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仔,小魚仔,你想我了沒?”
小魚仔靠在媽媽懷裡,聽到了謙謙哥哥的聲音。小腦袋靈活的轉動,見到鄭皓謙,立馬伸出兩隻小手手,咿咿呀呀地回應著。
“這小家夥說要一起來請你們去家裡頭吃飯。”
小魚仔聽著小雨阿姨的話,知道了待會兒有飯飯吃,一下子就把那跳著要摸自己小手手的哥哥忘在腦後。小腦袋已經開始想象待會兒會有什麼大餐可以看到?
是香噴噴的白切雞呢?還是滑溜溜的燉雞蛋呢?
謙謙小朋友是個脾氣好的,見小魚仔不理自己也不傷心,非常有禮貌地跟在場的人都打了招呼。然後,乖乖地牽著自己媽媽的手,一起回家裡去。
一進門,小魚仔就看到了一個老阿婆。頭發有點灰灰的,臉色沒什麼皺紋。眼裡帶著笑意,用非常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就像外婆一樣,讓人很舒服。小魚仔忍不住對著來人,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
“哎喲,這小娃子。居然看到我就笑了。”來人正是鄭皓謙的阿婆。
幾人寒暄幾句,就落座了。
“老姐妹,我家荷花在衛生院那幾天,飯菜都是你幫著做的。我這個做媽媽,隻能在這裡跟你說聲謝謝。”練紅英說完,想到女兒說的話,眼眶不自覺得紅了起來。
“哎,哎,你彆客氣。荷花這閨女還沒嫁人就經常來我家玩。我也是看著她一路走過來的,就那幾天,順手給煮個菜啊湯啊,沒什麼大功勞。你們都彆客氣。菜都齊了,趕緊動筷子。”
謙謙小朋友聽到阿婆的話,立刻行動起來,夾了一塊雞蛋到阿公、阿婆的碗裡,笑得跟個小太陽似的。
謙謙小朋友的哥哥跟牛仔小朋友倒是能玩到一起,兩人已經頭碰頭的說了幾句話。
小魚仔看著大家都在埋頭大吃起來,偶爾還會喝幾口那種會冒著泡泡的,透明玻璃瓶裝著的黑色水水,小心肝癢癢的。
他好想吃啊!
這樣想著,抬頭望著天花板那在慢悠悠轉動的綠色吊扇。無聊的數著,一圈、兩圈、三圈,最後把自己數睡了。
吃著飯的陳荷花見小魚仔不像平時吃飯那樣活潑,不由地低頭看了看。好家夥,口水都流了一脖子。
等吃完飯後,下午兩點,把倆孩子都留在了鄭家托給鄭家阿婆照看。
大人則是兵分兩路,一路是宋財跟鄭愛國,兩人去請宋家族裡的長輩出來。一路是陳荷花一家四口人,她們先去宋財家裡。
陳荷花帶著家裡人從鄭氏的聚居地走到了宋氏聚居地。
一路上,遇到了好多睡午覺起來的村裡人。大家透過開著的院子門,見到這一家四口殺氣騰騰的樣子,都好奇地探出頭問發生什麼事兒。
陳荷花這會兒已經不怕什麼丟臉不丟臉了。反正,她回娘家坐月子的事兒,被家婆鬨得整條村都知道了。按照農村人的八卦,說不定,連附近的村子都知道。索性,她就鬨個大的。
不知道那些村裡人是熱心呢還是想著看熱鬨。這大夏天的,沒什麼農活乾。好多婦人都拿著蒲葵扇,一路扇著風,一路尾隨著走去宋財家裡。
這人群一多了起來,本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人都跟著上去。
好家夥,等走到宋財家門口的時候,身後已經跟了大概二十多個婦人了。個個人手一個蒲葵扇,有些還拿著塊西瓜或者拎著一塑料袋的荔枝,一副準備看電影的架勢。
“砰砰砰”,陳荷花上前去敲關著的院門。
“誰啊,大中午的不休息,有事嗎?”屋裡的人邊說邊開門。老舊的木門發出腐朽一般的吱呀聲。
“哎,荷花,你回來啦!你的孩子呢?怎麼不抱著過來。”開門的是宋財的大嫂王春花。
陳荷花沒回答這話,隻是沉默地帶著家裡人走了進去。王春花見這個陣勢,再看看後頭跟著的一群人,腦門突然泛起了汗水,頭皮一陣發麻。
“春花,是哪個短命鬼。大中午不睡覺,來拍門。”林愛娣聽到外頭的響動,拖著藍色的泡沫人字拖從屋裡走了出來。
一抬頭,看到是陳荷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眉毛一倒,胸中運氣,準備開罵。
隻是沒等她開口,練紅英已經雙手叉腰,張口罵道:“你這死八婆,我女兒好好的,你是怎麼對她的。讓她當牛做馬就算了,早產生了孩子不讓住院。住在衛生院還去鬨,連口熱湯都不給她煮。人做家婆,你做家婆,做成你這樣的,唔死都沒用啦!無人性、社會敗類、人渣、垃圾、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