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練紅英憋了幾年的話了。
之前,為了讓女兒能得家婆的好臉色,她幾乎每個星期都讓老頭子給女兒送些菜啊肉啊。宋家還沒分家,這些東西都進了這老八婆的口袋。但是,她忍。現在都要撕破臉了,再忍就是烏龜王八蛋。
這樣想著,她就更加不客氣了,什麼難聽罵什麼,怎麼罵爽快就怎麼罵。
後邊在看熱鬨的村裡人個個看得目瞪口呆,有一個剛把一整個荔枝剝殼丟儘嘴裡,就被罵聲嚇到,差點被荔枝給噎到了。
這陳荷花的娘家媽看著斯斯文文的,罵人不帶臟字太犀利了。沒見那林愛娣被罵的說不出話來。
陳敬禮一個小夥子,不好出頭去罵這些,隻是跟著老爸護在老媽左右,順便把院子打量清楚,防止有什麼突發狀況。
果然,沒等她媽換氣再罵。一個中年男人赤著上半身,穿著一條花短褲就從屋裡頭跑了出來。臉色猙獰,手上舉著一把火鉗。
陳敬禮見狀,也不客氣,直接抄起院子裡的洗衣錘就擋在自己媽麵前。
眼見著馬上要進入火拚的階段,圍觀的嬸子有些都想上去拉拉架。忽然,她們的耳邊響起了一陣爆喝聲:“宋發,你乾什麼?想出人命嗎?”
走在前頭的鄭愛國大聲喝道。
後麵跟著得宋財手腳更快,已經快步上前,把還想下手的宋發拉住,一把奪過了那黑色的鐵鉗。
“哎喲,村長,你可來了。這竹園村的人都要把我們漁屋的踩死了。你看看,就這小貓三兩隻的居然踩上門來。”林愛娣見大兒子宋發被二兒子製住,心裡暗罵養不熟的衰仔。麵上卻是一副戚戚然的神情。
“大娘,你不會說話就閉嘴。你看誰家婦女吵架,大男人上前動手的?這是想乾什麼?想打架嗎?不知道女人吵架,男人滾一邊去的道理嗎?你還口口聲聲竹園村來人欺負漁屋的。怎麼著,你是想兩個村子打群架嗎?”
鄭愛國罵完之後,心裡還是非常生氣。
這本來就是宋氏家族中的事情,這林愛娣一開口就要扯上村子跟村子之間的關係。一個不好,這事兒傳到人竹園村,看看那裡的人願不願意。
“我……”林愛娣還想說什麼,她的丈夫宋大新已經瞪著她了。
這時,一直站在門口的宋氏族長宋大爺才慢悠悠地開口:“吵完了嗎?吵完了就給我老老實實都坐下來。在這樣動手動腳,丟了我們宋家的臉麵,你們以後出去也不要說自己是宋家人了。”
宋大爺說完,進到客廳,找到主位坐下。掏出了一盒大中華煙,抽出一支,慢慢地吸了起來。果然,好煙就是好煙,跟那些煙絲沒法比。
相關人士都進了客廳,自己找位置坐下。沒地兒坐的,就站在長輩的身後。
“大爺,這次請您過來,是想要麻煩您幫忙做個見證的。”一直比較沉默的宋財說道。
“呸,你這衰仔。家裡什麼事情都沒有,怎麼能勞動族長呢?”林愛娣立馬罵道。
“閉嘴,家族中的事情,有你一個婦人什麼事。想要在這裡呆著的,就給我老老實實閉嘴。不想聽的話,就給我出去。”
宋族長可不會給林愛娣麵子,他一向就看不起林愛娣這個穿櫃桶底的。成日拿著宋家的錢去補貼林家。況且,在宋氏族中,最講究規矩,宗族大事都是男人說了算的。
“大爺,您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了。我其他要求都沒有,就一個,分家。不然,我怕我家的孩子都要活不下去了。”宋財說完,眼眶通紅。站在他身後的陳荷花隻能用手拍了怕他的肩膀,無聲安慰著。
“大新,你怎麼看?”宋族長吐出一個圓形的煙圈,問了問下頭坐著的本家弟弟。
剛剛還想著打人的宋發一聽到要分家,眼珠子就滴溜滴溜地轉了起來。
“爸,不行。我不同意分家。我們兄弟之間感情那麼好,個個都是孝順的,怎麼能現在就分家呢?”
宋發這話一出,好多人都被他惡心壞了。
“呸,誰不知道你是個軟骨頭、死爛賭鬼。成日靠老婆賣小魚小蝦、靠兄弟賺錢的廢柴,現在扮曬魚蝦蟹。” 練紅英想到這一家子的破事,不管不顧,直接罵道。
“嘿,我還不知道,我們宋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八/路的親戚來插嘴。居然敢罵我兒子,我看你是不是嫌命長了。”林愛娣邊說著,邊張牙舞爪地往練紅英身上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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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詞語:穿櫃桶底=類似監守自盜的意思;八婆=形容多管閒事的女人,不過現在都是用來罵人的話;扮曬魚蝦蟹=裝得自己很厲害;犀利=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