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1)班的陶玉,是托了梁家的福才轉到廣中的啊。
這下他們算是知道為什麼明明陶玉從豪車上下來,卻偏要說是親戚的車,為什麼都轉到廣中了,讀的卻是普通班裡最差的班。
瞬間,大家看陶玉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
陶玉僵在那,仿佛被釘在原地,手臂因為長時間抱著一堆東西而輕微顫抖。
“算了,還是還給我吧,我找五班的趙一樂試試。”
“那好吧,我的也還給我吧。”
一個。
兩個。
三個。
陶玉的雙手又變得空空。
人群散去,她一直沒抬頭,盯著地麵,不知在想什麼。
她的腳邊一攤水漬,是她臉上剛剛滴下來的。
崔琰抬抬下巴,邀功道:“怎麼樣,幫你出氣了,爽不爽?”
誰知,梁置禮隻是慢慢收回視線,喉結不甚明顯地滾動了下。
“什麼爽不爽,走吧。”他冷冷回。
崔琰這下摸不著頭腦了。
搞什麼,難道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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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時間,陶玉很討厭做自我介紹。
一做自我介紹,就有人說,看——那梁家保姆的女兒。
原本她可以當班上的透明人,躲在罩子裡,忽然有一天,玻璃罩被人敲碎,她被迫被所有人圍觀,以及冷嘲。
她並沒有因“梁家保姆女兒”的身份受到任何優待,反而加深了大家對她的有色眼鏡。
隻因那位正主對她的態度平平,甚至可以說是漠視。
廣中最不缺看碟下菜的人,成年人或許還懂得掩飾,十幾歲的孩子是完全不會遮掩的。
比如指使陶玉的人變多了,輕則打水買早餐,重則被叫出去訓話。
高年級的學長學姐打著關愛學弟學妹的名號,把人帶到偏僻角落,像對待布娃娃一樣,推搡腦袋,言語譏諷。
誰說好學校沒有校園霸淩呢?
下課鈴一響,,陶玉就會飛速逃離學校,往公交站狂奔。
偶爾有幾次沒跑成功,她就會儘量忍著,不和任何人起衝突。
但總有失算的時候。
這天,班主任的晚自習多講了半小時,等到下課時,全校就剩他們班的燈還亮著。
陶玉心裡盤算著高三那群學姐不至於這麼晚還在學校裡吧,她將作業和書本迅速裝進書包裡,趁著座位的優勢,借著夜色溜出學校。
已經十點了,路上沒幾個人,廣城的氣溫也降了下來,大家都穿上了外套,隻是和十一月的揚城比,這裡的氣候顯得過分溫暖了。
揚城這時候應該要穿上厚厚的外套,秋風蕭索,踩在落葉上,會有咯吱咯吱的聲音。
不過,好像廣城的深秋也不錯。
然而幾分鐘後,她就想把這句話收回。
高三年級的幾個學姐正抱臂堵在她跟前。
其中一個她認得,家世不錯,聽說對梁置禮很感興趣,隻是梁置禮不怎麼理她,她才將目標鎖定到了跟梁置禮有些許關聯的陶玉身上。
“學妹跑這麼快乾嘛?”
女生彈了彈剛做的指甲,跟她一塊的幾個女生分彆站在陶玉前後左右,將人圍得死死的。
陶玉強壓住內心的恐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