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身披一襲白袍,飄飄欲仙。袍上繡祥雲紋,光素雅淡。
麵目清臒,冷冷有理,滿目祥和,慈眉善目。那眼兒好不嚴肅,活似兩潭幽潭,靈光閃爍。
發皆雪白,由發上看來已是年高德劭的老者了。可那神色兒,倒也氣定神閒,全不見一絲絲的憔悴之色。
端的是老者一個,每一步行走,當真氣度非凡,寶相莊嚴。可惜生在紅塵中,不免沾染了些俗氣。假樣虛幻中,已有超凡出世的味道飄蕩在其身。
不過那雙手卻好生有力,掌心坎坎紋理,溝壑紆回,好像暗藏著無窮內力,定能使出一身絕學。
一出現,整個天地為之一振!這等老怪,可不是好惹的!
白衣老者緩步上前,施然拱手行禮道:"幾位閣下,怎生來到這等僻靜之地?"
為首那黑衣人冷冷應道:"老前輩還需問嗎?自然是為了大事而來。"
白衣老者麵色一肅:"什麼大事?豈不知如今江湖風雨飄搖,正道幾乎無存,你們這般造次,隻怕是要與我等為敵了!"
另一黑衣人冷笑道:"正道?什麼是正道?我等早已看透了你們的假仁假義!你們手上的血腥,豈比我們這些江湖中人差了?"
白衣老者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顯然這番話觸及了他的逆鱗。
黑衣人見狀,更是火上澆油:"如今江湖已是腐朽不堪,朝廷亦是積重難返。我等要做的,不過是引一把大火,將這一切都燒個徹底,好讓天下重現太平!"
白發老者麵露不忿,喝斥道:"好一番癡人說夢!你們若真如此做,隻怕要遭天譴啊!"
為首黑衣人森然道:"哦?那可不妙。不過,今日就讓老前輩見識見識我們的決心吧!"
話音未落,黑衣人們已是猙獰相向,殺意凜然!
白發老者深吸口氣,雙目愈發精芒暴湧:"好些個目無尊卑的亂賊!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氣了!"
那白發老者身形陡現,眨眼之間已變作萬千形象,將這些黑衣人團團圍住!原本看似慈祥的老人,此刻卻猙獰如猛獸,雙目炯炯有神,瞳仁竟泛出一抹嗜血的緋紅顏色。
隻聽陡然一聲龍吟虎嘯般的咆哮自老者口中激射而出,震耳欲聾,幾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便在這電光火石之際,老者早已出手攻擊!
他雙掌如靈蛇窮奇,卷起一陣狂風,宛如增著實質一般,騰空飛射而去,撲麵便是一股萬鈞巨力,勢不可當!為首那人先是勉力格擋,隨即便被這等淩厲的掌風震得站立不穩,連連倒退。
"住手啊!饒了小的們吧!"那人滿麵惶恐,不知所措的時候,白發老者更是獰聲狺狺,又是一聲猛嘯,雙掌攜著驚天咆哮的勁風,已然淩空拍落!
"慢著!"隻聽一聲驚呼,便見那幾名黑衣人勉力閃躲,但也終究有些避之不及,個個被這氣壯山河的一掌重重擊中,皮破血流。
這番攻勢固然驚人,如惡犬叢生般露出森森白牙,卻也隻是老者的第一回合而已。轉眼之間,白狐者身形一轉,幾人尚未從前番震撼中回過神來,他的下一輪攻勢已經到來!
隻見那千萬掌影,竟如暴雨一般向幾人打去,每一掌都暗藏無儘凶威,力透直門!眨眼之間,那幾人已遭重創,個個鮮血淋漓,體無完膚。
"啊!"慘叫聲彷徨不絕,那幾人心生退縮,企圖閃躲,卻不知已陷入老者的死亡包圍圈。隻見老者雙掌平展,遮天蔽日般壓向那幾人,宛如萬鈞巨山,山崩地塌一般向他們砸去!
幾人被這壓力山般的猛烈掌力生生壓製住去路,漸漸挪不開步伐,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間,他們痛定思痛,拚死一搏,才從老者的殺機中掙脫出來,唯恐萬一遲疑就會喋血身亡。
然而,白發老者已然高高躍起,雙臂一揮,掌緣竟生出一縷縷淩厲的掌風,在空中遊龍走鳳,宛如數條凶猛的毒龍盤旋而過,眨眼間那夥人又被這等掌風狠狠卷飛出去,重重擊地。
更為駭人的是,那老者竟從腰間拔出一根鐵杖,遙遙一指,那杖竟離手飛射而出,宛如閃電霹靂一般,向那幾人呼嘯而去!慘叫聲不絕於耳,那些黑衣人無不被這招殺傷,七竅流血,狼狽不堪!
但老者更未手軟,雙手掐訣,頓時天地間陰陽翻湧,狂風驟起,竟卷起了這些人,任他們在半空中上下翻飛,狼狽不堪。老者一掌展出,掌力竟如閃電一般穿梭在這些人身上,震得幾人筋骨散架,遍體鱗傷!
就在這時,老者雙手一攏,竟將這些黑衣人生生禁錮在一個漩渦之中,任憑他們如何掙紮,都難逃出去。接下來的一幕,更是駭人心魄!
隻見老者盤膝坐下,雙掌平推,頓時天雷滾滾,大雨磅礴!那電閃雷鳴之中,竟幻出萬千掌影,密密麻麻,宛如暴雨驟至,當頭降落在這些黑衣人身上!
霎時間,慘嚎遍地,血雨飛濺!那電閃雷鳴之威,著實太過駭人,便是堪稱魔功了。待到那雨過天晴,幾人早已橫屍城外,慘不忍睹。白發老者這才緩緩睜開雙眼,麵無表情,竟是一副冷冰冰的老態。
陳倉在一旁緊緊注視著這出乎意料的一幕,卻又隱隱有些看出了端倪。看來這位白衣老者並非泛泛之輩,其身後所代表的,正是一股深不可測的正道門派力量。而那些黑衣人,究竟又代表了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陳倉感到心跳和呼吸漸漸平緩了。他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隻要能撐過這一關,他必將大有斬獲!
當下陳倉便打算趁機離去,卻見白衣老者凝望樹叢方向,似有所覺。他一掌拍出,頓時狂風大作,陳倉頓時心頭一凜,隻覺膻中一股邪風直逼,竟是要將他掀翻在地!眼見無法全身而退,陳倉當即施展身法,如暗夜遊魚般潛遁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