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對事一絲不苟從不麻爪慌張,不愛笑不愛說話酷酷又高冷的總攻女神。
徐如影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寫滿了——我是認真的幾個字,她的眼眸清澈深邃,雖然不是明雨的樣子,但是目光一模一樣,恍若隔世,讓挽月根本不忍心去欺負。
風吹過,宋挽月看著她的眼眸浮起了一片水霧,她輕輕的笑了,“還是你了解她呢。”
她這話充滿了哄騙的味道。
挽月的手也不自覺的抬起來摸了摸徐如影的頭發。
她對肖明雨一向是如此的。
隻要她喜歡的,挽月都會給她,更不用提一個虛名了。
是攻是受又如何?
隻要明雨願意,她都可以給她。
徐如影的自尊心儼然得到了滿足,她脫掉外套,蓋在了宋挽月的身上:“還想去哪兒看看?”
她的聲音非常的柔和,淡淡的月光將她籠罩,她的肌膚像是鍍了一層柔軟的光,一如初見時讓挽月傾心。
借著酒意,宋挽月不錯眼的看著她,輕輕的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我要緩一緩,好暈。”
她哪兒都不想去,隻想要靠著她的明雨。
這個校園裡,曾經布滿了她和明雨的歡聲笑語。
那時候的她們還沒有經曆社會,沒有什麼煩惱,每一天都過的像是人間神仙。
如果這世間,時光真的可以倒退,她多想要回到最初,回到她們年少的時光。
她多想要好好的再重新愛她一回。
她有好多好多話要告訴明雨,她想要用力的摟著她,親吻她,告訴明雨不要太累,她有她就好。
名利物質財富於她不過是浮雲。
明雨沒了之後,她感覺自己的命也就這麼跟著沒了。
行屍走肉的在世間活著,還不如跟她一起刀山火海。
徐如影知道她是真的喝多了,她憐惜的摟著她的腰,拍了拍她的肩膀:“頭難受麼?回家給你弄梨湯水。”
宋挽月努力想要嗅一嗅她身上的味道,可是什麼都沒有,也許是真的微醺的酒衝毀了她的理智,也許是在熟悉的環境裡讓她忍不住回憶,她摟著徐如影的兩手收緊,輕輕的呢喃:“我很想明雨呢,真的很想。”
她雖然就在麵前。
可她卻不敢認。
這樣的感覺真的像是用刀在心上一片一片的剜肉,鮮血淋淋,卻又隻能隱忍。
徐如影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感覺到埋在她脖頸的濕潤,她摟緊她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拍著。
她想要安慰挽月,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那些蒼白的話,彆人可以說,她卻沒有辦法說。
像是以前一樣讓她忘記麼?
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她又何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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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纏綿。
把挽月送回來,已經是深夜了。
黃蘭看著徐如影把挽月回來,心疼又著急:“這孩子,最近本來胃就不舒服,怎麼還喝這麼多酒?”
徐如影扶著宋挽月往屋裡走,她扭頭看黃蘭:“胃不舒服麼?”
黃蘭點頭:“可不是麼,她吃飯都不像是以前一樣有胃口了。”
老人的想法很單純。
她敏感的覺得挽月不如以前那麼喜歡吃飯了。
以前,挽月對於食物是非常熱愛的,雖然自己手藝不怎麼樣,但是每天都會津津有味的琢磨著做點什麼,有時候,她難得休息,黃蘭就會看見挽月在那看吃播,一個個的看拚命的咽口水。
黃蘭好幾次都偷偷的笑話她,想著還是個貪吃的孩子,可不知道怎麼了,這一個月以來,挽月對於食物的熱情度大大降低。
有時候,她做熟了飯,自己不是很愛吃,微笑的和黃蘭聊天,陪著她吃一樣應付著。
黃蘭也想過辦法,甚至都想著讓挽月點外賣了,可挽月就是笑著搖頭:“我不想吃飯阿姨,我最近在養生。”
最近在養生?
黃蘭那麼大歲數了,能相信這鬼話?
徐如影把宋挽月扶著進了臥室,這是她們曾經的臥室,鋪著紫羅蘭色大床曾經布滿了她們恩愛的味道。
床頭,她和挽月的合影還擺在上麵,一動沒有動。
徐如影幽幽的看了一會兒,她扭頭:“阿姨你去睡吧,時間不早了,我給她熬點醒酒湯。”
黃蘭搖了搖頭:“沒事兒,我陪陪她,你去吧。”
她揮著手,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宋挽月。
娘倆相依為命這麼久了,她都把挽月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之前的之前,黃蘭一直認為挽月是一個有點孩子氣較弱的溫柔的非常依賴女兒的小女孩,可是時間久了,隨著倆人的相處,她才逐漸明白,之前的女兒的強大來自於哪兒。
挽月就像是紅玫瑰一般,看似溫柔,實則有著自己的脾氣與鋒芒,她淩厲帶刺,卻把一切美好都給了明雨。
有了愛人的支持,明雨才會那麼拚,那麼衝吧。
黃蘭終於明白了女兒,為什麼打破腦袋也要向前,明白她內心的期望。
隻是,為時已晚。
徐如影給挽月熬了她以前愛喝的梨水,兌了一些蜂蜜進去,她做的細膩精致,隻希望挽月喝了之後能夠不那麼難受。
進屋的時候,徐如影看見黃蘭正幽幽的看著宋挽月,她的眼神溫柔帶著寵溺,就像是之前很多次,自己回到老家睡醒後,媽媽看她的眼神。
那一刻,徐如影的胸口湧起了一股子酸澀。
可憐天下父母心。
為了她,她的媽媽也是操勞至極,愛屋及烏,她真的能像是愛自己那樣去愛挽月。
“熬好了?”
黃蘭扭頭,眼裡帶著點紅血絲,到底是歲數大了,她不能熬夜。
徐如影勸著:“阿姨,你去睡吧,還不放心我麼?”
怎麼會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