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念澤沒有再說話,一時間,院內一片溫馨和愛。
突然,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杜念澤十分警覺的將手放在腰邊刀柄處。
“千戶!不好了,菜市口出了命案!”
看到是自己人,杜念澤這才放鬆下來。
他嗔怒道:“菜市口出了命案那就去報揚州官府,找我作甚?”
下屬麵色焦急湊在杜念澤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杜念澤臉色大變。
“那便去看看。”
董氏連忙叫住,問道:“菜市口出了什麼事,我也想去看看。”
“死了人,你還是彆去看,”杜念澤意味深長看了眼屋內,“以免觸景生情。”
“那我更得去看看,都說這人若是死的日子相差不遠,還能結個伴走黃泉路。我讓他給雲錦稍幾句話,萬一她倆能在黃泉路上碰見呢。”董氏解釋道。
再拒絕下去未免太刻意,杜念澤隻好點頭同意。
西門街,菜市口。
人頭攢動,摩肩接踵,董氏抱著孩子站在人群外遠遠的便看到那具掛在青磚牆上的“血屍”。
“千戶,仵作檢查過了。眼睛、嘴巴,舌頭、手、腳還有……”
杜念澤不耐煩道:“還有什麼?再吱吱嗚嗚就馬上給我滾蛋!”
“是千戶!還有腎囊和陰頭,都是活著時或拔掉或砍掉的。”
杜念澤皺起眉頭,問道:“他是清醒的看著自己的器官一個接一個被凶手摘下的?”
“是千戶!仵作說凶手死於失血過多。”
杜念澤站在高處踮起腳尖遙望了眼地下的那汪鮮血,不禁撇了撇嘴。
“凶手挺狠的,這可比朝廷的絞刑嚴酷多了。”
想到這兒,杜念澤突然低頭看向董氏,問道:“念柔,你不是說要讓他給雲錦帶句話,要不要現在就去說,還沒死多久,估計還能聽到。”
董念柔果斷搖頭,“這樣的人生前不知作了多大的孽呢,死了是要入地獄的,和雲錦不同路,不同路。”
不一會兒,官府的官兵到了。
為首的捕頭吳良畢恭畢敬朝杜念澤走來。
吳良斥責一旁小兵道:“杜千戶大駕光臨,怎麼不早做準備,如此招待不周!”
杜念澤目視前方,拱手朝天作揖。
“此番為皇上辦事,一切保密。”
吳良恍然大悟,“明白明白!”
吳良諂起一張油膩膩的笑臉又悄聲問道:“此事,千戶打算如何處置。”
杜念澤顰起劍眉斜睨了眼吳良,又轉過身鄭重看了眼董念柔的臉色。
他清了清嗓子,升高了音量說道:“該怎麼查就怎麼查,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咱們為皇上辦事,皇上為子民辦事,說到底隻要給子民一個公道,便等同於儘心儘力給皇上辦好了事。”
吳良弓腰連忙道是是是。
低頭間,眉眼閃過一抹賊光。
“下官有一線索,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