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兩道聲音一起響起,花析椋抬頭看向失聲喊出來的枝川秀樹,微微蹙眉,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往貼心的枝川秀樹的話今天過於多了。
注意到花析椋微皺的眉頭,枝川秀樹心中一突,察覺到自己的逾越,湧上的不悅也被惶恐所代替。
他生氣了嗎?
口中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花析椋收回眼神又繼續說自己未完的話語,“可以,不需要加倍。”
“謝謝。”水庭仁惠感激地衝花析椋道謝,她眼角的餘光瞄到枝川秀樹,注意到勉強的微笑。
果然,這個人果然在針對她吧!
但是令她茫然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匆匆剛見麵,她到底哪裡得罪枝川秀樹了。
難道他發現自己的身份!?
水庭仁惠攥緊手,提高了警戒。
三人之間暗潮湧動,太宰治笑得太猖狂了,拿起資料擋住了壓不住的唇角。
真是驢唇不對馬嘴!一個人的嫉妒,一個人的吃醋,另外兩人都不在狀態之中。
太可憐,枝川秀樹。
還不都是你乾的好事。
與謝野沒好氣地看了太宰治一眼,她算是明白了,什麼讓枝川秀樹看清楚放棄,其實就是太宰治想要看戲。
枝川秀樹才沒有那麼容易放棄花析椋。
在太宰治的操控下,枝川秀樹太可憐了。
與謝野唏噓著喝了一口咖啡,熟悉的醇香溢滿口齒,意識到是枝川秀樹泡的後,她又氣弱兩分。
另外一邊,花析椋和水庭仁惠確定這三日的行程,枝川秀樹聽著他們要一起過夜,一起購物,一起上課……心臟宛如被一張手緩緩捏住,又酸又澀,難受得不行。
花析椋僅僅見水庭仁惠一麵,便對她這麼特殊,這樣日日相處,三天後還不知道怎麼樣。
說不準就要和她在一起了……
等一下,他為什麼會在意花析椋會不會和水庭仁惠在一起?
枝川秀樹腦袋亂成一片。
沒有時間多想,水庭仁惠忽然想起什麼,站起來,“我忽然想起我放在學校的東西忘記拿過來了,麻煩析椋先生陪我走一趟吧。”
“可以,現在就去嗎?”
“是的,再晚學校該關門了,麻煩你了。”
“沒事。”
說著,兩人站起來,向門口走去,枝川秀樹釘在原位,感覺自己格格不入。
見兩人要走了,枝川秀樹捏了捏手指,跟在花析椋後麵,上前搭話,“我、我、我也一起下去吧,正好順路。”
這純粹沒話找話。
花析椋卻沒有在意,給了他一分注意力,微微頷首。
枝川秀樹仔細觀察花析椋的臉色,確認他真的沒有把剛才自己的多話放在心上,對他的態度一如往昔,他亂七八糟的心情才徹底平複下來。
他真是關心則亂,隻有三天,能有什麼呢?
他又揚起平時安靜的笑,與花析椋搭話,“這幾天你忙,花袋傳來的消息,花袋傳來的情報,我晚上傳給你。”
“好。”花析椋想起月川庭,眼神頓時冷了幾分。
枝川秀樹唇邊含笑,花析椋果然還是平時的他。
見枝川秀樹不動聲色把花析椋注意力一點點搶走,水庭仁惠被忽視。
來了來了,這種被隱隱針對的感覺又來了。
枝川秀樹啟唇,正欲在說些什麼,忽然感眼睛被閃了一下,他抬起望去,發現大樓的對麵,隱隱有反光鏡。
什麼?腦海中的疑惑剛產生一秒,下一秒他就得到了答案。
“析椋,躲開!”他大喊。
下一秒,砰的一聲,玻璃破碎,奪人性命的子彈眨眼而至。
時間都在子彈麵前慢下來。
武裝偵探社眾人麵對襲擊很有經驗,與謝野瞬間躲到工作台後麵,國木田一邊躲起來,一邊拿出本子,施展異能,幻化出□□,意圖反擊。
鏡花一改平時的軟萌,俏臉微冷,召喚出夜叉,前去尋找敵人。
中島板著臉,緊隨其後。
賢治擋在亂步麵前。
枝川秀樹大喊出聲後,抬起腳,下意識想擋在花析椋麵前,而子彈瞬間而至,擦過他的臉頰,射向他的身後。
花盆被震碎。
枝川秀樹心臟都停跳了,回頭望過去,隻見花析椋察覺到子彈的瞬間,他護住了受驚的水庭惠人。
臉頰的鮮血緩緩落下,就像是枝川秀樹的心,高高吊起來,又沉沉浸入海底。
槍擊發生的太突然,花析椋抬眸看著還傻傻站著的枝川秀樹,嗆聲絡繹不絕,他皺起眉頭,拉著他蹲下來,“站著乾什麼?”
花析椋關心他,枝川秀樹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的腦海全都是花析椋下意識護住水庭仁惠的畫麵。
頰邊的傷口火辣辣疼,枝川秀樹舌頭頂著牙根,多年以前,被母親一次次鞭打,壓下的熟悉的暴虐和惡意再襲上心頭。
水庭仁惠因為驚慌,被花析椋用在懷中,指節不自覺揪著花析椋襯衫領口,耳邊嗆聲不絕,枝川秀樹全然不顧,他定定盯著花析椋領口的手,無不惡毒的想到。
為什麼子彈沒打中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