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怎樣都不好說,看她不似騙人的神情,戚司遼暫且相信她一次。
“猛虎山的地勢和氣候你很清楚,生而為人都難以存活,更彆說那些家禽牲畜了。”
“對哦!”胡鸞飛突然恍然大悟,“這裡的春秋季非常短,夏冬季又很長,農作物播撒下去,不是被曝曬就是被暴雨淹沒,根本存活不了,冬季更彆說了,大雪紛飛的時節,什麼東西都被凍死,的確難過。”
“你的願望很美,但終究很難實現,再加上你也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麵的臭丫頭,豈會像農家媳一般心靈手巧。”
胡鸞飛不服氣,雙手叉腰氣鼓鼓地質問“你看不起我!”
並不否認,誠實得讓人抓狂。
這下可把某人惹得更氣了,可又沒過一會兒,她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垮了下來,“你說得沒錯,理想很豐滿,想要實現願望,確實需要一番努力才行。”
“你覺得你行嗎?”
“當然行!”
她的回答鏗鏘有力,不容置疑,在她身上,戚司遼仿佛看見了光。
良久,他垂眸,小聲分析封地的各個方麵。
猛虎山附近沒有較大的溪流,就一條小小的水溝和村頭的一口老井養著桃花村十幾戶人家,夏季烈日炙烤大地時,水溝和水井都會乾旱,村民們便被迫前往更遠的地方取水,莊稼也無收成,被炙烤得焉巴巴的慘不忍睹。
所以想要讓農作物存活,必須要有水源。
忽然,有一個偉大的想法在胡鸞飛腦海裡形成,她試探性地問“我們為何不把水引進來呢?”
戚司遼挑眉,“如何引?”
“挖河流。”
“談何容易。”
胡鸞飛的信念堅定不移,“隻要我肯努力,沒有我鑿不開的路!”
古有愚公移山,她偏不信了,區區幾條河,她還搞不定?
說乾就乾,她在門後拿了鋤頭準備出門。
戚司遼在後叫住她,“你要去哪!”
胡鸞飛頭也不回地說“觀察地勢。”
“你想早日入土嗎?”
她腳步一頓,回頭問他“你什麼意思。”
“大雪封山,夜黑風高,你這會兒出門,不是喂野獸就是想被凍死。回來,我有地圖!”
胡鸞飛一拍腦門,“對哦,這方圓一百萬平方公裡的地方都是你的,怎麼可能沒點地圖指示呢?”
搖曳的燭火下,四方的老舊餐桌成了他們議事的戰場,戚司遼指出,想要在大運河那兒引水到猛虎山,是一項巨大的工程,不僅費人力,還費財力,憑他現在的處境,根本做不到讓人心甘情願的挖。
人力、財力、權勢是他們現在需要麵臨的巨大問題。
胡鸞飛皺著眉頭想了很多,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她連挖個魚塘都費勁。
等等!
魚塘?
她突然心花怒放,抓著戚司遼的手興高采烈地說“挖運河的目標確實過於遠大,但我們可以挖魚塘啊,築堤束水,築壩建庫,浚深河道,我們一步一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