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落下,巍峨的建築突兀出現在眾人麵前,宛如吞噬烏日的巨鳥,把方圓百裡籠罩在他巨大的陰影之下。
此時異能消散,它被空間之力拉扯著,緩緩下墜,若是徹底脫離空間力的吸引,它定要一往無前地砸在地麵了。
太宰治沒想到同好會的總部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大,他們正在建築的下麵,隻能速速開車躲開這巍峨建築落下的位置。
車子開到最快,眾人逃出建築降落的位置後,才緩緩鬆了口氣。
辛虧同好會選的錨點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否則若是在城市,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見建築還在半空中未降下來,眾人借助中也的力量搶先登上雲中之城。
對異能力免疫的太宰治隻能老老實實地等著城市降落。
同好會總部周圍被山林圍繞,中間是一座座華麗的古堡西式建築,眾人站在山頭俯覽,草坪穿插在古堡之間,河流小橋巧妙地把每一棟建築連接起來。
在同好會總部的人不少,降落的動靜驚動了他們,穿著白色製服的同好會會員一個個從房間內出來,進入警戒狀態。
果戈裡給了枝川秀樹一個大喇叭。
這是費奧多爾讚助的異能道具——一個可以讓直徑一千米的人都能聽到使用者說話的道具。
這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道具,本來是異能技師給政客們製作的演講道具,但是卻沒想到會有枝川秀樹這樣的異能者,兩者搭配,足以製服大部分的敵人。
枝川秀樹知道現在是他唯一的作用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拿起喇叭。
眾人知道這一次無差彆命令,有先見之明地捂住了耳朵。
枝川秀樹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多說,直接使用異能說道:“不許動!”
在異能道具的作用下,這道聲音瞬間響在同好會上方,於是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遠處同號會的眾人瞬間停在原地。
像是世界突然禁止,他們維持著上一秒的姿勢動彈不得。
無論看多少次,國木田都覺得枝川秀樹這個異能實在是太過犯規。
不過這一次,枝川秀樹是他們的同伴,讓他感到無比慶幸。
僅僅一句話便解決了大半的敵人。
花析椋道:“同好會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可能還會有敵人沒有聽到枝川秀樹的話,沒有被定住,所以還是要警戒隨時會冒出來的敵人。”
他把實時通訊裝備和定位器分發給每人。
“鑒於我們不知道亂步在什麼地方,所以三人一組,分頭尋找亂步。枝川問到情報後我也會通知你們。”
“好。”國木田知道救亂步是花析椋來到同好會的目的之一,他最大的目標是殺死月川庭,他忍不住提醒道:“在遇到月川庭時,一定要看太宰給你寫的信。”
花析椋不在意地應了一聲。
一旁的果戈裡彎唇笑了笑,剛才上來時,他無聊打開了太宰寫給他的紙條,上麵隻寫了一句話——死吧。
後麵還畫了一個諷刺滿滿的吐舌頭小人,如果他真的陷入絕境打開,絕對會血壓飆升。
不過這樣的話,身受重傷時看到沒準真的會被激得爆發潛力。
沒有多聊,三人一組,與謝野/國木田/宮澤一組,花析椋/枝川秀樹/果戈裡一族,敦/芥川/穀崎潤一郎一組。
太宰治還沒有上來,中也完全解放荒神的力量需要太宰治壓製,他們兩人就暫時為一組,其他人先走,中也在這裡等太宰。
決定好分組,眾人朝著東南西北四方方向探尋去。
花析椋與同好會月川庭的戰鬥正式拉開序幕。
-
而在花析椋進入同好會的十分鐘前,同好會總部,阿楚的書房內。
阿楚一臉冷酷地問道:“你最近看到月川的內心世界了嗎?他的弱點還是花析椋嗎?”
馬傑裡的異能是可以看到一個人最脆弱的瞬間,並讓他回憶起當時的感情,亦或者是讓敵人看到他最恐懼的事情,幻化在他眼前。
再強大的人,內心都有脆弱的一麵,陷入脆弱的敵人,不堪一擊。
依靠這個異能,馬傑裡殺死過很多比他更強大的異能者。
他看過太多人在他麵前痛哭流涕,所以他從不畏懼任何敵人,但是在他心中,隻有一個人值得他去敬畏。
那就月川庭。
小時候,因為異能不受控製,他總是會無意喚起人們脆弱的一麵,因為他被認為是惡魔的孩子,被異能影響下的人們遷怒他,打罵是最輕的,有人恨他,敵視他,甚至有人想要殺掉他。
從小,馬傑裡就是一個人,他不被所有人喜愛,甚至是親生父母都厭惡他。
被世界惡意對待,馬傑裡也用惡意去回敬世界,長大後,即使能控製異能了,他也樂於去看人們被恐懼支配,痛哭流涕的一麵,並以此為樂、
但是月川庭不一樣,第一次見到月川庭的時候,馬傑裡很是桀驁不馴,對他使用了自己的異能。
在異能的作用下,月川庭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沒有哭鬨,沒有痛哭流涕,沒有一絲絲負麵情緒,隻是在靜靜的落淚。
那雙紫色眼眸晶瑩剔透,注視著他的眼神,像是彙聚了很多很多溫柔和悲傷。
那眼神中的情緒看得馬傑裡心裡很不舒服。
第一次,有人被施展了異能,這樣……這樣眷戀又溫柔地看著他。
一瞬間,他甚至有些後悔對眼前的陌生男人施展了這個異能。
可是月川庭沒有怪他,一次又一次讓他對他施展異能,然後用那種溫柔的眼睛一直看著他。
因為月川庭的精神壁障很厚,那個時候的他沒有看到月川庭究竟回憶起什麼,想起什麼,隻記得他一直流淌的眼淚。
之後,月川庭覺得他的異能很厲害,便把他帶回同好會教導。
時至今日,依舊有很多人厭惡他,恐懼他,隻有月川庭,他的父親大人,從未厭惡過他的異能,避諱過與他接觸,反而會耐心的教導他,溫和地注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