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桂秋】半死梧(2 / 2)

灼擁 章鶴柚 6418 字 10個月前

可是沒法子,莊任氏特令她要一字不差地傳達命令,否則不會有她好果子吃。

阿白看了一眼主人房的方向,從容穿整好衣裳,來到主人房中。

正對門是懸著寫有‘正身清心’四個大字匾額的中堂,往左,掀開金粉色鳳尾螺珠珠簾是待客的偏廳,過了此廳,便是主人寢房。

阿白在簾外站定,垂首道:“母親晨安。”

很快,裡頭有了答複,是莊任氏清醒的聲音:“嗯,進來吧。”

進去?阿白心中一緊,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進入寢房。

她輕輕掀開珠簾,珠簾濕冷,幾乎刺痛她的手背,心跳隨著珠簾相互碰撞的聲音起伏。

進入偏廳,無數字畫懸於壁上,兩方梨花木長案擺放於窗前,一方置古琴一麵,一方置筆墨紙硯滿台,角爐生香,淡香優雅,倒真真像是書香之家了。

阿白在寢房門前停步,心若擂鼓,實在沒有勇氣推開這扇門。

莊任氏催促:“怎麼還不進來?”

阿白緊緊握住衣角,深吸了一口氣,將門緩緩推開。

紫檀雕花月拱床率先映入眼簾,黑沉紫金的床身、細致精巧的雕花、順垂如絲的流蘇、薄如蟬翼的絲帳......每一處都精美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阿白看得有些出神。

莊任氏正倚靠在床邊悠然喝茶,見她這幅樣子不禁發笑。

阿白意識到失禮,忙將目光垂下。

莊任氏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善解人意道:“無妨,今兒就賞你好好開開眼,把這屋子收拾收拾。”

阿白知道莊任氏叫她來做什麼,隻是疑惑,平日裡這些事情都是灑掃丫頭做的,今兒個怎得叫她了?

正想著,床上錦衾中一陣蠕動,有人翻轉過身子來,不是莊渡毅還能是誰。

阿白登時瞪大雙眼,她沒想到,莊任氏竟在莊渡毅在的時候叫她來。

她大腦轉地飛快,想這登徒子賊心極大,凡旬陽城中女子,皆想染指一番,也就莊任氏拿他當個寶,根本不理會他在外摘花惹草、有家不歸的浪蕩行徑。

用她的話來說,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他再怎麼尋歡,也終究隻娶了我一個,可見在他心裡,我依舊是最重要的。

阿白明白過來,怒極反笑,合著莊任氏這是趁著莊渡毅回來,迫不及待宣示主權了。

莊任氏至今仍覺得,阿白那次沐浴被莊渡毅偷窺,是設計主動勾引。

阿白無奈,隻得撇開眼去,全當不知。

莊渡毅看見她,臉上笑容逐漸漾開,露出發黃的牙齒,色眯著眼,將她從頭打量到腳麵,伸出黏膩的舌,舔了舔乾涸的嘴唇。

阿白緊抿住唇,左手死死按住右手,強忍住扇他一巴掌的衝動。

莊渡毅翻身下床,扯過寢衣套在身上,前襟大敞著,步步逼近阿白。

阿白卻在原地不退不避,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眼神愈發狠厲,左手用力到五指發白,右手泛起一圈紅暈。

莊渡毅身上那股難聞的氣味越靠越近,千鈞一發之際,阿白已做好出手的準備,不成想他竟是虛晃一招,擦著她的肩膀走過,出門去了。

阿白緊繃的雙肩隨即緩緩落下,長長呼出一口氣。

同時鬆了一口氣的還有莊任氏,她原以為莊渡毅要疼愛這仰臉女。

莊任氏向來周全,這會兒沒沉住氣,冷臉道:“好好鋪床,一絲褶皺都不能有,屋子也要灑掃得一塵不染。”

阿白強忍著惡心靠近,做足心理準備,伸手去拉莊渡毅的錦衾,竟露出裡麵躺著的馨兒!

馨兒睡得香甜,渾身隻衵服遮蔽胸前春光,阿白瞠目結舌。

莊任氏見她模樣笑道:“女兒不必介懷,馨兒乖巧懂事才獲此殊榮,你若想,那便好好表現才是。”

阿白眼尾一緊,唇角一抽。

馨兒揉著睡眼坐起,看見阿白不僅不慌張,反而將腦袋一揚,一副十分自豪的樣子。

莊任氏道:“收拾床鋪的人都來了,你也該起床了。”

莊任氏看著馨兒的眼裡盛滿笑意,語氣溫柔寵溺,這樣的她讓阿白感到陌生。

沒睡醒的馨兒閉著眼睛摸衣裳,扣子係岔了行又解開,重新係還是錯,怎麼也穿不進去。

莊任氏看向僵在原地的阿白,道:“你還在等什麼?”阿白如夢初醒,忙俯身侍候馨兒穿衣。

侍候完婢女侍候主人,待二人皆衣衫齊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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