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柱!!!”
被媳婦和閨女胖揍一頓的劉大柱終於安分起來。
但,慈恩注意到他眼睛盯著宋熤川軲轆軲轆轉。她瞬間就明白劉大柱打著什麼算盤,不由露出一個看戲的壞笑。“抱歉了,阿兄~”
眼見著,劉大柱一把摟過站在角落裡發呆的劉璋,和宋慈恩,宋熤川介紹。“本來應該回去說的,但是他們來都來了,乾脆一起介紹了。這是犬子劉臻。”被劉大柱夾在懷裡的劉臻,無奈又羞澀的笑了笑。
劉大柱道:“這小子不太愛說話,但你們有啥活都可以指揮他乾,他不缺力氣。”
說完,拉過立在一旁的宋熤川。“這是你宋叔他崽,嘿,劉臻,這你弟,來握個手。”順勢牽過兩人的手,抓在一團。“好,這樣你倆算認識了。”宋熤川和劉璋臉上露出如出一轍的苦笑,他們默默地用眼神交流。
“劉大哥,辛苦了。”
“害,習慣了,習慣了。”
劉大柱看著他們倆交流,滿意地點點頭,轉頭瞥向宋慈恩,伸手欲抓。
劉琳飛快擋在慈恩前麵,生怕劉大柱又整出什麼幺蛾子,隔空對著劉臻喊“恩恩就不用介紹了,咱妹妹。”劉璋心領神會地大喊“對,咱妹妹哪還用介紹。”
劉大柱收回伸出的手,看起來失落極了。但隨即順手把懷裡的宋熤川掏出來,推倒劉琳麵前。“知道他是誰不?”
暈乎乎地宋熤川還沒清醒,就聽到劉琳大聲說“知道,你給我整的童養夫。”
宋熤川整個人都燒了起來,耳朵都變成了粉紅色,他張著嘴,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個字。原本清冷的麵容因為滿臉紅暈,像極了墮入凡間,沾滿紅塵的仙人。
宋慈恩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到得靠著許惠萍才能站穩。
果然劉伯父就是天克阿兄。可惜後來阿兄逐漸麻木,還可以麵不改色地稱呼劉伯父:“我英勇不凡,帥氣逼人的嶽丈大人”。害,老皮子阿兄一點都不好玩了。還是現在被逗得羞紅臉的阿兄好玩。
當然這些宋熤川並不知情,他要是知道他親愛的妹妹這麼想,肯定會大喊著:“汝人否?!”瘋狂揉慈恩有著嬰兒肥的小胖臉。
除了羞得冒著蒸汽的宋熤川,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東午門,來往的走販,扛著鋤頭進出的農夫,農婦,熱鬨極了。
說起來,劉大柱算是滄州府最奇怪的長官了吧。滄州府以中央鼓樓為界,西側位於上風向,多為達官貴族,家族遺老。東側屬下風口,多是私商走販,或是農民苦力,尤其是越靠近東午門,家境越發貧窮,靠近城牆的一側,也常有流浪的棄兒席地而睡。
但,作為滄州府最高軍事統帥,鎮西大將軍的劉大柱,卻偏偏舉家搬遷到鼓樓東側,東三門處。這還沒完,每次通行棄正午門不入,偏和庶民走東午門。滄州府的豪強談其次,總以扇捂麵,笑道:“真是......窮酸呀,不虧是泥腿子,雖僥幸爬上高位,也不過是狗穿人衣。”
曾記得,那年春日宴,被貴女譏諷,幾乎哭著跑回來的劉姐姐,也曾大聲質問劉伯父。
但,劉伯父直到後來,才語重心長地和他們說:“我們身為父母官,就應該是百姓的遮陽傘。民生多艱,你不親眼看,怎會知道?你若問,又置他們僅存的尊嚴於何地?走哪個門,都是回家。但是,對於那些掙紮著活著的百姓,你若看到了,便是他們一生之幸。”
他頓了頓,半百老人眼裡泛著淚花:“你阿爹我,也曾是乞兒,我知道餓肚子的感覺,知道為了生存放棄尊嚴的滋味。隻有天下不再有棄兒遊民,不再有為了半個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