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淩遠否認,“我的人沒有查,並且據他們反饋,我們什麼都不可能查到。因為,做到這種程度的隱蔽,不是個人能力所能達到的。”
知意心裡一驚:“你還在賢城嗎?我來找你。”
“上午10點在申城江西區有生物行業峰會。你現在趕過來,我還有半個小時時間接待你。”
“好,給我定位。”
她不擅長開寬大的商務,但沒有猶豫就從後排下來坐進駕駛位,風馳電掣往江西區趕去。
她有了猜想,進入淩遠所在會客室,等其他人全部離開。
知意開門見山:“是官方抹掉的他那四年痕跡,對嗎?”
淩遠點頭:“對。”
她喃喃:“執行任務?”
……
“是為了偵破黑幫火拚?夜場掃黃?還是傳銷?電信詐騙?”
淩遠輕輕搖頭。
他今天穿了一身很合身的深灰色利落西裝,裡麵是黑色高領薄羊絨毛衣。
伸出手,斟茶,請她坐下。
從容,溫和,又散發一點毫無惡意的距離感。和那天送花到‘星光娛樂’時大不相同。
淩遠很有分寸地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化,卻又妥帖、不失尊重。
知意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堪堪坐下,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茶水滾燙,可是她急急地咽了,神色如常。沒忍住,又問:“陳元犧牲……是意外嗎?”
淩遠看著她因為被燙而眼睛泛紅濕潤,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抽。
“知意,他的犧牲,隻能是意外。”淩遠的手機輕輕磕了下桌麵,提醒,“官方已經有了結論。”
是的,是她一時情急失言。
但是淩遠的用詞‘隻能是意外’就很靈性,他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
遞過來一張已經很少見到的相紙照片,淩遠指了指沙發上一個脖子上帶著金鏈子的男人:“是他嗎?”
知意接過來,細看,三秒後,瞪大了眼睛。“是陳元。是他年輕的時候嗎?”
照片中明顯擦邊的夜店,煙酒和各種彩色糖果。陳元與她在明城所見的那個穩重睿智中年人南轅北轍。
淩遠繼續說:“照片中這些人,有一人已經執行死刑,另有兩人正在服刑。除了陳元外,還有兩個不知所蹤。”
嶙峋修長的手指一個個指給她看,所謂‘不知所蹤’的那兩個,明顯是這一幫人中擁有話語權的兩個。
“他們……”犯了什麼罪?知意想問。
“吸毒販毒,故意傷害,強奸,強迫婦女賣淫,命案。”淩遠隻陳述事實,不做評價。
她聽來,總結就是:無惡不作。
“陳元和許則勻,這些年一直有聯係。”淩遠抬手看了眼腕表,似乎在計算怎麼在有限時間內闡述清楚複雜的事態。
“據我所知,‘中保特衛’所涉及的技術支持和研發支持,有很多將用於警方重大、危險行動。遠距離控製、無毒大範圍麻醉、微型遙感無人機等。聽說最近的技術突破,是一種極軟、極輕的新材料,將用於作戰防護。”
淩遠又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某年警察學院畢業合照。
“來看看,有沒有熟悉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