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均是夜叉族的領地,也是金翅鳥的獵場,怎麼走?”老者搖搖頭,“等,它吃飽了就會離開。”
然而這次的金翅鳥顯然沒有跟著老者預料走,它幾爪子將大夜叉掀翻在地上,摳著他的肩膀扯下來丟在一邊,血飛了漫天。那大夜叉顯然是條漢子,口中發出悲鳴的聲音,卻並沒有放棄抵抗,隻喊出無法理解的字句。
老者垂目,口中念念有詞,很有往生咒的意思。
已經上樹逃出一些距離的夜叉居然返回來,掛在巨木上哀哀地叫著,舍不得離開。更有小夜叉激憤起來,似乎要撲下來,被更大一些的攔住了。
周臾這才明白,大夜叉是在給他們爭取逃跑的時間,舍身成仁了。
老者念完咒語,大夜叉的雙腿又被扯下來。然而金翅鳥並不著急吃他,反而將之丟在平地中央,任由他發出呼號的聲音。越來越多的夜叉返回,他們雙目充血,痛恨地看著金翅鳥。鳥並不在乎,嘴殼在夜叉身上擦了擦血,翅膀將其它紮死的夜叉翻弄起來,態度褻玩。
白良不可思議道,“它在乾什麼?吃就吃了,居然——”
“王活著,會有更多的小夜叉不舍,這是它的打獵技巧。”老者釋疑道。
周臾可忍不下去了,這點她和白良的看法一致,吃就吃唄,怎麼還侮辱人?她被大夜叉的慘叫和小夜叉的哀鳴搞得滿身雞皮疙瘩,骨頭縫裡都在痛。
“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她問。
老者搖頭,淒苦道,“他已經活不了了,與其受罪,不如去死。”
果然,那大夜叉失去四肢後知剩下腦袋能動,他抬頭用力撞在地上,似乎是想將自己撞死。然而金翅鳥根本不給機會,翅膀托在下麵抵住,射出鳥羽將之固定。
慘不忍睹。
白良抖索道,“太不人道了。”
周臾歎一口氣,皺著眉頭,腦子裡放出自己的意念力,飛快地衝過去紮入大夜叉的腦門心。她默念,“想死嗎?我隻能幫你到這兒。”
大夜叉頓住,頭扭向周臾的方向,眼睛閉上點點頭,向命運屈服了。
她狠狠心,強忍住發抖的手,意念力稍微用力,徹底刺穿了他的大腦。他殘餘的肢體抖了幾下,終歸平靜。
老者歎息一聲,沒說什麼。白良根本沒看明白發生了什麼,縮在一個樹洞下麵,口中念叨著,“師叔誤我,誤我——”
金翅鳥還沒享受夠打獵的樂趣,獵物便死了,原本聚集的小夜叉見首領沒了哀嚎後逐漸散去。它很不解,翅膀撥了撥大夜叉,果然沒氣後,有點生氣的叫了一聲。之後,它拖著巨大的翅膀,衝三人藏身的方向走來。
老者十分吃驚,想跑又跑不動的樣子,跌坐在地上,“看來到今時今日為止了。”
周臾強忍著恐懼,收回意念力,繼續布在身前,還加了好幾層。
金翅鳥頸項伸過來,嘴殼比她的腦袋還要大,嘰咕了兩聲,然而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她大著膽子道,“之前遇到的,也是你嗎?”
鳥頭偏了一下,露出一隻眼睛來,裡麵充滿了靈智,聽懂了她的話。
“這是你的獵場,滿地都是你的獵物,然而殺亦有道,你吃飽了就可以了,何必折磨他們呢?”周臾內心瘋狂吐槽自己居然也成了給彆人講道理的人,然而還是要耐心地說下去,“玩弄弱者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對不對?”
鳥的頭湊得更近,幾乎要碰到她的肩膀。她小心調整意念力,既不想自己被傷到,也不願意隨便刺激它暴怒起來。
“老天爺給了自然界許多生靈,有弱小無依者,有強大無忌者,若隻肆無忌憚行事,恐怕不是長久的之道。譬如說,你想有更多更好的獵物,就需給他們創造一個食物更豐富更安全的環境。這樣他們會身體好,心情好,生得更多,長得更快,那樣你的選擇也會更寬。對不對?”周臾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玩意,但鳥依然無動於衷,她隻好繼續,“我自己有一個花園,裡麵有一片菜地,種了很多果子和蔬菜,最近又養了牛羊。如果一頓吃飽的話,裡麵的東西全割了也不夠喂飽一個村的人,可真全割了再重新長就很困難。你猜我怎麼辦的呢?”
“首先,得做好規劃——”
絞儘腦汁。
周臾歎口氣,從空間裡摸出來一顆桃子遞出去,“不如送你一個果子嘗嘗味道。”
金翅鳥吃的是血食,然而卻張開了口。
老者有些驚奇,“它——”
周臾不太明白,將果子塞那鳥嘴中,它舌頭一卷,連味道都沒嘗出來便吞了下去。
“是不是很好吃?”她道,“我就是靠這個東西——”
然而話沒說完,金翅鳥一隻舉爪伸了出來,將三人撈起來抓住,小跑著去平地,振翅飛上天。
周臾尖叫一聲,意念力毫不猶豫地紮了出去,穿透鳥爪。它吃痛,放開,然而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飛出了很遠。在她以為自己會落下去摔死的時候,老者搖身丟出一個網一樣的東西將兩個人圈起來,緩緩降落。
最終三人落在了一個很小的市鎮邊,遠遠看見一麵血色的三角旗幟隨風招搖。
周臾艱難地爬起來,拍拍滿頭滿身的灰塵,“這TM又是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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