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遼東大舞台,有命你就來(2 / 2)

他感覺這六人碰上一隊哨騎還能活幾個回來,碰上兩隊左右就會無人幸免,於是好言提醒。

“你怎麼不問那建奴是否怕我?”桀桀桀一笑後,李昊用鞋尖踢了踢馬肚,朝著堡門而去。

其餘家丁依次策馬跟上,楊世功朝把總笑了笑,也上馬跟著。左良玉見狀無奈,隻得命令手下讓開。

等到那六人八馬出了堡門,他才長歎一句,“可憐這等好漢,又白白送死!”

他身邊的家丁頭子也附和道:“這幾位好漢勇是勇,但也忒孟浪了些,留著力氣守城還有條命,野外浪戰必死無疑。”

營兵大多是從關內衛所軍戶招募而來,和遼西本地人相比少了一絲剛烈氣性,因此不太能理解這種行為。

“隨他去吧,等過兩天,我向幾位鎮帥回稟此事時,給他們美言幾句,畢竟是為了自己家鄉戰死的。”

雖然敬佩李昊等人主動出擊的勇氣,但左良玉已經在心裡判定了這幾位的死訊。

……

遼東的冷仿佛能凍住時間,從每年十一月開始,到翻年二月份,四五個月的時間裡,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雖然已過中午,可日光遙遠地像總也來不了的安穩日子,不能給人一絲期待和憧憬。

連天都有點灰蒙蒙,李昊雙目所及了無生機,唯有路上遇到的掛雪乾樹能給人一種此地尚有活物的感覺。

灰白的天地之中,孤零零的六人八馬踩著厚實的積雪前進,哈氣聲、低鳴聲與馬蹄壓在積雪上的沙沙聲,和流逝的時間一起,消磨著幾位家丁出發時的雄心壯誌。

李昊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指著北方說道:

“由沙河北堡向東走,可以抵達一條靠海的驛道,這驛道往北稍走就是寧遠中左所,那地方一定有韃子哨騎,我們就到那裡附近守著。”

寧遠中左所是明朝時候官方書麵的叫法,這是一處寧遠衛轄下的千戶所,它更為人所知的名字則是塔山。

塔山既沒有塔,也沒有山,有的隻是小土包,無險可守。

“百宰爺,中左所那邊也有我們的哨卡,可先與那邊的兄弟聯係上,他們知道的肯定要比我們多。”苟全忠提議。

雖說關外的明軍大多被撤往了關門,但寧遠、前屯這地界歸兵備道袁崇煥管,哨卡、驛站體係還沒有完全失靈,塔山之前好歹也是千戶所,必有小規模的明軍活動。

李昊從善如流,帶著自己的五名家丁一路前行,在申時初,也就是下午三點左右抵達了塔山所城。

“差不多兩個時辰,四個小時,行進了三十五裡左右的路。”他總結道。

這個速度已經算是精兵的標準了,全天可以推進六十到八十裡地還能保持住較高水準的戰鬥力,但和建奴比起來仍舊不足。老奴兒子、孫子輩的建奴將領,晝夜行軍二百裡算是基本功。

苟全忠騎著馬過去和塔山所城的明軍交涉,而後回來稟告李昊。

“爺,哨卡的兄弟說今天未時左右,西麵的山包上出現過韃子哨騎,著明甲,應該是兩紅旗的白巴牙喇。按韃子們的習慣,今明兩天就是他們拔除哨卡的時機,兄弟們說他們不敢久待,酉時就要燒卡撤退,若是我們守在這裡,他們就不燒卡了。”

此處的明甲指的是甲片在外的甲胄,一般是劄甲。巴牙喇是建奴每個牛錄弓馬最強的五十人,其中,前十人著明甲,是建奴頂級精銳,被稱作白巴牙喇,後四十人穿布麵甲,也叫紅巴牙喇,一般做旗主、甲喇額真、牛錄額真的護衛。

老奴後期,八旗總共有二百一十五個牛錄,算起來白巴牙喇也才兩千一百五十個人而已。

按老奴的作戰風格,攻城前先會派出精銳哨騎,一路拔掉明軍的哨卡,殺死野外的夜不收等探查軍士,讓明軍將領不知道建奴主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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