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接過來,迷惑。
照片背景、著裝、分辨率,明顯是上個世紀。
但淩遠頷首,確認是讓她看。
於是手指順著一排排年輕的麵孔滑過,突然停頓,還真的有熟悉的麵孔。
第二排右邊數第四個女生,齊耳短發,英姿颯爽,笑容明媚。
眼睛彎成月牙狀,整齊的潔白牙齒露出來。
她揉了揉眼睛,趴地更近,再仔細看。然後仰起頭,不知所措的問:“鐘靖阿姨?”
有些出乎淩遠的意料。“你認識鐘靖?”
知意搖頭:“知道。”
淩遠沒再往下聊,下頜收了下,眼神示意她繼續觀察。
知意的手指在整齊隊伍中來回檢查了三遍,確認再沒有認識的人,隻能茫然地搖頭。
淩遠伸手,把照片轉過去,似乎確認了一下位置。然後又轉回給知意,手指指向鐘靖上方一排,往左一個位置的男生。
“不眼熟嗎?”
鏗鏘有力,言簡意賅的反問句。
她……該眼熟嗎?
知意再一眼掃過去,還真的眼熟。笑容恣意風流,在一眾板板正正的大好青年中很是搶眼。
在這種妖精般的麵容上,咧開的嘴角是一上一下不對稱的。但由於五官精致,不但不醜,還添了一絲邪魅。
她搓了搓手心,一層的汗。
“他……這個人……這是……”
“我猜測,他應該是鐘靖的丈夫。也就是,許則勻的生父。”
!!!
知意把照片舉起來,放在眼前。又像眼睛老花的老奶奶那樣,對著燈光的方向仔細打量。
後知後覺再度發現淩遠話裡的關鍵詞,重複:“猜測?”
淩遠站起身,扣上一顆生意紐扣:“對。能查到有真憑實據的信息,就是鐘靖是已婚狀態中生下的許則勻。另外在警校就讀期間,鐘靖和段磊是情侶關係。”
段磊。
知意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照片的背麵有依照隊列順序印刷的人名,她翻過去數著,第三排,右邊第五個。對的,是叫段磊。
那麼許則勻,原來叫段則勻嗎?
“鐘靖、段磊1991年於警校畢業。陳元,1993年於同一所警校畢業。知意,我所能查到的就這麼多。至於段磊畢業後的入職單位、發展去向、現狀,統統沒有信息。”
有敲門聲響起,是提醒淩遠入場的信號。
他往前走的同時,繼續說:“你的人可以按照我這些線索繼續查證。你先前是從許則勻本人入手吧?這些他身邊人的資料,應該能給你一些啟發。”
知意被接二連三這一係列的消息震驚的木木呆呆,可是多年來的素養依然讓她體麵的起身得體道謝、告彆。
淩遠拉開門,邁了出去。
兩秒後,又重新回來,關上門,站在一顆碩大的龜背竹旁。他問:“知意,你所為之心動的人,是則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