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到,月川庭是喜歡他的異能的。
在馬傑裡從未感受溫暖的人生裡,月川庭是他的父親,是他人生的領導者,更是他的信仰,一直追逐的目標。
為什麼月川庭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恐懼呢?
馬傑裡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在漫長的疑問中,他得到了答案。因為父親大人很強,他運籌帷幄,無所不能,世界上沒有能與他匹敵的敵人。
所以父親大人不會恐懼,不會擁有脆弱這種情緒。
在日常的行為中,他越來越相信自己的猜測,慢慢忘了多年以前的看到的眼淚。
直到茱莉婭違背父親大人的命令,擅自行動抓捕枝川秀樹後,被父親狠狠責罰。
他是第一次看到父親大人那麼生氣,眼神冰冷,似乎麵前站的不是她往日最疼愛的養女,反而是讓她厭惡的仇人。
不過他素來討厭茱莉婭,對此樂見其成,甚至對她使用異能,確認這是不是她脆弱的記憶,嘲笑她。然而他使用異能,無意中波及到父親大人,看到了父親大人最脆弱的記憶。
漫天的大火,花析椋的眼淚,歇斯底裡的憎恨。
“我恨你……我要殺掉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在這一聲聲切膚的憎恨中,馬傑裡看到了父親大人眼中的悲傷。
那這一刻,馬傑裡忽然想起初見父親大人時,他眼中的淚水。
他心中起了疑惑,便接觸茱莉婭,弄清楚和花析椋有關的前因後果。
茱莉婭說,她在父親桌子上看到一紙任務書,關於抓捕枝川秀樹的任務書,隻不過還沒有蓋章,正式下達命令。
她想在討父親歡心,於是悄悄拿走,前去日本抓捕枝川秀樹。
但是卻沒想到父親大人竟然會如此生氣。
馬傑裡沒忍住,問了關於花析椋的事情。
說到這裡,茱莉婭臉色蒼白,猶豫著告訴了他關於印章製度突然莫名發作的事情。
聽到茱莉婭敘述的始末,她不清楚,馬傑裡坐在房間內,卻漸漸想明白了,不是花析椋欺騙了她,而是父親大人很可能為花析椋寫下了第四條規則。
馬傑裡眼前閃過月川庭當年靜靜流淚的模樣。
那是他的心被觸動的瞬間,他怎麼能忘了呢?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人的憎恨依舊會讓父親大人瞬間變得脆弱的人。
而他也就是那一刻忽然意識到,月川庭確實喜歡他的異能,但原因是花析椋。
因為他的異能可以讓父親大人見到花析椋。
馬傑裡感到深深的嫉妒和不滿,怎麼可以?!強大的父親怎麼能為一個憎恨他的人落淚……他不允許……
花析椋是父親大人的汙點,他要幫父親大人客服弱點,成為真正強大之人。
於是他找到一直喜歡父親大人的阿楚,與他合作,想要殺死花析椋,被第四條例限製,他根本無法對花析椋對手,想殺死花析椋,隻有找阿楚合作。
阿楚是父親身邊特殊的存在,她說她叫月川楚,是父親大人的妻子,但是父親大人從未承認過,對她的態度曖昧不明。
馬傑裡可以感到,父親大人隻是利用她而已,父親大人根本不喜歡她,甚至隱隱有些厭惡她,因為她根本不聽父親的話,讓父親大人很是頭疼。
曾經他努力增強實力,最大的願望是殺死阿楚,成為父親大人手中最鋒銳的刀,讓父親大人可以拋棄阿楚,不用在麵對自己討厭的人。
不過阿楚雖然討厭,但是她身上沒有蓋章,倒是可以幫忙殺死花析椋。
於是他們兩人就合作了。
隻是沒想到父親大人會親自上前阻止,回來之後,還受到了和相同茱莉婭的懲罰,身後鞭痕隱隱作痛,輕輕呼吸都是一陣劇痛,馬傑裡現在能穩住身形坐在這裡,完全是強撐的後果。
他聽到阿楚不甘的詢問,不由冷笑一聲。
什麼叫父親大人內心的弱點還是花析椋嗎?
“昨天的事情你沒有看到,父親大人什麼時候出過總部,為了花析椋,他都親自阻止我了,你說呢?”,馬傑裡沒好氣地說道。
阿楚揉著手帕,語氣帶著深深的嫉妒,“可是昨天他對花析椋的態度沒有以前那麼熱情了。”
馬傑裡不由看了阿楚一眼,以前?
看來阿楚果然一直跟在父親大人身邊,對他以前的事情知道很多,也知道花析椋的事情。
“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馬傑裡試探地問道。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阿楚說起從前,滿是不耐,她雙拳緊握,“這麼多年了,還陰魂不散,月川庭還愛著花析椋!可惡!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殺了他!”
“!?”馬傑裡震驚地看著阿楚,你說什麼?
愛!?那不是兄弟之情嗎?
馬傑裡失語,而仔細回想父親大人的神態……他忽然感覺天旋地轉,好像這個說法更貼切,怪不得阿楚那麼敵視花析椋。
太過震驚了,他感覺腳下的震動越來越濃烈,誒,好像不是心裡做錯,是地麵真的在震動。
“怎麼回事?”阿楚站起來,警惕的招人詢問。
難道是哪位同僚在使用異能,從未想過同好會會被敵人入侵,馬傑裡完全沒有在意,等回來神後,他發現四周不是一般的寂靜,他走出房間一看,頭頂竟然能見到太陽了。
旁邊的人沒事,稍遠一些的人竟然全被定在了原地。
太宰治!枝川秀樹!
父親大人!
察覺到月川庭可能會有危險,馬傑裡瞬間朝著花房跑去,父親大人隻有預知異能,如果遇到敵人……
不敢再想,馬傑裡連忙朝花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