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帳暖,風起紗動,翻滾起伏。
蘇傾月一身薄汗,穿好衣服,迅速退到了床榻的一側。
哪怕軟成一攤泥,她也不敢依偎在慕瑾辰的懷裡,生怕他那粗糲的手掌,下一刻就掐上自己的脖子。
極致的歡愉和瀕死的窒息,無縫切換,導致蘇傾月,麵對慕瑾辰的心情,都無比的複雜。
說不清,道不明。
“將軍,我妹妹……”她輕輕開口,自己答應了的,要為了妹妹來求他。
他不知道滿意不滿意,因為哪怕感受他身體的反應,也會被那一張冷臉澆的不敢確定。
慕瑾辰冷冷掃過這張臉,“想好了,要為你妹妹求我,還是為了你父親。”
“我父親?”蘇傾月不太明白,“不是……”
隻是生病了?
哪怕寧國公府如今被圍住,可是一切都在調查,看樣子,慕瑾辰也沒有馬上要殺死他們的意向。
哪怕不能請太醫,可是寧國公府那麼大,本來就養了府醫的。
慕瑾辰的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不是生病哦,是中毒,不致命,在睡著的時候,就會感覺全身癢,萬蟻噬心的那種癢,他會抓自己,哪怕將皮膚抓得鮮血淋漓,也不會有任何緩解。”
聽到這個形容,蘇傾月感覺自己的皮膚上好像有一隻螞蟻爬過,癢癢的,涼涼的,令人恐懼地顫抖。
“清醒的時候,情況會好一些,可是一旦睡著,就會忍不住抓撓……”慕瑾辰說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顯然對這個場景,無比期待,甚至想親自去看一看。
“我妹妹……”蘇傾月還是問了一句,母親來為妹妹求情,一臉焦急,想來,父親應該不致命。
“你妹妹指使婢女,謀害我昭國的太後娘娘,本王如今攝政,自然不允許有任何人,挑釁皇家威嚴……”
慕瑾辰的語氣淡淡的,隻是這樣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無比的諷刺。
皇家威嚴?
皇家如今哪有威嚴。
哪怕是所有支持皇室的人,此時的行動也是蟄伏。
遂聲年幼,尚不能獨當一麵。
蘇傾月想了許久,輕聲說道,“妹妹少不更事,求殿下寬恕。”
慕瑾辰挑眉,看著眼前的女子,絲毫不驚訝她的選擇。
寧國公的女兒,做什麼樣子的選擇,都情有可原。
“你妹妹這樣對你,你還要救她,還真的是……”
慕瑾辰歎息,仿佛無比的可惜,“真期盼你選擇救你到底父親呢。”
可慕瑾辰越是這樣說,蘇傾月越是不敢選擇自己的父親。
她的心很痛,她也不想得,可是她就是明白,慕瑾辰那麼恨蘇柏青,就連自己身為他的血脈都是被怨恨的對象,為何一直引導自己救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