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小插曲後,一行人重新整頓出發了。
陳澈也弄清楚了顧炳龍的底細。
在心中有數之後,陳澈便暗暗琢磨著自己能不能乾些什麼。
最好還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還是有些麻煩的。
除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山賊劫道,一路上倒也沒什麼彆的事。
一日晚上,因為還沒有回到官道,一行人便留宿在野外。
守夜這事倒也輪不到陳澈等人。
一是他們算是付了錢搭便車的,鏢局也不會要求他們守夜。
當然,更重要的是鏢局也不敢讓他們守夜。
南邊的夜晚有些濕冷,一行人弄了三四個火堆,發了些乾糧,便開始了各自聊天。
陳澈用樹枝撥弄了一下火堆上的木頭,中間留出了一個小坑洞讓柴火燃燒得更加充分。
“遊記?”
“這是自然。”
“我可以看看嗎?”
“沒錯,我自從離開家之後,便一直記錄了自己的江湖經曆。”
陳澈微微一愣,也是覺得有些好玩:“你把今天的事也記錄進去了?”
“多喝熱水。”
“多謝。”
不得不說,沒有了前世那些工業汙染,夜空還是很美的。
易東山停下了筆,興奮道:“遊記!”
“等我以後功成名就,告老還鄉了,便要把這遊記的內容給我的子孫看,讓他們看看他們的老祖宗多了不起。”
陳澈有些好奇地看了眼易東山寫的東西。
陳澈吃了一點自己帶的乾糧,抬頭看了星空。
他這才發現易東山拿的筆似乎和鉛筆有些類似,這讓他多了幾分興趣。
恰好天氣不錯,星星也很多,月光灑在山林間,就好像蒙上了一層銀紗。
他取下了火堆上的陶罐,遞給了易東山。
易東山沒有抬頭,低聲道了句謝,而是拿出了幾張紙,在上麵寫著什麼。
“這是什麼?”
也是春天了,林間也有不少的蟬鳴聲,時不時還混雜了幾句蛙鳴。
火堆裡劈裡啪啦的聲音,配合上此時的場景倒顯得有幾分詩意。
“阿嚏!”易東山打了一個寒戰,雙手交叉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自無不可。”
陳澈接過易東山遞給自己的一本冊子,翻閱了起來。
不得不說,易東山的字寫的真不錯,而且遣詞造句也很見水平。
從他的故事中,陳澈知道了易東山經曆過的大大小小的江湖事,有一些司空見慣的江湖小事,比如一些當地江湖勢力的爭鬥,也有許多十分真實的細節,例如碰到了什麼什麼人,一起乾了什麼什麼事。
很快,陳澈就看到了今天易東山的記錄。
他寫了路遇山賊,寫到了陳澈,也寫到了強大鏢師顧炳龍,十分有意思。
不過唯一有一點讓陳澈有些壓不住笑。
在易東山的描述中,他自己是那一開始就看穿了情形之人,即便是最危急的時刻也“麵色如常”,大有一副胸有成竹的風範。
好吧,畢竟是自己的遊記,有些春秋筆法也很正常。
似乎察覺到了陳澈臉上的笑意,易東山有些報郝,撓了撓自己的頭,嘿嘿一笑。
陳澈將其還給了易東山:“挺好的。”
“哈哈哈,還行還行,也就是無聊時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我這輩子應該是不能像那些大儒一樣著書立言了,但總想著這一世總要留下些什麼吧,故而才有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