞的秘密。
陳元的死,像是一根來勢洶洶的刺。她所理順的虛無縹緲的線索,像輕飄飄的肥皂泡被“嘭”的一聲戳破,徹底消失不見。
一時間有些失神,但淩遠的電話打進來。
“知意,你哥他……”淩遠似乎在斟酌用詞,“許則勻,今天早上已經抵達玉南明城。”
“喔。”她猜到了。
“他去了東山區殯儀館,據我所知,那邊今天有三場追思會。”
知意的聲音有些不知所措:“是一個警察,陳元。”
淩遠驚訝:“你知道?”
“知道,我哥他認識陳元。”
“你知道他是乾什麼的嗎?”
這話問得,知意一時繞不過彎:“他是警察啊,有警籍的在編人員。官方不都出了通告嗎?”
淩遠難得不再雲淡風輕,用很嚴肅的口氣打斷:“你既然托我調查許則勻,想必已經調查過陳元了吧?”
“零四年到零八年,國內外沒有他的任何記錄。就像人間蒸發。”
“對。”這一點知意清楚,當時也覺得奇怪。但是因為她對陳元的調查都被陳元本人了如指掌,便沒有再深究這種非正常‘消失’的深層原因。
她問:“你查到了?陳元那幾年去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