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月聞言,看著文武百官,隻感覺身形都有些搖晃。
原本尋葉並未說明到底在發膏裡摻雜了什麼,竟然是等在這裡!
這和昭告天下,她這個太後德不配位,有什麼區彆?
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可是,深宮裡的風,都不是自由的。
她的母親,連在殿側等待的資格都沒有,此時已經從另一個方向,去了大殿外麵。
蘇傾月忽然又鬆了一口氣,若是母親在這裡,看到妹妹蘇芫華被大刀逼著,站在大殿裡,眾人圍觀,顏麵儘失,不知該如何瘋狂,做出什麼舉動。
到底什麼事兒,要在新帝第一次大朝會上,如此大動乾戈?
丞相一臉不悅,往前走了一步,想要上奏,卻又被禦史大夫拉了回來。
“這麼大陣仗,你攔不住,他連龍椅都坐了,還能有什麼更大逆不道的?他是慕家的孩子,你要信他的人品學識,等他這口氣出了,就安穩了……”
禦史大夫眼睛盯著龍椅,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參奏什麼?大逆不道,那是如今陛下允許的。
皇子都死了幾個,最近他還接到了好幾個報喪,當初一己私欲,用一堆假證據彈劾慕家謀反的官員,死了好幾個,病入膏肓好幾個。
據說死的那幾個,將自己全身抓得鮮血淋漓,民間都說,那是殘害忠良的報應。
報應?
如今站在朝堂上的官員,要是真的都相信報應,那得有多少該直接去見先帝?
太尉抬頭,瞪著慕瑾辰,深呼吸了幾次,到底是沒有直接說什麼。
他一直看重慕瑾辰,總以為,以後這太尉的位子,留給他,最合適。
結果,如今他是攝政王了。
他扭頭看著大殿中央,戰戰兢兢的人們,眯起了眼睛。
慕瑾辰小時候也頑皮淘氣,可是從不會牽連無辜。
那眼前這些人,必然,該死。
慕瑾辰聽到下麵一陣喧嘩,又很快恢複安靜,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卻也不會直視他的臉。
權利……
那麼多人對慕家的栽贓陷害,不過就為了這些,可是坐在這龍椅上,又感覺,其實一切,不過如此。
“七日前,有人在我的酒裡下了毒……還有丫鬟在太後娘娘的發膏裡下了……”
蘇傾月感覺自己頭疼得厲害,恨不得直接暈過去,可是她又無比的清醒,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的發生。
她清楚地看到,慕瑾辰回身,看了她一眼,眼裡的嘲弄,無比的明顯!
“下了毒……”
慕瑾辰“嘖”了一聲,“本王一查,竟然真的查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你們說,為何在同一日,有人給本王和太後娘娘下毒呢?”
哪怕是三公,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愣。
下毒?
太後有撫育幼帝的職責,慕瑾辰是攝政王,又是先帝給幼帝拜的仲父!
給這兩個人下毒,豈不是要翦除幼帝的羽翼,除掉幼帝如今最信任親近的兩個人?
其心可誅!
那是衝著這兩個人去的嗎?
分明是衝著當今陛下去的!
還有人目光落在慕瑾辰的臉上,有些不相信。
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