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內外交困(2 / 2)

槍架 宜家武裝購物袋 12316 字 10個月前

不過不一會,又從門外走進來幾個人,他們男男女女,穿著警服,西裝和醫生手術服,圍著秦璃月說著什麼“犯人、屠殺、爆炸案、還不能回答問題”之類的話。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秦璃月此刻腦子清醒的很,她很想坐起來。告訴這些“平民”彆瞎忙活了。可是自己不能。

就這樣,他們在秦璃月身邊爭吵了好久,秦璃月閉上眼睛,不管他們,讓自己的身體恢複休息。人群的聲音漸漸離去,秦璃月睜開眼,他們離開了病房,留下了一個女警察,正眼神不善的看著自己。

秦璃月彆過頭,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怎麼這群人對自己惡意這麼大?不過無所謂了,自己渾身疼得要命,腦袋也開始頭暈不已,先休息吧。

之後在醫院裡休養了多少天秦璃月自己也不知道,等她能說話,能真正意義上思考的時候,她看到窗外的樹木已經發芽了,期間沒有任何人來找過自己,米斯非也好,葉娜也好,就連土耳其本地的黑色行動組成員也沒有。

最開始秦璃月還在納悶,不過隨著警察總麵露不善的來找自己詢問,秦璃月才明白怎麼回事。

原來他們不是警察,是mit(土耳其國家情報局)的乾員,將秦璃月當成了恐怖分子,在他們的理解和所記錄下的視頻中,秦璃月在“屠殺日”當天,隻身一人闖入“平民”樓,大肆屠殺平民,隨後和“特種部隊”發生火拚,最後由“境外勢力”炸毀了整棟大樓,造成119人死亡,32人受傷,7人重傷的重大恐怖活動。

秦璃月嘗試和土耳其國家安全部的乾員們解釋過,自己是黑色行動組的成員,但對方完全不信,自己一沒有身份證明,二是他們聯係過土耳其黑色行動組,對方說秦璃月不是黑色行動組的人。並且由於秦璃月的不配合,秦璃月將會在身體好的差不多的時候,被帶走審訊。

自知自己是單人行動的秦璃月明白,自己的平板電腦、手機和手表、軍官證都被她扔掉了,也沒法證明自己身份。並且黑色行動組不會承認自己任何出格行動的。秦璃月倒是不慌,遲早會有人來幫自己擺脫嫌疑,洗清自己的罪名。

但是,當秦璃月知道自己已經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月,在三月份中旬的時候,心態開始發生變化。米斯非沒有派人來接自己,不光米斯非,任何黑色行動組成員都沒有找過自己。她很奇怪,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按理說就算秦璃月鬨得再大,黑色行動組也會領人回去,給土耳其政府一個解釋。但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後來,秦璃月身體恢複的差不多,她除了腳部骨頭還沒有長好外,其餘身體上的槍傷,摔傷和骨折都驚人的恢複的很快。她全身中彈十九處,大多數子彈都打在了她的阿爾金頭盔和防彈衣上,並且走運的,可能黑獵犬1-1沒想到秦璃月會這麼快找到秦小幺,他們所用的子彈大多為非穿甲彈。而是殺傷彈,秦璃月撿了一條命。自己隨著大樓坍塌被埋沒,怎麼活下來的更是離奇,自己沒有想那麼多,活著就好。

在三月末的時候,秦璃月被土耳其國家情報局的乾員押送到了她不認識的地方,她從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的監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監獄叫什麼。押送她的車隊駛入一條沒有任何光線的隧道,在開了十幾分鐘後,她被乾員們押送進隧道裡的一處大門,她看不清周圍的情況,一片黑暗,但周圍的人似乎有夜視儀,她能看到許許多多綠色的光芒照射他們的眼睛。

隨後她就被關入了單人牢房,每天都會有人朝她吐口水,痛罵她沒人性,偶爾對著秦璃月的後背,大腿和臀部毆打。緊接著就是審訊。雖然沒用刑,但24小時被關在黑暗狹小的房間,沒有窗戶,不定時開燈擾亂秦璃月的生物鐘,這把秦璃月的身體搞得很狼狽。

審訊還是老一套,你叫什麼,為誰工作,為什麼要殺害那麼多的平民,以及她背後的“境外勢力”和那枚空對地導彈是哪來的,秦璃月實話實說,自己是黑色行動組的成員,大罵乾員們沒有腦子,但沒有告訴她們自己真名,背後的勢力?還有這種好事?有背後的勢力自己早就把秦小幺救回來了好嗎?

所以土耳其國家安全局的乾員們每天重複著審訊,每天打亂秦璃月的生物鐘,讓內分泌係統紊亂。不過秦璃月依舊每天在牢房裡做著恢複運動,保持體力的清醒的腦子。

在沒有開燈時,秦璃月會躺下休息,睡覺的同時思考該怎麼讓土耳其國家安全局的家夥們相信自己,在醫院時,她要求過聯係黑色行動組,但被乾員們拒絕了,他們認為秦璃月在胡扯,最開始低階國家安全局的乾員們甚至不知道黑色行動組是什麼,秦璃月知道他們沒聽過黑色行動組後就再不張口說任何一個字。

而後續隨著審訊陷入僵局,更高層的土耳其國家安全局乾員加入審訊,他們認為秦璃月就是在騙他們,他們核實了秦璃月的身份,土耳其本地黑色行動組一口咬死查無此人,他們還積極調查了秦璃月是哪國人,秦璃月哪會告訴他們,所以閉口不談。

時間一天天過去,秦璃月每天在燈光混亂、毆打辱罵和審訊中度過,夥食就是一塊土耳其烤餅,水也沒有,秦璃月倒無所謂,輪審訊和抗審訊訓練。秦璃月是整個黑色行動組前幾名。你可以說秦璃月戰鬥素養差,但你絕不會指著秦璃月說,哈哈,弱雞。她扛下了每天的毆打,每天重複著回答相同的問題。這越來越激怒了土耳其國家安全局的乾員。

秦璃月躺在牢房的地板毯子上,她在黑暗裡輕聲哼著卡林卡,她在思考,很多事情是簡單易懂的,土耳其黑色行動組不承認自己行動很簡單,自己這次犯的事是很大,不過本部的家夥們怎麼也該了解到自己的事了吧?到現在沒有任何動靜就很奇怪。而且就算土耳其國家安全局再笨,也不會每天就問同樣的問題吧?再說了,他們到現在沒用大刑,要麼是顧忌秦璃月真是黑色行動組的成員,要麼就是彆有用心。

她也想過秦小幺會被黑獵犬1-1帶到哪去,他們絕對是聽從節點網絡的命令,可是節點要自己弟弟去哪呢?秦小幺這次看到了自己拚了命救他,外加秦璃月一身裝備殺上去,秦小幺也該對自己身份產生疑惑,他的世界觀,估計會受到衝擊。

再說葉娜,自己失聯了這麼久,她一定很著急吧,不清楚這個壞女人是不是在外麵滿世界找自己,至於花子,小姑娘會不會擔心自己。還那麼容易哭嗎?最後想到米斯非,這老東西還不找人把自己救出去,你是真.....真.....

秦璃月無法再想下去,她停止哼歌,心理防線似乎鬆動了一點。她坐起身,在黑暗中拍了拍被乾員們打腫了的臉。在牢房沉悶的腐臭味裡調整心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事,一旦自己先鬆懈,給了土耳其國家安全局的家夥們可乘之機,自己就會陷入他們的語言圈套。她不能告訴他們任何關於黑色行動組的事。

這不但會泄密,還會在後續遭到黑色行動組的肅清。並且,哪個國家不想多了解黑色行動組乾什麼?所有人都不是完全信任這個由全世界政府組成的“垃圾處理部門。”黑色行動組內,美國和俄羅斯,中國的隊員們互相提防,每天都在暗地裡和國內彙報黑色行動組的事。

這些事上層都知道,是無法避免的事,他們故意組建了獵犬中隊,來測試不同國家,人中和信仰的家夥們,能不能湊在一起,消除國家和陣營的隔閡。但是又有什麼用?所有加入黑色行動組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在為各自祖國謀取利益。想來,其實蠻好笑的。上層那幫家夥由五常派出精英領導,這本就是不和諧的事。

上麵怎麼樣都好,秦璃月想著。隨著燈光再次不規律的被打開,秦璃月眯著眼,讓眼睛適應光明。緩了會兒後,開始原地奔跑,衝刺,隨後仰臥起坐和俯臥撐。雙手,單手。她得讓自己的體力保持充沛。要麼挺不過審訊和毆打。自己的身體崩了,心理防線也會隨之崩塌。

她在這段時間裡也了解到不少事,比如土耳其國家安全局的家夥們執著的認為,秦璃月在說謊,並且秦璃月是個訓練有素的“恐怖分子。”說不準是其他敵對國家派來的特工。拿黑色行動組的名頭想要逃脫生天。秦璃月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真的造成大規模傷亡。但是,她不在乎,人販子和被他們抓走的人質隨著倒塌的公寓樓都死了。

秦璃月心裡不會有愧疚,做的臟事兒多了,久而久之就習慣了。平民是很可憐,黑色行動組是儘力減少平民傷亡和財產損失,但有時候,為了世界更加有序和平衡。附帶傷害.....是必不可少的。

“嘩啦————”

牢房的門被拉開,秦璃月趴在地上正做著膝蓋活動,外麵的土耳其國家安全局乾員冷著臉,身後的看守將hk416突擊步槍打開保險,厭惡的看著秦璃月。乾員冷哼了聲,看了看秦璃月身下聚集的汗水。冰冷的說:

“你很堅強,女士,上麵對你失去了耐心,決定把你關到死。”

秦璃月綠眼睛裡帶著無所謂,她撐起身子,坐在地上,笑著說:

“是嗎?那也行,我能好好睡個覺。”

“哼......算你走運,上麵派麻煩家夥來問你話,滾起來,朋友,為我們的嘴硬女士戴上手銬和腳鐐。這樣的危險人物,理應受到最高規模的服務。”

乾員說完就離開了牢房,外麵的兩個看守魚貫而入,抓起秦璃月,粗暴的為她戴上手銬和腳鐐,推搡著秦璃月出門,隨後給她戴上頭套,兩人扣下夜視儀,帶領秦璃月向外走。

秦璃月在看守們的扶持下,一瘸一拐敵對前進,她在黑暗裡計算著走了多少步,和牢房有大概多少米的距離,不斷用鼻子和耳朵聽著周圍的情況。不過每天她被審訊帶離的地方都不一樣,有時候看守會故意兜圈子,讓秦璃月分不清方向。這群家夥蠻專業的。秦璃月雖然沒找到規律,但通過嗅覺和聽覺以及周圍溫度。

她對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了大概的了解,通道裡帶著腐臭味,空氣流通的並不好,而去有時她能聽到排風扇在緩慢運作,說明自己在深山或者地下設施裡。溫度一直不高不低,潮濕和略帶黴味兒的牆壁,很有可能離水源近,要麼就是她來時的隧道裡。

秦璃月隨著看守們進入房間,到了房間內,她被看守們按在鐵質椅子上,看守們將她的手腳用手銬腳鐐綁住,隨後狠狠用槍托砸了秦璃月後背一下,秦璃月悶哼一聲,隨之忍住。看守們摘掉秦璃月的頭套,但房間裡還是黑暗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她靜靜的在黑暗中坐著,略感無聊,大刑不上,更深的東西不問,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秦璃月滿不在乎的哼了聲,輕聲唱起了卡林卡。

美~麗的雪球花兒~雪球花兒,雪球花~”

“嘿~美麗的雪球花兒~雪球花兒~雪球花~”

秦璃月慢慢唱著葉娜喜歡的歌,她的意誌力堅韌,雖然身體係統紊亂,但腦子還能用,秦璃月就能挺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秦璃月“單曲循環”卡林卡無數遍後,房間的燈猛然被打開,秦璃月趕緊眯眼低頭,讓眼睛適應突如其來的光明,隨著門鎖被打開,從外麵房間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他們雖然蒙著臉。秦璃月通過輪廓看清了性彆。兩個人沉默的對視著,女的坐在秦璃月對麵,男的跨立站在她身後。

“許久不見,許久不見,罪犯!抬起頭!對!抬起頭看著我!”

女人神經質的說著,熟悉的聲音讓秦璃月忍住表情和激動的心情,她努力冷著臉轉回頭,看到鐵質桌子對麵,穿著一身西裝戴口罩的女人,正是“野鼠。”她眼睛眯成一條彎月,手不由自主的撓撓這撓撓那。而她身後背著槍跨立的,正是她的未婚夫德尼。

秦璃月心臟狂跳不已,她狠狠深呼吸一下,讓心情穩定下來,她不確定這房間有沒有心跳探測儀,這東西會探清你是在說謊還是抗拒。她昂起頭,看著已經很努力保持正常的“野鼠,”她頭發依舊亂糟糟的,不過西裝穿在她身上還蠻合身的。德尼也戴著口罩,穿著一身土耳其國家安全局外勤部的製服,消瘦的臉上有一圈大胡子,看起來很真,不過秦璃月知道,那是假的。

“有煙嗎?臭婊子,先給我根煙我再回答問題。”

秦璃月靠在椅子上笑著說,野鼠回頭看了眼德尼,德尼抓了把假的大胡子,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放在秦璃月嘴裡,為她點上,秦璃月輕輕吸了一口,香煙的味道她實在是太想念了,而且這煙裡夾雜著低量鎮靜劑和活血粉,秦璃月的腦子瞬間更加活泛起來。她不動聲色的用手指在桌下敲擊一下,野鼠咳嗽了聲表示收到。

“那麼,所謂的,哈,所謂的槍架小姐,你還是不想合作嗎?你不想,不想的話,我國政府,已經給了你最大的寬容,對,寬容,和限度,希望你能把握住機會,不要再繼續抗拒下去了。”

野鼠努力的讓自己的語句通順,在外人聽來,她的土耳其語很順,隻是生理上的磕巴罷了。秦璃月臉上洋溢起商業官方微笑,努力的抽了口煙,讓更多的藥沫吸入肺部。她腳下慢慢活動著腳腕,淡淡的說:

“我很合作,所以,你是來放了我,還是來殺了我?”

秦璃月先把她最關心的事說出來,她不確定野鼠來是乾嘛的,如果她是來救自己的,那是最好不過的,如果是黑色行動組來肅清內部的,那秦璃月隻能認了。她想知道自己的下場。

野鼠不斷搓著頭發,略帶興奮的顫抖著,很是“冷漠”的說:

“放你?放你,是不可能的!槍架,女士,你是要!是要受到懲罰的是肯定的!巴裡皮拉凱先生,請,請站開一點,不要擋住我,我和槍架女士,對的!不要擋住我。”

野鼠指揮著德尼,“巴裡皮拉凱”先生聽命令的站離秦璃月的身邊,走到秦璃月背後,不知道在乾什麼。秦璃月歪頭沒看見德尼,轉過頭看向野鼠,野鼠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她還在一個勁兒揉搓頭發,秦璃月看著野鼠手上的動作,那幾根纖細的手指不斷揉搓,向秦璃月打著暗號:

“冷靜下來,準備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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