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析椋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紅潤,皮膚下鮮紅的血液在流淌。
和咒靈呆久了,這身皮肉之下的靈魂早已經被同化成見不得光的東西。
花析椋忍不住扯起唇,笑了。
春也輕輕地靠近花析椋,他感到花析椋的情況很不對勁,想了想還是追了出來,一出來,他便看到花析椋靠在牆壁上在笑,可明明再笑,他的眉眼和眼神都是冷,透著幾分譏諷。
春也心中湧出一股不安,這樣的析椋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析椋……”他忍不住輕聲喚了一聲。
花析椋回過頭,撞入春也滿是誠摯關心的眼中。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
簡單到讓他發笑,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以前他就沒有發現呢?
他笑起來,做了一個非常瘋狂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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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擔心花析椋的狀況,三重春也黏黏糊糊的湊過來了,不肯讓他一個人獨處。
回到房間,感受到失去記憶的自己——禦沢新陷入沉睡,花析椋和春也的神色頓時淡下去,不再演戲,
春也揉了揉額頭,這個馬甲需要長時間維持高昂的情緒,隻剩他們兩人獨處時,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和自己一起吃飯,春也一直待到後半夜。
月上梢頭,高層果然派人前來悄悄潛入,花析椋躺在床上,蓋上被褥,知道今天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春也坐在床沿閉眼小憩,感受到遠處的咒力波動,他什麼也沒說直接站了起來。
離開前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的主馬甲花析椋。
花析椋微微頷首。
春也回首,直接跳窗離開,前去和夏油傑會和,一起阻攔潛入咒術學院的敵人。
遠處的戰聲隱隱傳來,趁這個時候,花析椋掀起被褥,使用咒力,沿著春也離開的窗戶,跟著跳了下去。
走出學校的結界,遠遠的,花析椋可以看到遠處的戰鬥光景,他並不擔心那些主要角色的死亡,他馬甲的能力不止表麵表現的那麼簡單,如果真的遇到危險,到時候爆發一波就可以。
他變幻成禦沢新的模樣,咒靈狀態的他心中滿是負麵情緒,他忍不住微微皺眉,又悄悄舒展,向著和嬉野涉的方向躍去。
花析椋本期盼著嬉野涉身上的禦沢新也陷入沉睡,少演一份戲,但是卻沒想到剛見在屋頂上見到嬉野涉,不僅嬉野涉身上的禦沢新占據了身體的主導權,他身體內的禦沢新也蘇醒了。
分裂了自己的禦沢新兩人一人攥住花析椋的一隻手,一詛咒從背後抱住他,一人湊到他的脖頸,兩雙眼眸泛著相同的笑意,將花析椋逼到他們之間的狹小縫隙。
“析椋,你深夜出來,想要做什麼?”
“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隻是我更強大才能保護你啊,析椋。”
纏綿的話語一左一右,沿著他的耳沿一點點送進耳腔。
花析椋一呼吸就全都是與他們交織的氣息。
失憶的自己把自己分裂成兩個來調戲他。
花析椋什麼自己瘋狂愛慕自己的戲碼都演過了,對付這樣的小場麵早已經厚臉皮了,隻是希望恢複記憶的自己不要羞恥。
掠過這些對表演無用的想法,花析椋掙開禦沢新的手,再次睜開眼睛,恢複成人設的狀態。
他淡淡道:“嬉野涉的事情我可以不在意,但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情?”占據著嬉野涉肉身的禦沢新貪婪地看著許久未見的花析椋。
“當然是以牙換牙,以眼還眼,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
花析椋主動攥住禦沢新的手,緩緩逼近他,烏黑的瞳孔盯著他的眼珠,聲線柔軟多情,“身為我之後的愛人,誰想用我的命做封印,你不就應該殺了誰嗎?”
禦沢新目光顫動,他們呼吸交織,比剛才靠得還要近,眼前輕輕開合的唇似乎下一秒就要碰上來,他忍不住微微啟唇,探頭追逐。
花析椋卻輕輕往後一退,看著禦沢新不甘地眼神,他微微勾唇,“獎勵,自然要等到事情結束之後。”
禦沢新冷笑一聲,“你總是在用得著我的時候才對我笑。”
他才不想殺死那些家夥,讓他們和五條悟狗咬狗不是更好。
花析椋眼珠微轉,冷哼一聲,鬆開禦沢新,“哼,說什麼喜歡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到底有沒有危險!”
禦沢新:“……?”
被愛人的總是擁有特權的,花析椋揚起下巴,直接道:“我不是詢問你,而是在通知你!”
花析椋身後的詛咒體禦沢新輕輕環抱住花析椋,執起花析椋的手,輕輕吻在他的指尖,語氣溫柔,“沒關係,隻是一些無關緊要之人,想殺就殺了吧。”
禦沢新紅著眼睛瞪著花析椋身後,另一個討巧賣乖的自己!眼中嫉恨明顯!
詛咒體的禦沢新帶著麵具,神色不變。
花析椋:“……”
你們明明……啊不,我們明明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