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大聲回道:“我說呂遊擊高見,我們墩軍的戰馬就是這樣養的,雖然瘦了點,但尚能騎著上戰場。”
在沙河北堡時,他和五個家丁總共擁有八匹馬,都是讓家丁自己家或者親戚看著養的。
要是將戰馬丟給其他軍戶養,那既會丟了戰馬,又逼著軍戶逃亡。
因為在大明,民戶、軍戶養官馬,等於即將家破人亡。
作為遼東人,何可綱也認同組建騎營才能對抗。
滿桂、左甫、朱梅等人自不必說,都想擴大騎兵規模,而後徐敷奏、謝尚政等袁崇煥親信將領也表態支持車改騎。
袁兵憲於是感慨了一番遼東尚存忠臣良將,然後以明後幾日還需要眾將奮力守城、需要歇息為由端茶送客。
李千總自然也跟著眾人離開,他揣摩袁嘟嘟可能是想用這些將領的意見為購置軍馬這事背書。
在大明九邊十三鎮裡,活畜是最能動手腳的地方,戰死病死都是常事。
其他遼餉要麼花在了築城、要麼花在了鑄造鐵甲、兵器、火炮上,經手的文官們能撈的自由銀兩不多。
太仆寺每年撥過來買馬的馬價銀可是實打實的二十多萬兩銀子,就算每匹戰馬按二十兩算,每年新增的馬匹也該有一萬多,可關外戰馬還是那些,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
亥時初,寧遠城北街一處院落裡,數名墩軍舉著火把照明,李昊正拿著幾柄重斧比劃。
“將軍,那些漢民帶過來了。”
家丁楊世功領著五個頭戴皮帽的的剃頭漢民進入這個院子。
為首的剃頭漢民小步快跑,到李昊背後停下,低頭彎腰回稟:“李爺,我等倶是建奴那邊反正的漢民,不知深夜傳喚我等所為何事?”
這是位乾瘦的中年人,臉上已經跑出紅暈,兩行汗水自兩鬢留下來,顯然是跑著過來的。
李昊沒有說話,自顧自的舉起一柄等身長的重斧,朝著旁邊擺好的建奴鐵盔劈了下去。
砰!
毫無意外,這頂鐵盔被劈開一個大深縫,李昊瞄準的是盔針旁,大深縫從盔針延伸到眉庇,因為巨力衝擊,這鐵盔的四瓣鐵片下緣已經開裂。
被叫來的五個剃頭漢民被嚇得一跳,為首的乾瘦中年人更是臉色煞白,雙腿不由自主發擺,擺了一陣兒後撐不住,跪了下去。
“李爺,袁兵憲都已經赦免我等的罪過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直到細如蚊子振翅。
等到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李昊才麵帶壞笑轉過身來,“彆緊張嘛!找你們隻是問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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