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很瘋狂,長久以來的相思,來之不易的見麵,讓她徹底淪陷。
起風了,空氣中都是淡淡的粉色,連帶著染紅了天邊一朵朵雲,空氣中都是甜膩濃鬱的花香,那香味帶著以往明雨身上常有的檸檬味道,讓這麼久以來瘋狂渴望卻嗅不到的挽月癡迷。
她們深陷在催.情花營造的結界之中,是屬於有情人浪漫。
這是她們的世界,所有宋挽月求而不能的東西如今在這一刻都實現了。
她急切又狂亂,捏著肖明雨的手很用力,眼角都被燒紅了一般,長發隨風飄擺,掃著肖明雨的眼睛,摧毀了她本就薄弱的理智。
去分清哪裡還重要麼?
現實又如何,夢境又如何。
隻要她麵前的人是挽月。
天邊燒的通紅,兩朵流雲一次又一次的撞擊,濺出火花,山穀都發出低吟。
白無常一臉鬱悶的仰頭望著天外天,他什麼都看不見。
身為孟婆家族第一百代傳人,徐總能夠以一張冰山臉柴米不進的脾氣橫行地府也是有原因的。
她設的結界非常巧妙,是以宋挽月為結界主人設定的。
這裡的一切由她主宰,相由心生,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心境所生,她不想被窺見,天地鬼神都無法看見,濃密厚重的火燒雲擋住了一切外道的視線,那裡隻有她們,是她們的快樂地。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彆問是劫是緣。
肖明雨能夠清晰的感知挽月的一切。
她感受她的急切,感知她急促的吻,感受她的體溫,聽著她的低吟,看著她滿是淚水的眼眸。
她們的發絲纏繞,靈魂交融。
以往的以往,她無數次以徐如影的麵孔站在她的麵前,感受挽月的痛苦,感受她的相思。
對於這一次身心靈魂的感受,不過是杯水車薪。
宋挽月的每一寸肌膚,每一份體溫,甚至每一個細胞,都隨著風將肖明雨席卷,空氣中都是猶如海嘯一樣爆發的想念與愛戀。
——我愛你。
我愛你。
肖明雨,我愛你。
……
哪兒還有什麼攻受。
天地變得混沌。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唯有她們一次又一次的交融。
站在雲朵上的白無常雖然看不到底下發生了什麼,但是雲層的熱度幾乎將他灼燒,就是地獄使者的護體也幾乎無法承受,他遲疑的看著徐總:“這……這不是普通人能散發的氣場,她怎麼……怎麼回事兒?”
彆說是普通人了,就是一般的使者都無法散發如此強大的氣場。
宋挽月她到底是什麼來曆?
他看著徐總的眼眸,想要在她嘴裡聽到一個答案,可徐總還是老樣子,兩手背著冰冰冷冷:“你自然是不懂這其中的滋味。”
我的天啊。
白無常被氣的鼻子差點歪掉,什麼意思,他不懂,難道徐總懂?
同樣是冥界使者,算輩分來說,誰也不比誰差,他怎麼就不懂了,他起碼還做過好幾世人。
徐總深邃的眸子盯著他的眼睛,裡麵還映射著鮮紅:“人間有一句話,你可聽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白無常:………………
可以的。
以後,他可以隨著秦蕭叫徐總祖宗了。
這祖宗平時不開口,一旦開口就能把人擠的一個跟頭。
炙熱的雲層之上的兩位使者在聊著禁忌的話題。
雲層之下,宋挽月看著蹙著眉隱忍的望著她的肖明雨,紅紅的眼睛看著她:“我們喝過交杯酒了。”
肖明雨點頭,她兩手抱著挽月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靈魂的觸碰,跟以前的一切都不一樣。
宋挽月太強勢了,她像是颶風一樣將她席卷,根本就讓人無力反抗。
肖明雨甚至在懷疑,以前她活著的時候,挽月每一次縮在她懷裡,像是被欺負的貓咪一樣哼著求饒,是不是在哄她開心?
宋挽月抓住肖明雨的十指,與她相扣:“如果真的有輪回,你不許忘記我。”
話語推開,是她強勢的溫柔,愛到了骨子裡,就連威脅都帶著濃濃的甜蜜。
肖明雨卻聽得鼻子發酸,她輕輕的揉著宋挽月的發,呢喃:“我不會忘記的。”
她不會忘記挽月。
她如何忘記挽月?
隻是……她不希望看到挽月如此痛苦,往後餘生很長,黃蘭也終究有離開的一天,她怕她一個人默默流淚,生不如死。
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
宋挽月扣住她的手,往下送了送,閉上了眼睛:“明雨,要我。”
……
往事不可追。
生死不過是一瞬之間。
現如今,她要扔下一切包袱,全心全意去感受她的愛。
還記得她們的第一次。
當被父母趕出家門,當她的明雨摟著她在狹窄的出租房屋裡默默垂淚的時候,宋挽月抱緊她的腰,輕輕的吻乾她的淚:“明雨,不要哭,不要哭。”
肖明雨的眼淚成行的往下流,她摟緊宋挽月:“我……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她是最了解以前的挽月擁有怎麼樣美好的生活的。
她看著她被一向疼愛她的母親甩了一巴掌,看見宋爸嚴肅又憤怒的咆哮——如果走了就再也彆回來。
而她的挽月呢?
她一向軟弱喜歡撒嬌的挽月,就那樣堅定的看著她們。
在人潮擁擠的火車站,宋挽月看著父母,她眼裡是漣漪的淚,膝蓋向下緩緩跪下。
她是一個孝順的女兒。
她曾經不止一次跟肖明雨說,以後的以後,她一定要好好孝順父母,為她們養老送終。
可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