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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倒是希望Nancy能再說點什麼,比起和梁置禮同處一個空間,她寧願被Nancy指著鼻子罵。
然而Nancy這會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她忘不了昨晚年會時高秘書的神情,以及今早乘梁總私人飛機回揚城時,梁總點到為止的敲打。
她丟下一句“快去,彆讓梁總久等”的話,匆匆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陶玉呼吸有些發緊,怕被高秘書看出來,於是努力捏著掌心,麵上沒什麼情緒的跟在他身後,朝那個人的方向走去。
梁置禮站在電梯口抽完一支煙後,隨後開了窗,淡淡的煙味隨著冷空氣一起飄向遠處。
那樣高的大橋,她也是真不怕,什麼防護措施都不做就敢去拉人。
可她又確實是這樣一個人,一腔孤勇闖入他的生活,又一聲不吭的離開,徒留他一人。
他在美國念書的後幾年,發了瘋似的學,沒日沒夜,不知疲倦,人也沉默下來。
覃觀說他那時不苟言笑,看著很嚴肅,不知嚇跑了多少明裡暗裡對他有意思的女生,覃觀不知道的是,那是他對自己無能的懲罰。
就算是天之驕子又怎樣,羽翼未豐之前,他還是一無所有,連自己愛的人都留不下來。
梁置禮站在那,不知想了多久,直到身後飄來一股熟悉的淡香,高秘書說:“leung總,Tara過來了。”說完自動退到兩米開外的地方。
他將窗戶拉上,轉身自上而下地看著陶玉。
六年不見,她的情緒管理能力倒是越來越厲害了,看向他時神色恭敬,完全秉公辦事的態度,怕是再給她點時間,可以完全做到無視這位“故人”了。
陶玉一路走來,心裡飛速盤算著梁置禮到底什麼東西落她這了,他為什麼會那樣說,難道不怕被人誤會嗎?
但她一想,他怕什麼誤會?
他是耀京的最高層,誰敢當著他的麵說那些閒言碎語。
陶玉隻好主動詢問:“梁總,請問您什麼東西掉我這了?”
梁置禮神色收攏,淡淡看向她。
他本來就是那種清雋英氣的長相,這幾年人沉澱下來,愈發顯得莫測,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他難測的眸色。
陶玉以為他要說什麼,誰知他隻是眼神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便叫來高秘書。
儘管陶玉無數次告誡自己,她和梁置禮回不去了,他們現在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彆。
但卻還是被這個眼神刺痛到了。
他看她,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高然過來,梁置禮單手插兜,隨手按了電梯鍵,神色平淡地說:“帶她到裡麵去,隨後下來。”
他說的裡麵,是十二樓的高層管理人員休息室,裡麵設施裝備一應俱全,今天剛打掃出來給他們這批來揚城的高管用。
高然立刻明白梁置禮是什麼意思,點頭說是。
隨著電梯門開合,梁置禮走了進去,他站在中間,目光不避不讓,一雙眼眸在光線下深深淺淺,叫人猜不出什麼情緒,直至梯門緩緩關閉。
他的臉徹底消失在陶玉麵前。
高然身體微低,領著陶玉往裡麵走,“Tara,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藥、水,毛巾等等我都準備好了,有什麼問題叫我。”
陶玉扶在門框上,一頭霧水,“梁總不是說……他有東西掉我這了嗎?”
高然笑了笑,溫言安撫:“你隻用知道現在你需要休息,好好在這睡一覺,彆的你什麼都不要想。”
陶玉怔在原地。
這一路,她把梁置禮可能會出現的反應猜了個遍,卻沒料到會是這樣。
難道梁置禮叫她過來,隻是想讓她在這休息一下嗎?
可為什麼剛才他臉上有種一句話都懶得跟她多講的反應?
也許一切都是她庸人自擾,陶玉埋頭,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