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五條悟受傷昏迷, 禦沢新受傷不輕,他的騷擾也停止了,可是咒術上層卻不肯善罷甘休, 對於禦沢新的出現, 他希望五條悟和花析椋能給一個說法。
更直白一點說,咒術高層趁五條悟昏迷,給東京咒術高專施加壓力,希望夜蛾能把花析椋交出去。
夏油傑的眼神晦暗,重重捶床,臉上覆滿冰上。
“五條悟的咒具一直在他旁邊, 他們早就看到禦沢新和五條悟的戰鬥,卻一直冷眼旁觀, 不去支援, 更沒有通知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況,根本就是他們有意為之。”
如果當時咒術師高層能夠通知他們, 也許他們就能幫助五條悟祓除禦沢新了。
那群家夥一直針對他們的原因不僅僅因為禦沢新,更因為他們感到自己的話語權被冒犯了。
夏油傑看到因為他們私心而躺在床上的五條悟,暗火升騰。
周圍的人也明白了夏油傑的也意思。
可是這是讓人無能為力的現實。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夜蛾歎了口氣,為了能夠安全帶花析椋回來, 他們與高層惡劣的交涉剛剛結束, 即使知道,他們又能做些什麼。
夜蛾看向硝子, “五條的身體怎樣?”
硝子給五條悟使用了反轉術式, 身上的傷口都恢複, 他卻躺在床上, 一直沒有醒來。
“他的身體沒有大礙,隻是六眼的使用極度耗費精神,高強度的戰鬥更讓他的精神匱乏,他隻是需要好好休息。”
說道這裡,硝子猶豫地看了一眼花析椋。
咒術界的高層就是一直忌憚五條悟才沒有對花析椋出手,現在五條悟昏迷,高層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搶奪花析椋。
“我把他叫醒吧。”現在隻有五條悟醒來,才能讓那些家夥不那麼過分。
“不!”春也製止了他,“讓他睡吧,他最晚不是明天就醒來了嗎?我們可以的。”
春也知道五條悟昏迷會發生什麼,但是他們不能什麼事情都要依賴五條悟吧。
“我們不至於讓他連睡一覺的時間都沒有,你也太小瞧我們了吧。”
春也有些生氣,生氣自己能力的不足,他看向夏油傑,夏油傑的神色也稍微緩了緩。
“是的,硝子,相信我們,這件事情不需要五條悟出手,我們一定不會讓析椋落到高層手中。”
硝子看向春也,雖然春也總是不著調,但是在硝子的內心深處,認真的他比五條悟和夏油傑更可靠,不知道什麼原因,大概是女性的直覺吧。
她微微頷首,給五條悟蓋上被褥,沒有叫醒他。
睡著的五條悟摘下墨鏡,纖長的白色睫毛垂下,遮蓋住眼瞼,靜靜地躺在枕頭上,安靜得不像他。
硝子嘀咕道:“還是睡著看著可愛一點。”
一句話徹底打散病房內凝滯的氣氛,夏油傑失笑。
夜蛾見學生們下定了決心,悄悄走出房門,學生們下的決定,他這個做老師自然會支持。
花析椋坐在病房內,聽到病房內春也你一眼我一語的話語聲,幾句話的功夫就決定了一件大事。
他們堅定向前,仿佛什麼事情都無法讓他們膽怯恐懼。
似乎隻要他們想,他們就可以做成任何事情,克服任何困難。
不知天高地厚,無懼無畏。
像是世界都圍著他們轉的孩子一樣。
是,花析椋終於明白自己無法融入他們的原因,他是一個成年人,沒有那種無畏和肆意。
成年人的世界充滿了自私。
他正兀自出神,春也忽然回過頭,衝著他笑起來,“析椋……”
春也喊著他的名字,那樣輕快朝氣的語調,這一刻,他們身上的陽光似乎沾染到他的衣袖上了。
花析椋攥緊指節,騰得一聲站了起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花析椋冷著臉,他知道自己或許很不可理喻,他快走出病房,什麼也不想管,將春也的呼喚拋到腦後。
醫務室的走廊又陰冷又潮濕,他維持著相同的步伐,一步步走出來,走廊對他來說太長了一點,出來時,陰冷的感觸都鑽進他的骨頭了。
走廊外一片陽光絢爛,橘色的夕陽照在他的身上,還殘留一分溫暖。
夕陽的顏色灌滿了他的眼睛,他看著,感受著,卻感到分外陌生。
他依靠在門前,忽然想抽一支煙。
吸入肺腑,麻痹神經的那種。
花析椋其實沒有抽過煙,因為他覺得那是對自己身體的一種傷害。
以前,他身在男公關,所有人都抽煙,喝酒,他卻從不做這些事情,更不會和那些同事過度交流,他隻會冷冷地走過去,對他們視而不見。
他認為自己不會一輩子待在其中,他隻想等解除詛咒後,正式開始自己的人生。
所以他不允許自己的身體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