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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一夜後,二人於第二日清晨出發,阿白臨行前將事情向丫頭銀屏交代一番。
銀屏雖平日裡亦對阿白不甚尊敬,卻也是個識時務的,誰是這後宅中說話管用的,她便對誰嘴甜。
如今自然是阿白。
可奇怪的是——她過於熱情了,非要追著阿白問個詳細:去哪兒?具體地點?幾時回?為何要和路才人一道去?......
阿白招架不住,訕笑不已,路雲和攔在二人中間,將眼一彎,對銀屏笑道:“這位仙女姐姐,在下與莊姑娘一見如故,早就是朋友了,這院中人儘皆知,讓她陪在下去探望一位故人不過分吧?在下來京城時日不長,所以、不太熟悉路。”
“哦,才人見諒,夫人心係大小姐,臨行前特囑咐奴等照顧好小姐,不得有誤,小姐千金貴體,從未出過門,故此多問了些,還望小姐莫要介懷。”銀屏恭敬道。
“怎麼會~”路雲和道:“銀屏姐姐人美心善,海棠花見了都自慚形穢,莊夫人得此心腹,莊姑娘得此關懷,開心還來不及呢,怎會介懷~”
在路雲和一雙桃花眼滿含愛意的盯看下,銀屏一張臉霎時間通紅,嬌笑連連:“路才人謬讚,人美...還談不上,那...二位一路順風,早日回來。”
阿白抱臂上前,視線追著銀屏嬌羞逃遠的背影,對路雲和道:“你倒是會說話。”
路雲和眼珠子賊溜溜一轉:“我說方才怎麼身後花香陣陣,原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莊姐姐呀。”
“拿著你的油嘴滑舌一邊玩去。”阿白說罷轉身就走,連看都不看他。
路雲和笑意更濃。
出了中瓦子,二人徑直朝馬市的方向去,準備租賃馬匹出城。
這旬陽城由永定、吉祥、寶來三縣組成,以禦街和永通渠為界,基本上過了禦街就是永定縣的地界了,再順東闊街過了東闊橋,出了東邊的新開門便出了城。
根據信紙上的地址,他們要找的莫文人,家就住在新開門外的車竹莊——一個貧瘠的濱江小漁村,除了風景優美、安靜祥和外,彆無長處。
今日的氣溫終於學會了溫柔,一大早就清風陣陣,直到巳時,太陽都還躲在雲裡不露麵,看樣子是要下雨。
路過個賣傘攤子時,路雲和順手買了一把,付完錢一轉臉,阿白竟獨自走出老遠。
路雲和忙小跑追上,看她頷首沉默的樣子,路雲和一壁塞裝荷包一壁笑道:“我不過和小美人調笑幾句,真生氣了?......阿白,阿白?”
路雲和引手在她臉前晃了幾晃,她仍毫無反應,路雲和隻好深吸一口氣,大呼:“莊阿白!”
阿白一個激靈,惱道:“你乾嘛?!誰踩著你尾巴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阿白白他一眼:“在想昨夜我們分開之後的事。”
路雲和神情略微嚴肅:“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