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2 分手(1 / 2)

美豔的他 爾仙 19193 字 8個月前

翌日,詹程程上班去了。而盛星河則剛好放開手腳操辦求婚大計。

先是跟江奇去拿求婚戒指,這戒指是好久之前盛星河就定製的,今天拿來求婚用,剛好。

戒指一到手,幾乎整個珠寶行的視線都挪不開,南非直購的頂尖裸鑽,國際大師設計,獨一無二的造型,放哪都是焦點,甩店麵那些普通鑽戒無數條街。

江奇咂舌,“我的媽呀老盛,這麼一顆鑽石放你老婆手上,估計出門得用裝甲車護送!”

盛星河哼:“切,爺戒指都買得起,還買不起裝甲車?”

江奇點頭,眼神還是圍著那戒指不住打轉,“這錢是不是夠買很多房子了?”

盛星河也不願秀富,隻道:“心意更重要。”說著就動手裝戒指。

江奇仍戀戀不舍看著,末了竟然說:“你彆裝啊,先給我試試……我小小的戴一下嘛,這麼貴重的東西,可能這一輩子就見一次了。女款我也不介意啊……”

毫無疑問,盛星河:“滾~~~”

拿了戒指,兩人又去彆了地方,先是花店。

因為有一個非常浪漫的設計,盛星河昨天定了巨多的花,因著花量太大,花店一時沒有那麼大的儲存量,於是……盛星河買空了六家花店。

對,沒錯,六家花店。

然後,又是去了某商業街,要浪漫嘛,當然離不開商業街。

再然後,去了某戶外產品公司。

再再然後,又去了某個商業大廈……

總之,這一天忙得團團轉。

一直忙到下午五點,大功告成。

也是這一瞬,商業街來來往往的人才發現,身邊多了一道風景,不由紛紛側目。

而盛星河就站在那目光之中,環視著自己的成果。

他選的位置很巧,商業街附近的地鐵口,人流熙攘,視野開闊,也是詹程程下班回家的地鐵站,今天他借故不去接她,她肯定會坐地鐵回家,等她一下站出站口,便會看到這樣一幕。

往常普通無奇的地鐵口外,無數活潑的氣球紮起一個向前走的箭頭,一路向前,便能看到一麵巨大的鮮花牆,無數散著芬芳的玫瑰紮成一整麵牆,代表著愛情的熱烈與美好,香檳色玫瑰打底,鮮紅玫瑰在正中,擺出巨大的LOVE字母及1314的口號。

而他麵前的地上還有粉色蠟燭拚成的大型桃心陣。

於是同時,地鐵口周圍一圈的大型廣告牌,全部會滾動成兩人甜蜜偎依的照片,在無數行人中成為焦點。

同一時刻,對麵商貿大樓的巨幅LED屏幕將開啟,“MARRYME”的巨大英文將霎時出現,無數射燈的映襯下,萬眾矚目。

這還沒完,天空上還會飛過無人駕駛的商業推廣飛機,四輛飛機會同時抵達,跟著那巨幅LED屏幕,在藍天下共同拉出巨大的粉色字幅。

“詹程程,嫁給我!”

同一時刻,在地鐵附近等待的近百人求婚團,會手持大把粉色桃心氣球,同時鬆開,飛向空中,在成白上千人的見證下,求婚的盛星河單膝下跪,虔誠將戒指奉上,套在她無名指上,掀開未來最浪漫的篇章。

不知道她會不會哭,哭也是幸福的淚。他希望以後還會有無數個幸福的日夜在等著他們,一輩子。

盛星河這般想著,心情大好。這忙碌兩天都不覺得累,站在那,等著心愛的人下班到來,胸臆間無限憧憬歡喜。

而另一邊,詹程程對這一切還全然不知。

她還在公司上班,瀕臨下班,她的心情也是雀躍的,明天就可以休為期一個月的婚假了,真正是期盼已久。

終於到了五點半,她收拾東西離開,走之前,許多同事知道她要辦婚事,紛紛上前恭喜,尤其是郭姐,這個一路看著詹程程在職場裡不斷成長的老大姐,高興至極擁抱了下詹程程,祝她幸福。

隻是人群中有人嘀咕:“誒,怎麼沒看到陳經理,發小哥不來恭賀一下嗎?”

說話的人是不知道詹程程跟陳默安實際關係的,這麼說也是順口一句,不過卻有人在後麵接,“陳經理?他這幾天都沒來上班了呢,是有什麼事嗎?”

詹程程一愣,才留意到陳默安真的好幾天沒來公司,不知道做什麼去了,她現在的關係也不好問,隻對自己的事謝過了大家,便離開公司。

今天盛星河有事不能來接,她自己坐地鐵回去,公寓離公司不遠,三站路就夠了。

詹程程上了地鐵,哪怕沒有占到座位仍然很愉悅,甚至盤算著時間還早,她一會去小區對麵的菜場買點菜,夜裡回去給盛星河做好吃的。這陣子為了結婚的事,他也忙壞了。

這麼想著,心情愈發期待,幾乎是一直看著那地鐵的站點不斷到站閃。

即將到第二站,還有幾分鐘就可以到第三站下車了,她都有些迫不及待。

可就在這時,手機鈴聲一響,有電話。

她還是以為是盛星河呢,一接,卻是郭姐。

郭姐在那邊急吼吼地說:“程程,你現在到哪了?”

“怎麼了?還沒到家!”

“那就好!我忘一件事了,我要把上個項目的一些資料給陳經理,急用,但現在我有要事,你能不能幫我送下?那項目你也接過手,你優盤裡就有那些資料,你可以直接去他那!”

“陳經理應該在家,他這幾天都請假,如果不在,你不是知道他家密碼嗎,你直接往屋子裡放,然後我微信跟他說一聲就行。”

詹程程默了默,不太想去,她跟盛星河就要結婚,私下最好不要跟過去的緋聞男友過多接觸,可郭姐心急火燎,再加上她的確跟陳默安順路,而且公司裡隻有她因為過去交情好,知道陳默安的密碼,其他人都不知情。

那邊,郭姐還在說:“好程程,這事隻有你去了,隻有你能開他家門啊,而且文件急需啊!”

詹程程隻能點頭,“那好吧。”陳默安的公寓就在第二站下,送完文件她趕緊回家。

於是隨著地鐵口打開,她跟著人流一起下去。

出了地鐵口往前過一條街,不遠就是陳默安的公寓。

她加快了速度。

一站之隔的商業街車來人往。

盛星河仍然站在原地,一手花,一手戒指,等候。

已經下午五點四十多,一般詹程程下班出站差不多就是這個點。

他做好準備,一直盯著地鐵口的人流,隻待那嬌小的身影出現,就將她迎過來。

不遠處的好哥們江奇也跟著等,隻是邊等邊瞅瞅頭頂的天。

正是夏天,五點多的天,應該是不會黑的,但今天天色卻有些陰沉,空氣潮潤,還刮起了些微的風,江奇不由嘀咕,“該不會要下雨吧。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多雲嗎,難不成不準?如果下雨那這豈不是……”

他環視著周圍大費周章的布景,還是說:“希望彆下。”

另一邊,詹程程已經抵達陳默安的小區,她一路電梯往上。

出電梯,往左拐第二間,詹程程看到了熟悉的門,以及熟悉的密碼鎖。

曾經陳默安跟她一樣,住著那種半舊的居民樓,後來陳默安晉升了,而且成為公司裡的精英代表,公司為了嘉獎他,提高他的待遇,為他租了更好的電梯房。而這些房子,還不需要鑰匙,直接密碼開門。

那會他搬到這來,為了慶祝,鎖的密碼還是兩人一起設置的。

不過時過境遷,眼下兩人再回不到從前,這密碼會不會早就改了?

她打算敲門進,敲之前出於禮貌還是喊了幾聲,“默安,陳默安!在家嗎?”

大半天沒人應,應該不在吧。

她想了會,還是試著輸了下密碼,想進屋把資料送進去。輸入時並不太抱希望,可誰知“叮咚”一響,門開了。竟然還是過去的老密碼,詹程程有些意外。

門打開,依舊是過去熟悉的模樣,屋子裡的陳設一如既往,灰色沙發,米色茶幾,雖然公寓很好,可裡麵他添置的家當,一如過去樸素,連電視機都很小,估計不到三十寸。在這液晶電視機遍地的時代,誰家還隻有三十寸電視?

詹程程打量完畢,便將包裡優盤掏出來,放在茶幾上。

可這動作做完後,又隱約覺得不對,屋裡家當擺放如舊,但莫名透出淩亂感。拖鞋在鞋架上亂放著,襯衣外套搭在沙發上,沒有收拾,就連茶幾一摸都是滑滑的,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灰,像主人好幾天沒收拾。

這不像陳默安的風格,他雖然樸素,卻是個極愛乾淨的人,家裡一切習慣打理的井井有條,哪怕出差,走之間也要把屋子收拾利落。

詹程程納悶了會,但她現在的身份不好多問,這要換成是過去,她肯定要幫他收拾了。

她還是慢慢退出屋子,準備關門走人,可就在門拉上的一瞬,一絲極低的聲響傳進耳朵。

屋裡有人?

詹程程一怔。

商業街那邊,時間已到六點。

詹程程按理說早已經出來了,可怎麼來來去去的地鐵站門口還是沒她的影?

江奇在盛星河耳邊說:“要不,打個電話催一催?”

盛星河眼裡已是按捺不住,但默了默,還是選擇繼續等。

驚喜這種事,如果刻意去催,反而會失去原本偶然遇到的欣喜。

盛星河說:“再等會吧,可能她路上被什麼耽誤了。”

“可我就怕……”江奇說到這,怕打擊哥們,便沒再說話,隻看看周圍,刮風了,廣告牌後麵的樹被吹得搖晃。

公寓裡,毫不知情的詹程程還怔在那。

但裡麵的聲音再度傳出來,詹程程本能向前走了幾步,這一看便是一驚。

臥室伸出的床上,陳默安就躺在那,雖然被子遮蓋住了半張臉,依舊看得出來麵色潮紅,極不正常。

詹程程趕緊上前查看,陳默安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詹程程走到床邊用手一摸,燙的她一縮!陳默安這體溫,她懷疑得超40度了!

也是到這她才反應過來,難怪他這幾天沒去上班,不是其他的事,而是生病了,可他竟然誰也沒說,大概是不想同事擔心吧,這要不是她來,估計他在家裡燒死了也沒人知道。

她趕緊喊他,“陳默安!”

“默安!”

沒有動靜,床上的人像是失去了知覺,詹程程嚇得趕緊去拍他的臉,又去掐他的人中。

再沒反應,她就要打120了。

可就在這時,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

他燒得厲害,哪怕蓋著被子,隔老遠都能感覺有灼熱的空氣往外湧。他睜開的雙眼,不知是病得厲害,還是一直負擔太重,無法好好休息,眼裡全是血絲。

見了詹程程,他神情恍神,盯著詹程程,喃喃道:“我又做夢了嗎?”

“什麼?”他聲音太弱,詹程程沒聽清,但看他病成這樣,她說:“你怎麼病成這樣了?不能躺了,起來去醫院吧!”

陳默安似乎渾身無力,氣息不穩,在床上怔了半晌才漸漸恢複意識,忽然臉上揚起了笑:“程程,是你!你怎麼來了?”

他病到這個份上,還在笑,生怕她擔心。他艱難地撐著身子坐起來,說:“沒事,小毛病,睡會就好了。”

他這樣詹程程反倒更擔憂:“你就彆逞強了!你是不是又昏昏沉沉睡了幾天?”

在詹程程的記憶裡,陳默安總是這樣,一旦不舒服,就隻是吃點藥休息,能熬就熬,能不去醫院就不去,一是沒有時間,二是醫院開銷太大。

想著他這病情拖了這麼幾天,還不知道拖成了什麼樣,她更著急,說:“不能睡了,得趕緊上醫院!”拉起他被褥就要他起來。

可就在這時,一隻手猛地抓住她的手。

地鐵口的商業街,室外的風越來越大,吹得一側樹木與廣告牌微微搖晃,天色也越發暗沉。

江奇仰頭皺眉看著,隻有盛星河巍然不動。

江奇急道:“不行,真要下雨了,你這些……”他看著那些真金白銀堆砌起來的浪漫場景,道:“不如趕緊撤了,有的還可以留到以後用。”

“不……”盛星河仍是看著地鐵口,“起碼,等她來看一眼也是好的!”

他同樣焦急,可忙碌了兩天,這些心意,讓她看一眼也好。起碼告訴她,他愛她,愛情的所有流程,樣樣莊重儘心,無一懈怠。

他不再說話,麵色凝重,隻將腳步離地鐵口站得更近。

公寓內,陳默安牢牢抓住詹程程的手。

他半靠在床上,見詹程程來看他,先是恍惚,渾渾沌沌以為在做夢,恢複神智後又是意外,又是高興,握著她的手不放,“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我真的沒事……”

他握她握的太緊,仿佛失去了太久,不願她再走,幾乎是十指緊扣,已經超過了男女之嫌。

詹程程來這邊原本是送資料,現在關心他,無非是看他病的嚴重,但這並不代表她還對他有男女之心。所以麵對他突然而來的親昵,詹程程的第一反應是後退,抽出了自己的手,拒絕他過分的靠近。

而麵對她的抗拒,陳默安似乎明白什麼,從高燒的恍惚裡慢慢回歸了往日的沉靜,歡喜的神情變為落寞。

他鬆開了手,澀然道:“程程,你現在是不是特彆討厭我?”

不待詹程程回答,他一笑,“嗬,其實我也討厭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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