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念頭才起,那水呼嘯著就奔湧了上來。急切之間我想要爬出去肯定是不可能了,可是不離開這裡的話,水流會直接將我衝出洞口,然後打到上邊溶洞的洞頂,再讓我自由落體摔死在地上。走投無路之下我隻有縱身一跳,朝著白毛僵爬出來的那個洞裡躍去。事後想想其實挺後怕的,要是那個洞裡是個死胡同,水往裡頭一灌我的結果可想而知。
人在生死關頭,潛力是無窮的。我順利的躍到了對麵的洞口,並且趕在水勢衝上來之前爬了進去。這要放在平時,就算沒有任何阻礙,我都未必能夠跳得這麼準。
前腳進去,後腳水就灌了進來。水勢很急,猛一下將我朝著洞內推搡進去。進洞之後沒了應急燈的光線,讓我雙眼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一個東西跟我撞到了一起,我伸手一摸,是一具少了半截的屍體。水流將我和它挾裹在了一起,半截屍體就那麼跟我貼著朝前滾蕩過去。我覺得很惡心,但是卻沒有辦法將它推開。
水流忽然向下,我也隨之被帶了進去。這是一個u形的地洞,我跟那半截屍體一起被卡在了最底層。生死關頭我忍住惡心,使勁將它從身上拉扯開,一腳蹬在它的身上借力朝上浮去。
嘩啦一聲水響過後,我從水裡探出了頭。終於又能呼吸到空氣了,儘管它聞起來有些異味,不是那麼新鮮。我摸索著爬出去,就那麼癱倒在地上喘起了粗氣。躺了幾秒鐘,我慢慢翻身而起。四周的環境我一無所知,這個時候可不能休息。彡彡訁凊
打開腰間的百寶囊,從裡邊摸出了一片打火石和一把小刀,我嚓嚓的就用刀鋒在打火石上刮蹭著。一陣火星四濺,我借著那片刻的光亮,朝著身前不遠處的燭台走了去。
燭台上還有半截蠟燭,我將打火石湊到燭心跟前,嘗試著想要將它點燃。這個時候我覺得我媽真是太偉大了,她似乎預料到了我將來會遇到什麼一樣,早已經在百寶囊裡為我準備好了各種需要的工具。
火星才接觸到燭心,就見它騰一下被點燃了,隨後一股異香撲鼻。火焰先是藍色,然後轉為橘黃,接著竄起一尺多高將四周全都照得透亮。在燭台一側有一條筆直且陡峭的石階,石階儘頭有什麼,我看不清楚。水順著我爬出的洞口正在不斷外溢,此時已經淹到了我的腳背。我不知道它會上漲到什麼地步,想要不被水淹,目前隻有一個辦法,順著石階往上走,走得越高越好。
我拿起燭台上的那半根蠟燭,小心翼翼的順著石階朝上走去。走了大概三十來級,石階兩旁又有兩座燭台。我將裡邊的蠟燭點燃,這一下光亮更甚,我能看到的範圍也更大了。朝上看去,影影綽綽我能看到一個人影端坐在那上頭。握住了天官印,我回頭朝石階下看了看,水比剛才又漲高了不少。
前有凶險,後無退路,我咬咬牙拿著天官印隻有繼續上行。我隻希望上頭坐著的那東西不要詐了才好。就這麼提著心走到了上去,石椅上靠坐著一具身穿喜服的屍體,屍體脖腔上頂了一顆用木頭雕刻成的頭顱。
嘩啦身後一聲水響,我心裡暗道一聲不妙,搶前幾步藏身在那石椅後頭,舉起天官印防備著可能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