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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恩是要是早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她是絕對不會參加這次宴會。
劉琳姐姐去外桌寒暄去了,她身邊無人。
此時,她隻見到鎏金團紋在眼前一晃,下一刻。
“我於宋小姐一見如故,聽聞滄州府以酒會友,我這酒你喝還是不喝?”沈桉站在宋慈恩的麵前,影子幾乎將她完全籠罩。
麵前是還冒著白氣的燒白酒,這酒烈性極高,就是壯碩的漢子,也不過半碗就倒。麵前足足有十碗,若是下肚,失儀是小,明日醒不醒的過來是大。竟不知道沈桉恨我至此。
宋慈恩猶豫地看著眼前的酒,身邊被人群包圍,裡三圈外三圈,多得是看熱鬨以袖掩麵的貴婦小姐,還有人高馬大的侍衛。
“這不是你們滄州府的規矩嗎?”沈桉倨傲地說“怎麼,宋小姐不準備給沈某這個麵子?”
這酒,看來是不得不喝了。
宋慈恩端起碗,還未靠近,酒味熏得她有幾分醉意,她閉上眼,咬咬牙準備一口悶。
一旁本就是嚇嚇她的沈桉剛想攔,就聽到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
“我替她喝!”
人群一片嘩然,慢慢讓開一條路,隻見崔少虞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沈桉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感情好,自己不具這麼久,竟是為彆人做了衣裳。
他麵色愈發不好,冷笑道:“我竟不知道,這滄州府的崔長公子居然姓劉?”
這話說得難聽極了,離崔少虞近的少爺小姐立刻站遠了一些。
崔少虞不卑不亢地開口道:“大人謬讚了,劉府和崔府齊心協力,是親近了些。崔某和宋小姐的長兄情如手足,如今她兄長不在,宋小姐一介女流,自是由我來替她喝。”
“哦?我倒是不知道崔少竟是位古道熱腸的人。”語氣間的嘲諷壓都壓不住。
崔少虞直視著沈桉的眼睛,好不退讓:“大人謬讚了。”
聽到這話,崔少虞身邊立刻空了一片,眾人都知道惹惱了這位傳說中的沈都督,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皮肉之刑,那可是真要掉腦袋的!
宋慈恩就看見一身青衫的崔少虞逆著光站在人群中,見她望向他,毫不猶豫地朝她走來。
“莫怕!”她看著他接過碗,又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許是今夜的燭火太過於晃眼睛,她眼睛裡隻看得見崔少虞一人,旁的什麼人影,聲音統統消失不見。
她滿心滿眼裡隻有崔少虞的聲音“莫怕,我在。”
沈桉見宋慈恩的神情,臉上的戾氣是藏都藏不住,他冷冰冰地盯著眼前的崔少虞,內心想著:“就連關靖北都不能和我爭,你算個什麼東西?”
“慢著!”他出聲打斷準備喝的崔少虞。語氣不忿:“半炷香。來人,點香!”
這下是全場沸騰,十大海碗的燒白酒,半炷香之內喝完,這分明就是挑釁。
有些仗義的漢子直接開口道:“大人,這酒可不能這麼喝,會出事的!”
沈桉不問不理,指了指宋慈恩,又點了點桌子,說:“你是喝還是不喝?”
宋慈恩抬手想要阻攔,卻被崔少虞不著痕跡地擋在身後。
“我喝。希望大人說話算數。”
沈桉看著眼前的少年,望著他的眼裡,竟然有幾分殺氣。
有意思!他舔了舔牙後根,嗜血的本能在不斷叫囂。
“沈桉!沈大人!”
宋慈恩一見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知道,這家夥是又忍不住想要殺人了。
她立刻出聲,強勢將沈桉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
出乎她的意料,沈桉聽到她的聲音,身上的殺氣不自覺收斂幾分,雖然還是先前的桀驁樣子,但瞧著順眼多了。
應該是巧合,宋慈恩並未在意。
隻是端起酒壺盈盈行禮道:“沈大人,我們滄州講究禮尚往來,這酒,您是現在喝,還是?”
憋了一肚子火的劉家軍親信和滄州府一眾性情中人聽著話,立刻說道:“這是滄州府的規矩!沈大人可要按我們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