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柳菡之戰栗地舉著刀,滿身鮮血。
望見來者,她扔下短刀連滾帶爬的跪到吳良身下。
“吳大爺,不不不,吳捕頭,人不是我殺的!”
“人是鬼殺的,有鬼啊!有鬼啊!!”
吳良沒有理會身下女子的懇求,他唯一側頭,瞥見了杜念澤以及——圍觀的攢攢人頭。
吳良一腳踹開柳菡之,拔出腰間佩刀直指女人胸脯。
“柳氏!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這是鐵證如山的事實!不是發瘋耍潑就能逃得了的!”
“大爺,人真不是我殺的啊!您知道的,我最是膽小,最是純良的啊!”柳菡之抓起吳良衣角依舊不依不饒。
聽到純良二字,杜念澤嘴角浮現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
吳良轉身請示道:“杜千戶,您看——”
“你自己做主,彆問我。”杜念澤敏銳的避過話鋒,前麵可是董念柔精心挖好的陷阱,他可不敢亂跳。
“……”吳良幽幽歎了口氣,清了清嗓子道,“柳氏持刀殺人,證據確鑿,即刻收押!”
捕快應聲走上前死死壓住柳菡之雙臂,忽然,柳菡之從人群中看到一人眼神猛然發亮。
她掙紮著怒喊:“老仆!老仆!你快叫你家楊公子救救我啊!我是無辜的!”
“楊公子?”杜念澤跟隨著柳菡之的目光朝人群看去。
確實有一個白發老頭在中間站著,杜念澤朝老頭招手,示意他走上前來。
“你家楊公子是誰啊?”杜念澤問。
老頭被嚇得顫顫巍巍,期期艾艾答道:“回大人,我是壺園的跑腿長工,不認識什麼楊公子。”
聽到這話柳菡之瘋了般大喊,“你胡說!你明明給我送過信,信中還有楊家的傳家寶玉牌!你還通知我今日來壺園赴宴”,她轉眸似是又想到了什麼,扯著嗓子叫,“對了對了!你的仆衣上還繡著楊字呢!!”
杜念澤順手拉了張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看向老仆。
老仆驚得連忙下跪,“大人明鑒啊!”
“前幾日是有一個客官托我去送一封信,我送完便回來了。至於赴宴,也是那位客官托我去跟這位小姐說的,老奴就是個跑腿的,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這些事我們壺園的掌櫃、小二、小廝都可以給我作證!”
一旁的幾個夥夫連連點頭,“對!這些事我們都知道!”
“還有那件衣服,老奴更是冤枉啊!壺園人多,賤內怕老奴穿錯衣服,這才繡上姓氏。老奴本姓就是楊啊!”
圍觀食客連連點頭,“對呀對呀,我們都叫他楊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