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陌生的感覺。
她究竟是誰?亦或者說,自己究竟是誰?
直到身旁的粉衣女子出聲,才喚回他的思緒,“大牛,天色不早了,該回家了。”
一箭射出,帶著戾氣飛向對麵。
江時徒然大驚,閃過身躲開,那隻箭便狠狠地插進拱橋邊上,發出嗡嗡的聲響。
“請離開我的小船。”男人再次警告。
再看他重新搭箭,江時不得已,隻好飛身回到岸邊。
雙腳才落地,胡鸞飛就又抱住他失聲痛哭“他不是戚司遼對不對?”
江時看了眼船上親昵的二人,單手撫上胡鸞飛的頭頂,“不想承認,可他的箭術是先皇教的,我從小看到大,絕對不會認錯。”
胡鸞飛沒有說話,隻是嗚嗚咽咽地哭著。
可是這哭太疼了,像是陷在地獄裡的人突然看到希望,以為得到救贖,卻不曾想,這個救贖其實是另一個深淵。
“娘娘,回去吧。家裡還有江陵他們等著。”
胡鸞飛肩膀顫抖,微紅著眼睛看向隻剩下黑點的小船,“好歹也是先皇冊封的戰王,即便不記得任何人,他也要履行自己的責任。如果他不承認我是戰王妃,那就親筆寫休書。”
江時臉色一下就變了,“娘娘,不能想不開啊!”
“我才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浪費自己的生命和時間。”
“興許王爺隻是受傷過重暫時忘記咱們,等他恢複記憶,就變回以前那個心裡眼裡隻有你的戰王了。”
江時急了,如果在這期間王妃鬨著離家出走,堤壩那邊的工程,醉花樓的生意以及鏢局、桃花村的田地通通都得半途而廢。
他不能由著王妃任性,否則將來有一天王爺突然記起了所有人而找不著王妃,那他的小命,豈不嗚呼哀哉?
胡鸞飛沉默好久,才抬頭看向江時,“賭一把?”
江時重重地點頭,“我們一起努力。”
人活著就有希望。
胡鸞飛抹乾眼淚,淺淺地勾起嘴角,“謝謝你江時。”
江時乾笑了兩聲,暗暗嘀咕“隻要你們不鬨和離,我做什麼都願意。”
當天夜裡,胡鸞飛召集所有人在院裡開會,說起今天在集市遇見王爺的事。
大家激動的表情如出一轍。
胡鸞飛接下來的話,就把眾人激動的火苗給澆滅。
戚司遼現在在波楊村,波楊村又不受北裘管,之前去試探了一番,進村前的小樹林機關重重,想要攻進去抓人這點行不通,隻好安排大家等戚司遼再次出來置換補貼時再來個中途打劫。
江伊江貳、江杉江肆負責監守小樹林的動向,江栁江柒負責堤壩工程,江緒江玖負責鏢局的運轉,江陵原地待命,江時則負責在胡鸞飛身邊任憑差遣。
事情暫定,胡鸞飛憑著記憶畫下樹林路線的地圖。
江伊道“聽人說,小樹林的路線會隨時變化,為的是不讓人找到村莊。”
江陵在旁應聲“早前北裘帶兵想要攻破他們,最後死傷無數,北裘君主被迫簽訂不平等條約才平息了雙方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