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縈繞,日光黯淡。陳倉屏氣凝神,伏於樹叢深處,追蹤那幾名神秘的黑衣人已至半夜。這些黑衣人來曆不明,行蹤詭譎,或許與當今朝廷的動蕩和青冥教的陰謀有著某種關聯。
黑衣人逕自加快了腳步。前麵那人似有狐疑,扭頭向後張望,神情頗為戒備。
"趙兄,我們與那些弟兄並肩作伴這些年,怎的今夕竟下如此黑手?"那人冷冷開口,語帶恐畏。
趙怪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什麼黑手?隻是這次行動有人摸錯了路數,惹禍上身。我可不想被連根拔起!"
"何言之早了,還不知是誰摸錯了路數呢?"後人眉頭緊鎖,語氣猶自堅定。
趙怪麵色陰沉,語氣透著狠戾:"你好自癡心妄想!咱們赤手白足,靠的就是那些黑白兩道上的買賣。可貪官汙吏察覺了蹤跡,弟兄們被那狗官擒拿,個個危在旦夕。我若不狠著心腸,咱們禍從何來?痛下決心除去那些心存二意的嫌疑分子,才能保全江湖大義!"
後人麵色惶恐,哽咽道:"兄長,我等投身綠林,本就是為了替天行道。可如今做儘了虧心事,跟那些昧良心的奸商貪官有何區彆?縱有輝煌過往,怎及今日的赫赫罪行?"
趙怪冷哼一聲:"你簡直癡人說夢!曾幾何時,我等不是為了躲避追捕而進入綠林?如今探子遍布,官府唯恐天下不亂。不除去那些摸不清路數的同路人,我們哪有一線生機?為了活命,臨時毀約有何不可?"
後人雙手掩麵,悲從中來:"我們本就是要同生共死的兄弟,怎能如此見風是雨?隻恐這愆尤之罪,要我們世世永不超生!"
趙怪不為所動,冷冷斥責:"你又何曾真心相待?若非我早有防範,隻怕今日就要被你這些偽君子所害!睜大你那慈眉善目的殺人狂眼,瞧瞧你自己的嘴臉吧!"
後人啞口無言,低垂著頭陷入無儘痛苦的回憶之中。
這番對話極力渲染了趙怪狠辣絕情、詭詐狡猾的形象,以及相比之下後人仍有一絲人性的掙紮。同時也暴露了江湖行俠者最終淪為盜匪,罪惡滔天的無奈處境。
"我......"後麵那人似有未儘之言,卻終是噤了聲。
陳倉躲在樹叢中,睜大了眼睛凝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隻見趙老怪神色自若,仿佛殺人越貨是家常便飯。反觀那人,卻麵露難色,似乎心中仍存一絲猶豫。
不多時,趙老怪淡淡開口:"你我如今形跡可疑,自然引來那些心懷叵測之徒盯防了。與其被他們糾纏不休,不如把柄都握在自己手中才是上策。"
那人點了點頭,眉頭卻皺得更深了。趙老怪見狀,冷笑一聲:"你心裡已有了主意?難不成還想為那幾個可憐蟲伸冤不成?"
"我...並無其他意思。"那人垂下頭去,低聲應道。
"哼,你莫非被某些私心私欲左右了?江湖如此,豈是心存憐憫之輩可活下去的?"趙老怪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那人。
樹叢中,陳倉屏氣凝神,想要捕捉分毫蛛絲馬跡。他看見那人渾身一怔,似乎被說中了心事。隻見他低垂著頭,遲疑片刻,終是什麼也沒說。
趙老怪獰笑一聲:"我說的沒錯吧?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不過沒關係,隻要你聽從我的安排,日後鐵槍門下,我自會給你幾分安排。"
那人聞言,勉強笑了笑。陳倉看在眼裡,心中了然:原來那人是被趙老怪的權威脅迫著,才勉強聽從指揮。
就在這時,趙老怪突然一頓,警惕地向四周望去。陳倉一驚,連忙屏息凝神,生怕被他發現了蹤跡。
"怎麼了?"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什麼,隻是感覺......"趙老怪環視一周,眉頭緊鎖,"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免得被那些家夥盯上了!"
說罷,兩人加快了腳步,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樹叢裡,陳倉長出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想著:幸虧這兩人沒有發現我,不然隻怕我也要如那些兄弟一般,遭受不測了。
就在陳倉小心翼翼地聆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時,先前積攢的一股真氣驟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腥鹹的氣息。
係統提示音驟然在陳倉腦中響起:"注意!瀕死反應已啟動,真氣流失,生命體征暫時減弱"
陳倉不由自主地彎下腰身,隻感一陣翻騰的反胃感傳來,口中泛起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不好....."陳倉腦中閃過無數個對策,卻尋不到一個萬全之計。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唯有咬緊牙關,控製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響,以免引起黑衣人的注意。
陳倉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真氣的流逝。宛如一股暗流般,源源不斷地從丹田經脈之中抽走他年年月月修煉所積的功力。呼吸逐漸變得艱難,四肢百骸似乎被萬斤巨錘重重砸擊,行動力漸失。他頭昏眼花,冷汗直流,幾欲背過氣去。
"堅持住...現在可不是放棄的時候。"陳倉暗暗將自己的意誌力提到了極致,生生扛住了這最為致命的一擊。可是隨之而來的虛弱狀態卻絲毫不曾減輕,反而在時間的推移下愈發嚴重了。
就在陳倉眼看就要徹底力竭的危急關頭,係統卻突然傳回一聲還算溫和的提示音:"瀕死反應後期效力已過,正在初步恢複..."
陳倉這才如獲重生般,長長舒了口氣。雖說這種瀕死反應的確是一大禍患,但至少也算是有著嚴格的時限。一波效力過後,他便可以暫時安全一些。當務之急,便是儘快擺脫這種詛咒的糾纏。
正當陳倉暗自煩惱之際,黑衣人中的一人突然回頭盯了過來,這人眸光森冷,滿臉戒備。陳倉心中一驚,暗叫不妙,彆無他法,隻得蜷縮在樹叢中,凝神屏氣,祈禱著這波瀕死反應能儘快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高大的白衣老者踱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