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時候戀愛係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會感同身受的落淚。想當初,它特意編造了一個帶有神話意義的故事,跟蘇暖綁定,誰想到蘇暖綁定完就把它的外衣給扒了,從此天天欺負它、奴役它,讓它好好一個統,被欺壓的其他係統知道了都會笑得很大聲。
蘇山不知道,所以在眾人的灼灼目光中騎虎難下,隻能從荷包裡取出一兩五錢銀子,給了村長他們。
有一就有二,收回銀子的人心中的歡喜自不用說,等待的人也都滿懷期待。
村長三人之後,第二個還的就是二姨姥的銀子,之後依次按照各家借錢的順序還清。唯一讓蘇山感到欣慰的,就是除了這兩家外,其他人隻有幾個借了幾百文錢,更多的隻借了幾十文錢,零零散散加起來,還沒有這兩家的多。
轉眼間,半個上午過去,蘇暖看著所有數字都被劃掉的欠條狠狠地鬆了口氣,笑著說:“祖母她老人家生前就不喜歡欠錢,待會我就去把這個燒給她,以慰她老人家在天之靈。”
二姨姥忍不住抹淚,“暖丫頭一向最有孝心。”
蘇暖不好意思的笑笑,蘇山一下子被掏空了一小半私房錢,臉色完全好看不起來,聽到這話,想起回來前自己的打算,深呼吸一口氣,道:“也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現在蘇家隻剩下蘇暖這一個血脈了,我打算年前帶她回吳家,以後就讓她在縣城裡出嫁。”
蘇暖敏銳的察覺到,幾位年紀不小的大娘,同時露出欣慰羨慕的表情。
不過,不等她拒絕,二姨姥先快言快語道:“你是不孝,先不說暖丫頭在村裡這些年你也沒回來看過,現在想接她去城裡打的什麼鬼心思。隻說當年你娘去世你不在跟前,回來了也不去祭拜她,你心裡還有沒有爹娘,當你自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
蘇山:“……”
他露出愧疚的表情,微微低下頭,啞著聲音道:“是我不孝,年輕氣盛時讀書花用了家裡大半銀子,母親病重時想著入贅吳大夫家也能幫得上她,卻沒想到……”
他眼眶通紅,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蘇暖瞥了眼立在門口的綠兒,見她心疼地看向蘇山,不禁挑起眉來。
世人總不願意把彆人想的太壞,除了跟二姨姥一輩的老人和跟蘇家親近的人家,其他人都聽進去了這個理由,蘇山那些年做的喪儘天良的事在他們心中已經抹去大半。
這時,村長跟著歎了聲氣,“當年就是吳大夫來要求在族譜上劃去你的名字,我還當你不願意回來麵對宗親。也是我們沒見識,沒想到吳大夫竟然強迫你入贅,從此毀了你的科考之路。”
他攥著手心的碎銀,仿佛下定決定一般用力一握拳,“你年紀不大,繼續科考也來得及,本朝的律法不許強迫他人成婚,明日我去請相熟的人寫一份訴狀,請官老爺判你和吳家小姐的婚事無效,讓你可以改回蘇姓,繼續參加科考,光宗耀祖。”
蘇山騰地一聲站起來,顧不得撞到桌子的腰,連忙道:“村長,吳大夫現在是縣太爺跟前的人,這使不得,使不得啊!”
蘇暖簡直要笑死了,看村長態度很堅決,怕他真的去撞南牆,輕聲歎道:“小叔是讀書人,當年要是氣不過,早托同窗寫訴狀告上官府了,可見吳大夫家除了祖母這件事上,對小叔還不錯。”
“而且,小叔真的狀告吳大夫,他與吳小姐的孩子該如何自處?”
蘇山連連點頭,村長失望地搖搖頭,帶著妻子和兄弟們離開了。
其他人見狀,也陸續離開,剛才還熱熱鬨鬨的堂屋一下子冷清下來。
蘇暖看天色不早了,去廚房準備午膳。而蘇山則頹唐地坐在凳子上,愣愣地看著桌麵的紋理出神,他也不知道,好好的事情怎麼就辦成這樣了。
這一早上過得實在是解氣又開心,蘇暖中午打算吃頓好的,犒勞一下機智的自己。
她瞅瞅櫥櫃裡的東西,將米泡上,需要的調料選出來放好,然後揣著銀子往鄰居家走。
她饞鄰居家天天打鳴的大公雞好久了,叫聲那麼響亮,吃起來肯定更香!
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落入吃貨之手的公雞歡快地啄食地上的早食,一旁的嬸子手裡捧著碗,心不在焉地跟妯娌嘀咕,“我才不信蘇山是被人脅迫的呢,他從小就鬼精鬼精的,說是愛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