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2)

莽到長生 HomaKomp 58944 字 9個月前

且說那護教大法王的邪魔功力雖然洶湧澎湃,但終究難敵陳倉的佛門正氣加上宋元朗劍罡內力和李勇刀芒陰森之助。三人所聚的正氣渾厚無比,竟讓那護教大法王節敗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大殿後側一聲怪嘯,隻見一名身穿青袍的妙齡女子,手持鐵鉤從暗處殺出,竟是直撲那護教大法王而去。待看清楚,不正是當日被陳倉等所救的那名俏女俠嗎?

原來此女乃是江南一代女俠,自幼入了神仙教門下,不料被這護教大法王暗算囚禁多年,今日適逢陳倉等人撞人救她出逃。那女俠雖不知三人的來曆,但見他們舍命與那護教大法王相鬥,自是義不容辭地施以援手。

當下那女俠手起勾舞,內勁外放,竟形成一股驚天勁力與護教大法王魔氣對轟。就在這一擊之下,那護教大法王遭了重創,頓時吐出一口黑血,遍體鱗傷。

此時宋元朗和李勇見機不可失,當即拚死一搏,兩股內勁猛地外放!宋元朗劍光暴漲,竟化為一道奇光將護教大法王籠罩。李勇雙刀並使,攜著一股森森刀氣,竟生生將那護教大法王的退路儘數切斷!

至於陳倉,此時更是心無旁騖,雙手掌心湧出萬道金光,一時間竟將整個大殿都照耀得燦爛無比。就在這一股佛門正氣的灌注下,護教大法王根本無處施展他那邪魔歪力,反而被正氣層層包圍,漸漸失去了還手之力!

那金袍怪漢見勢不妙,正想施法相救,卻被女俠手起勾落,將他生生鉤擋在一旁,動彈不得。就這麼一來一回,竟讓護教大法王陷入了絕境!眼見無路可退,他咬牙切齒之下,竟是拚著最後一口氣,彙聚全身邪魔歪力,瘋狂對抗陳倉等人的合力。

隻聽轟隆一聲,兩股力量在大殿中央硬撼到了一起!就在陳倉等人以為終於可以掃除此禍的時候,忽然隻聽得大殿外一聲震天怪號響起,一道黑影便從外麵激射而入,竟是那金袍怪漢暗中求援,另有一名身穿黑袍的高手暗中加入!

這黑袍高手一出手便知深不可測,雙掌一振之下,頓時現出一口腥潮淋漓的陰氣,竟是要與陳倉等人正邪相鬥!就在這一擊之威下,護教大法王竟借勢突圍,和那黑袍高手擺開陣勢,兩人合二為一,齊齊朝陳倉等人撲去。

就在這形勢危急之際,陳倉深吸口氣,突然大喝一聲佛號,全身頓時披上一層金光罡氣。隻見這陳倉內力充盈,佛門正氣無量無邊,竟憑一股大智若愚的正氣力,硬生生將護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的陣勢全都擊潰!

宋元朗和李勇也乘勝追擊,一個劍罡爆發,一個刀氣縱橫,威勢之下竟將護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再次重創。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陳倉雙掌齊出,掌心一片金蓮綻放,恰恰將護教大法王和那黑袍高手生生罩在其中!

形勢一轉,護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頓時遭了重創,反而落入了下風。陳倉見狀,當即祭出了佛門絕殺,掌心金芒驟起,竟把護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儘皆鎮伏在地!宋元朗和李勇也乘勝追擊,一人一招,幾乎要將這兩名高手誅殺當場。

就在這時,忽聽大殿外一陣喧嚷,原來早有神梟教中一眾小嘍囉聽聞動靜而來,手持器械殺將過來。眼見大局已去,宋元朗和李勇急忙提醒陳倉撤退。陳倉見狀,當即祭出佛門神通,一股金光驟現,竟把已經鎮伏的護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儘皆困在其中!

話說陳倉會合宋元朗、李勇及那女俠,一同施展渾身解數,才終於將神梟教的護教大法王和那黑袍高手鎮壓。正待收拾餘孽時,忽然大殿外一陣喧騰之聲大作,原來早有教眾聽聞動靜,聞風而動,竟有數百人手持器械殺將而來!

陳倉見局勢危急,急忙傳聲與宋元朗等人,一麵祭出佛光困住護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一麵貼耳低語:"稟元朗侄,勇侄,吾等已儘全力擊潰了魔頭,但餘黨將至,恐怕就算我等也無法在這神仙教總壇久留,不如趁機而走,尋他處落腳歇息?"

宋元朗聞言,也知目前實在節節敗退,隻得點頭,當下便向陳倉及李勇使了個眼色。陳倉心領神會,微一凝神,便祭出佛門神通,運起一股金光環繞在四人身畔。隻見那金光一閃,陳倉等四人頃刻間已遁出大殿。

可是外麵那些神梟教眾卻早已逼近大殿,一見城門方向現出異象,頓時騷動起來。為首一人手持鋼鞭,正是那日在西湖邊被陳倉等人擊傷的教眾。此人心中憎恨入骨,見狀當即大喝一聲:"好小子,想逃?門都沒有!"說話間鋼鞭一揮,頓時滾滾狂風驟起,竟將大門狂風驟起,竟將大門狂勁生生震開。

隻聽咻的一聲,陳倉等四人從那金光之中遁出,正與那手持鋼鞭的教眾遙遙對峙。宋元朗見狀,不禁凝眉喝道:"你等作惡多端,今日還敢繼續無惡不作嗎?"那手持鋼鞭的教眾聞言大怒,當即揮鞭打出一記狂風驟雨般的破空勁。

陳倉微微一笑,當即雙掌前指,一股佛門正氣湧出,竟從中迸發出一縷金芒,硬生生化解了那鋼鞭勁力。但那教眾哪裡就這麼容易放棄,頓時怪叫一聲,鋼鞭虛掃,一股剛猛無比的疾風驟然翻湧而出,竟把金芒正氣儘數吹散!

陳倉見狀,眉頭緊鎖,當即給宋元朗和李勇使了個眼色,自己卻一手結印,一手探向身畔的那金光罩中。隻見那金光之中,護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正扭作一團。陳倉提起內息,雙掌一振,頓時佛光大盛,竟將其中兩人籠罩在內!

就在這時,那手持鋼鞭的教眾見機不可失,當即狂吼一聲,竟使出了一記無上殺著。那鋼鞭竟形成一股旋渦剛猛無匹,陡然朝陳倉刺襲而去。陳倉大驚失色,急忙提氣相禦,可是那鋼鞭勁道來勢實在太凶猛了,竟將他的正氣一點點蠶食殆儘。

就在陳倉拚死相扛之際,宋元朗和李勇二人見勢不妙,也急忙施展全力。宋元朗手中寶劍凝氣吐芒,竟影影綽綽現出一口劍氣護住陳倉;李勇雙刀齊出,立時形成一股刀罡相助。陳倉得此外援,終於得以勉強支撐下去,與那鋼鞭相持不下。

就在這生死攻防之際,忽見那女俠手起鉤影,竟自暗處激射而出,一記鉤勁頓時擊在那鋼鞭教眾手中。那鋼鞭教眾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暗算,一時間手臂酸麻,險些便要失手落鉤。陳倉等三人乘機發力,佛光劍罡刀氣層層凝聚,竟將那鋼鞭教眾逼得節敗退!

就在這時,陳倉手中的金光罩中忽然一陣晃動,竟是護教大法王和那黑袍高手在其中拚死反撲!陳倉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提起內力,竭力禁錮金光。但誰知那兩人邪修已深,竟以詭異手段將陳倉困在金光之中,漸漸難以擺脫!

宋元朗和李勇見狀萬分著急,二人竭儘全力,一個劍氣縱橫,一個刀風狂卷,終於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那護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的氣力儘數震伏。但就在這時,那手持鋼鞭的教眾見了機會,突然爆發出一記酷烈無比的殺招!那鋼鞭勁道駭人聽聞,宛如數條盤龍在空中翻騰狂舞,竟將宋元朗和李勇儘數攔住!

就在這危急關頭,陳倉提運渾身氣力,終於掙脫了金光束縛,轉身一掌按出,頓現出萬道金芒!那金芒仿佛活了一般,如遊龍盤旋而出,與那鋼鞭勁力激蕩在一起,發出一陣悶雷般的撞擊聲響!

且說陳倉眼見援手將至,雖然心中暗自慶幸,卻也深知眼下形勢已入絕境,非拚上最後一搏不可。當下他閉目凝神,祭喚出佛門至高無上的一門絕學來。那絕學乃是佛光普照無遺的"淨瓶印咒",向來隻有到了臨界關頭才能祭出。

陳倉摒除了心中一切雜念,運起丹田之氣,隻見全身上下骨骼儘數作響,雙手掌心迸發出耀眼奪目的金光,竟然在瞬息之間便凝聚出一個巨大的金瓶印記,綻放出萬道金光普照大殿上上下下,方圓數裡之內儘在其列!

就在這一記"淨瓶印咒"祭出的當下,宋元朗和李勇隻覺得渾身正氣陡然滯澀,難以提起分毫力量來。至於那手持鋼鞭的教眾更是遭了暗算,登時便有一股強大的內力衝擊全身,竟被震得飛了出去,狼狽不堪。

就連那護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雖已修有不世邪功,此時也終於抵擋不住陳倉祭出的佛門絕學,頃刻之間雙雙身不由己,陷入了忘我的境地,動彈不得!

這一記"淨瓶印咒"一出,登時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神,整個神梟教大殿竟靜了下來。宋元朗和李勇驚疑不定地看著陳倉,卻見他正運轉內力,維持這"淨瓶印咒"不破。

陳倉見時機已至,當即大喝一聲佛號,祭出了佛門的最高殺著--"伏魔除妖真言"!隻見那金光之中,陳倉口中竟念念有詞,一股浩浩蕩蕩的正氣從他口中迸發而出,逐漸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金色真言印記,霎時化作萬千金光,從四麵八方湧向護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

就在這一波“伏魔除妖真言”的咒力籠罩下,那護教大法王和黑袍高手頓時身不由己,隻覺渾身上下仿佛有萬蟻噬心,苦不堪言。他們掙紮著想要擺脫這股咒力,卻發現陳倉的絕學已達到了極致的地步,自己每一分邪功儘數被金光衝刷得一乾二淨!

見此情景,那手持鋼鞭的教眾大驚失色,心知再不走為上,當即召集門人們撤離。隻可惜一時陣腳大亂,竟有多名教眾被宋元朗和李勇的劍刀擊傷。哪知在這關鍵時刻,陳倉已將"淨瓶印咒"的餘威一瀉而出,頃刻間便將所有教眾儘數鎮壓,生生拘在了正氣金光之內!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女俠恰巧挾風而至,手起鉤舞,竟狠狠將宋元朗和李勇震開,阻止了二人斬殺那些教眾。陳倉見狀,也隻能暫且放緩咒力,先將其中邪魔外道儘皆生擒於正氣光罩之中。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陳倉方才長籲一口氣,終於祛去了這一關心神重負。四周登時安靜了下來,隻有那女俠仍將鉤尖指著宋元朗和李勇。陳倉見狀,這才開口解釋道:"多謝佳人出手相救,這二位乃是晚輩的恩人,也是助我斬妖除魔的同道義士。"

那女俠這才放下了戒心,走到陳倉跟前,蛾眉一皺道:"陳長老,貧尼亦要感謝你解救我出了神梟教的囚籠。隻是眼下主讕已伏,餘黨亦儘,不知陳長老可有何打算?"

陳倉搖了搖頭,沉思片刻方道:"教主和那黑袍高手自有收拾的日子,隻是這些小嘍囉若就此全數誅戮,亦有殘酷之嫌。不如暫且留下這些教眾,待日後查點罪狀,再作區分處置。"

宋元朗和李勇聽罷,也都心領神會,覺得陳倉用意深遠。當下他二人已主動上前,恭恭敬敬地對陳倉作揖道:"多謝陳長老出手無疑,如今得以掃清門戶,實在是再造之恩。晚輩有何報答之力,並不遺餘力為之!"

話說那日陳倉會合宋元朗、李勇及女俠,一同鬥敗了神梟教的護教大法王與黑袍高手後,當即將這些教眾儘數困在了金光大陣之中。待一切塵埃落定,四人正欲擇機離去時,忽然那金光大陣中傳出一陣陣怪異的動靜。

原來那些被困教眾大有不滿之色,紛紛掙紮咆哮,試圖破陣而出。為首那手持鋼鞭者更是破口大罵道:"好個陳長老,口口聲聲說不殺我等,卻生生將我們鎮壓在這金光大陣之中,聽憑雕蟲嚴冬!你這等行徑,哪裡還有半分慈悲心懷?"

陳倉見狀,心中自然也有些於心不忍。佛門向來重視仁慈悲憫,他如今儘管已將這些教眾製住,卻也沒想過如何最終處置。當下陳倉沉吟半晌,方才開口緩緩道:"諸位想來也是被教主蠱惑而不自知,此次雖有趕儘殺絕之言,但終歸是人非聖賢,偏於殺孽。不若從此罷手,重新做人?"

那手持鋼鞭者一聽此言,哪裡還肯輕易罷休,當即破口大罵:"陳長老你莫要在我等麵前擺什麼諄諄教誨,你威迫我等投降,自然是要斬儘殺絕了!否則就將我們儘數放了,莫要生生將我們囚禁在此,不明不白耗上一世修行!"

陳倉聽罷,不禁為難起來。他若真的要全盤放生,又哪裡肯放過這等大凶大惡之徒隨意逃脫?但若將他們繼續鎮壓下去,無異於要以武力威懾從長計議。眼見形勢膠著,陳倉思忖片刻,方才向宋元朗和李勇二人使了個眼色。二人知其心意,連忙上前相助。

隻見宋元朗手中寶劍凝聚出一道劍芒,迸發出刺眼光芒。李勇更是怒目圓睜,雙刀齊出,形成一股刀風護住陳倉。就在兩人內力湧動之際,陳倉結印運氣,掌心湧出一團金光,竟漸漸在金光大陣中顯化出一座小小方丈之所,將所有教眾分散困在其中。

陳倉得此一著,便施展起佛門神通,口中祭出佛號,一股佛力頓時浩浩蕩蕩湧出,竟護佑著那方丈之所,讓其四麵八方湧出一圈圈光環,將所有教眾生生隔絕在裡頭,逃之不得。

就在此時,忽見那女俠手起鉤舞,顯有援手之意。陳倉當即拱手還禮,微笑道:"姑娘在的武學高深之極,足可助我一臂之力。隻是眼下這幫教眾雖為惡徒,卻也不當誅儘殺絕,姑娘若能出手寥餘,老衲自當重重有賞。"

那女俠聞言,亦是點頭會意。當下她凝神貫氣,掌心一團寒芒凝聚而出,竟是一門上乘大寒掌法!幾個起手,那寒芒便已形成一股冰霜力量,將方丈之所四周一帶儘皆染上一層白雪餘暉,氣象萬分森嚴。

就在外界驕陽似火之際,方丈之內頃刻間竟遍地寒冰,那幫教眾哪裡還有半分逃脫的可能。原本還在猙獰咆哮的他們,此時無不被這突如其來的嚴寒所震懾,個個縮頭縮腦,不敢造次。

見此情景,陳倉亦是長舒一口氣,一旁的宋元朗和李勇也都鬆了一口氣。三人的內力維持下,那方丈之所宛如孤島入雲霧,恍若天地之外。陳倉見大局已定,便又向那女俠作了一揖,笑道:"有勞姑娘出手相助,助我化解眼下燃眉之急!待稍事歇息,老衲自會再作打點。"

那女俠點了點頭,隻是俏臉上神情有些黯然。她俏眼微微一轉,望向遠方,竟似有些遺憾之意。陳倉見狀,不由得心中一動,心念電轉之下,忽然醒悟過來。他不由得朗聲問道:"姑娘可是被神梟教的教主囚禁多年,如今總算獲救?"

那女俠聞言,不禁苦澀一笑,輕輕點頭應是。

陳倉見狀,慨然長歎一聲,方才語重心長道:"老衲素聞江南有位絕世女俠,武功蓋世,英姿颯爽,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當日被害入教,受儘了折磨,如今雖已獲救,卻也白白耽誤了大好年華,更是坎坷無奈!老衲實在感同身受,替姑娘扼腕歎息無窮……"

那女俠聞言,微微一怔,不禁凝望著陳倉。她終究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兒家,雖已習武多年,卻又如何見過這等世麵?待得陳倉一番慷慨陳詞,她不由得心中一熱,竟有些動容之色。俏眉一挑,嬌嗔道:"陳長老所說極是,貧尼如今不過尚還年紀尚小,倒也算有大好前程。"

聞言,陳倉不由得勃然變色,心想不料這女俠雖是出身高門,卻也並非嬌滴滴的閨閣少女,反倒機智過人,當下深吸了口氣,方才重重點頭道:"姑娘不但武功高強,智謀過人,而且胸懷遠大,老衲實在是佩服之至。不知姑娘可有何打算?若是無處可去,不妨權且在老衲處小駐片刻?"

那女俠聞言,嬌容不禁微微一紅,頗有些嬌羞之意,旋即搖頭輕咦道:"陳長老雖然慷慨有加,但貧尼卻也實在是無顏佔陳長老的光陰了。不如就此彆過吧。"說話間,她已施展輕功欲往旁走去。

陳倉眼見那女俠神色黯然,心中了然其已然彆有重大牽掛。他見那女俠欲行,連忙又喚住了她,語重心長地說道:"姑娘不必如此著急,待老衲先將這幫教眾安頓停當,自當陪同姑娘離去。不知姑娘手中鉤法了得,想必是學自何門何派?倘若有機會,老衲當親身領教一番,永作學藝珍饈。"

那女俠聞言,微微一笑,當即將手中鉤鐧凝聚了力道,徐徐舞出一記鉤影,竟然是越發高深玄奧,令人瞠目結舌。待得將這一記鉤影施展完畢,她含笑答道:"陳長老果然慧眼如炬,貧尼此鉤便是黃山雲海鉤法,乃是昔年黃山一位隱士所創,後來亦隻有寥寥數人得其真傳。"

陳倉聞言連連點頭,以佛門高僧的見識,自然知曉黃山雲海鉤法乃是一門武學絕頂秘籍,當下拱手讚道:"姑娘果真是非池中物,居然有如此武學修為,老衲佩服之至!待老衲安頓妥當這幫教眾,不知可否就此結伴離去?"

那女俠聞言,蛾眉輕蹙,頗有些猶豫之色。她緩緩展顏,輕聲道:"陳長老如此盛情相邀,貧尼實在是難以推辭。但是......那日若非陳長老英雄助教,恐怕此時貧尼已經神遊九天了。貧尼若是辭行離去,卻也實在是有負陳長老這份知遇之恩。"

陳倉聞言,隻得連忙作揖勸解道:"姑娘切莫多慮,老衲出手不過也是分內之事。隻是姑娘既已入了佛門之門徑,如今若就此離去,卻也似有些潦草。不如姑娘先在老衲門下小駐數月,習有所長後,再作他去吧。老衲雖非佛門高僧,但修為也尚可,必當傾囊相傳,使姑娘多有所得。"

那女俠聽到這裡,聞言不由得目光閃爍,似是動了彆的念頭。她輕咬櫻唇,似有千言萬語,卻久久未語。隻見她眉宇間難掩心事重重,終於長舒一口氣,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那貧尼就權且在陳長老門下歇息一段時日。屆時若是覓得前程所在,自當辭行遠遊矣。"

陳倉聞言,喜色滿麵,連忙躬身作揖道:"姑娘若是有此美意,老衲自當殷勤教導,不辱使命。待得老衲安頓妥當這幫教眾之後,就與姑娘一同離去,前往我佛門那湖山庵院小住。隻是在此之前,老衲卻也必須先拜見一位菩薩尊者,領受些指點才是。"

那女俠聞言,不禁有些疑惑,嬌眉微微一皺:"陳長老這番話說得教人費解,豈有菩薩尊者前來指點之理?莫不是另有什麼更高深的解釋?"

陳倉聞言,微微一笑,神色間頗有些諱莫如深之意。他緩緩道:"姑娘不必多慮。其實這位菩薩,乃是出家人中人,昔年曾受我佛門上一代掌門師尊的親自指點,如今乃是法力高深,德行彪炳,實乃當世無雙的人物。老衲這一次如果能夠親自一見,必然是受益良多。"

說到這裡,陳倉眼中精光一現,神色竟是隱隱透出一股肅然起敬之色。那女俠見狀,不由得心中大奇,不知這究竟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竟能讓一位武林高手都如此敬重。她正欲開口詢問,卻見陳倉已沉聲道:"且待老衲先將這幫教眾安頓停當,然後便與姑娘一同前去覲見那位高僧尊者。到時姑娘自當有所領悟。"

聞言,那女俠不由得心中疑慮重重,卻也隻得點了點頭。當下宋元朗和李勇亦都退到一旁,隻等候陳倉著手安排那幫教眾去向。

原來陳倉祭出的金光大陣,不但能將所有教眾生生拘縛,更能讓他們處於一種沉睡狀態,無法動彈分毫。此時那方丈之所內,儘管寒冰凜冽,卻已無半個教眾在嘶吼喧嘩,隻餘一片靜謐之景。

陳倉見狀,當即入定凝神,掌心祭出一記佛光,竟將所有沉睡教眾緩緩包裹其中。待得周遭一切儘入佛光之內,陳倉方才祭出了一記最為神通廣大的"羅漢真象"大法。

隻見陳倉口中緩緩祭出佛號,雙手掌心湧出重重金光,籠罩那幫教眾。隨著他內力漸渥,一股股金色的佛光竟然在那寒冰之中緩緩凝聚成形,漸漸地便化作一尊尊巍峨雄偉的金像。待得最後一縷內力散儘,方丈之所已然化作一座小小羅漢院落,莊嚴無比!

當中那幫教眾也被儘數化作了一眾小型羅漢像,安放在各個殿閣之中。雖僅是一處暫時的法壇,卻也極儘莊嚴之能事,寶相莊嚴,金碧輝煌。

就在這時,陳倉突然撤去了一分佛力,那守護佛光周遭的金環便應聲而破。而他手中祭出的,卻是一串黃金巨鏈,刹那間已然將這處小小羅漢院落生生禁錮其中。就連那女俠嬌軀之上,竟也隱隱生出一股無形的壓力,顯是陳倉所施大法的力度已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待一切安頓停當,陳倉這才長出一口濁氣,有氣無力地望著宋元朗和李勇道:"如此一來,便隻能將這幫教眾暫且禁錮在羅漢院中,等待日後做最後的處置了。二位可自行先行離去,老衲就不遠送了。"

宋元朗和李勇見此情形,自然也就領會了陳倉不想連累二人的用意。二人對視一眼,連忙上前作揖道:"陳長老如此安排最是妥善。隻是我等二人如今也無處可去,不如就此權且投靠陳長老,待你起程再作決斷吧。"

陳倉聽到此言,微微搖頭道:"二位雖已是無家可歸,但身懷絕學,前程未卜。不如就此各奔前程,他日若有緣分,定當重逢。"說話間,他已將身上一襲黃錦袍袍解了下來,雙手一揮,那袍袍頓時幻化為兩串金錢,拋於二人身前。

宋元朗和李勇大喜過望,正欲上前贅謝,卻見陳倉隻是淡淡一笑,無論高低,竟已目不視人。二人見狀,也就識趣而退,拱手施禮,方才轉身離去。

就在二人剛一離去,隻聽陳倉在身後沉聲喚道:"姑娘且慢,等老衲整頓停當,便與你同赴高僧處之見。“那女俠聞聲,也就乖巧在旁稍待。

待到宋元朗和李勇的身影徹底沒入遠方,陳倉這才雙手祭出金光,竟借大羅漢神通一舉震開了那金鎖禁錮,將整座羅漢院落譽入了佛門至高絕學--"自在至寶珠”之中。陳倉提起那珠子,隻覺分量十分沉重,當即收入袖袍之中。

待一切安頓停當,陳倉這才轉過身來,對那女俠微微一笑,道:"好了,從此一途就隻剩下咱們二人同行了。不知姑娘可有什麼吩咐?"

那女俠聞言,不由得麵色一紅,嬌羞地垂下了眼眸,倒也不答。過了半晌,她才輕聲道:"貧尼願傾力相助,隻是還請陳長老指點迷津。"

陳倉聞言,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道:"行啦行啦,既然姑娘有此美意,老衲自當傾囊相授,務必將姑娘一一指點得明白。不過在此之前,還需先拜見那位菩薩尊者,一則求得開解,二則便可趁機問得姑娘此番被困的原因了。到時姑娘就跟著老衲一同前去吧。"

說罷,他已一震衣缽,身形一晃,竟如同浮雲一般,逐漸飄然而起,在半空中盤旋了數圈。隻見那女俠亦已輕揮鉤鐧,嬌軀也跟著飄然而起,兩人便在空中並駕齊驅,朝著遙遠的群山深處飛去。

就在這時,陳倉突然放緩了身形,在半空中停住了腳步,對那女俠道:"姑娘且慢。今番前往,隻怕要經幾番艱辛才能夠抵達彼處。不如先在此小憩,老衲也好指點姑娘幾手武藝,使得姑娘在征途之上多多領悟佛門正果。"

那女俠聞言,嬌容不由得微微一紅,也就諾諾應允。隻見陳倉當即在半空中擺開了架勢,兩手掌心湧出一股金光,竟然在這穹蒼之下凝聚出一座小小的佛門道場來。

就這般,陳倉攜同那女俠在雲霧之中修習佛門武藝,而那一路前行所曆的艱辛險阻,又當如何述說呢?更有那等萬年高僧將要拜見,卻又會是何等不世之人?真是世間罕有奇緣啊!

自那日陳倉與女俠並蹔而行之後,便越行越遠,深入重重層巒疊嶂之中。一路行來,所遇艱險著實不少。

有時猛獸當路,虎踞龍盤,須陳倉祭出佛門降妖絕學,方能化險為夷。有時山洞暗潭,毒蛇猛獸擋路,陳倉又得借助金光寶石,照破重重黑暗,以佛門正果開解重重妖氛。更有一次,兩人行經一處幽穀之時,不慎滑落深澗之底,陳倉當機立斷,雙掌一震,竟然在澗底生出一股浮力,托著二人逐步重上山巔。

就這般走走止止,越行越深,漸漸地便已是人跡罕至之境。山路愈加艱險,四周雲氣氤氳,時有奇岩怪石,池潭瀑布,景色萬千。隻見那女俠在陳倉的指點之下,漸漸也得心應手,嬌姿翩翩,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彆樣的佛門氣韻。

有一日,二人正在行經一片盤旋如雲龍的山嶺時,陳倉突然止步,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唉,此番前去雖有重重阻礙,但若沒有那位菩薩尊者的指引,恐怕依舊難以抵達彼處聖地了。"

那女俠聞言,不由得心頭一動,嬌態萬千地問道:"陳長老此話從何說起?據貧尼所知,此行乃是要拜見一位高僧尊者,難道高僧尊者的修為就已如此之高深了嗎?"

陳倉聞言,深深地歎了口氣,神色黯然道:"姑娘所言不虛。待我將事由一一道來,你自會有所領悟。那位高僧乃是當世無雙的人物,他祖籍本非此山,而是遠在西天一間古刹之中。據說他年紀尚小時,便已被上代佛門掌門發現是千載難逢的天資奇子,當即收為入室弟子。"

"後來這位菩薩尊者雖在西天那裡學得了不少絕世武功,但他終究心有遐想,渴望能夠探尋佛門的至高奧義。所以在百年前,他最終還是離開了西天,一路前來到了如今所處的這片群山之中。隻因為此間乃是佛門道統傳承的發源地,有著'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的太古秘境。"

說到這裡,陳倉緩緩地看向那女俠,沉聲道:"據說那位菩薩尊者當年來到此地之時,便斬斷了一切執念,在此苦修數十載。漸漸地,他終於悟透了佛門無上至理,從而將身心徹底洗滌,躊躇滿誌地踏上了返璞歸真的修行之路。如今想來,他的修為恐怕已是高不可攀,比之當年那位佛門掌門師尊也不遑多讓了。"

那女俠聞言,不由得心懷敬畏,嬌靨上終於露出一絲領悟的神色。過了片刻,她才輕聲道:"原來如此,那位菩薩尊者果然是位了不起的高僧大德!陳長老此番前去拜見他,必定是有什麼重要的緣由了。不知可否請陳長老細細說來,貧尼也好有所領會?"

陳倉聽到這裡,深吸了口氣,臉上神色無比肅穆,緩緩開口道:"其實這還要從當年我得遇佛門掌門師尊說起。那時我年紀尚小,行役江湖時不慎受了重傷,幸得掌門師尊路過時發現了我。他不但將我救治無礙,還親自將我收為入門弟子。從那時起,我就在佛門中學習武功佛法,一乾就是幾十載的時光。"

"隻可惜後來掌門師尊一朝駕鶴西去,佛門大權無人繼承,我這個外門弟子也就隻能自顧自修行了。直到今日,我才算是悟透了佛門的至高絕學,可以獨當一麵。但諸般佛門正統中那些更高深的奧義,我卻是仍有疑慮,故而必須前去拜見那位菩薩尊者,求個開解。"

說到這裡,陳倉神色堅定,緩緩伸出手掌,一股澄澈的佛光當即從他掌心湧現而出,在山間飛快旋轉,竟形成了一個發光的指引路標。他微微一笑,對那女俠道:"就在咫尺之遙,就是那位菩薩尊者的所在之地了。下麵我們就順著這指引路標前進吧。到了那裡,我必當將你介紹給那位高僧,也好讓你有機會一窺佛門正果的神妙之處。"

話音剛落,陳倉已先行策步沿著那金光指引之路前行,那女俠見狀也趕忙小跑著跟了上去。二人一路無話,隻顧緊隨前麵金光的指引,很快便已穿過重重雲霧,踏上了一條狹窄的山路。

此路盤旋倒還好走,隻是周遭山石嶙峋,雲氣凝重,使人視野不太開闊。行至半途,陳倉突然止步在一處峰頂,神色凝重,向著那女俠輕聲道:"姑娘且慢些,前麵就是那位菩薩尊者所在之地了。這裡已經是一處至高無上的佛門秘境,我等還是恭敬些為好。"

那女俠聞言,又羞又喜,連連點頭。隻見陳倉雙掌合十,緩緩祭出一記佛號,那金光指引之路也便隨之一閃,突然在二人腳下現出一條金色的台階,盤旋而上一路直通雲霧之中。

陳倉轉過身來,向著那女俠躬身一拜,道:"這位可是我當年佛門掌門師尊的佛門尊長前輩,我等下麵恐怕要受其指點詢教許多。為了以防走眼,我這就先將您介紹了吧。"

那女俠聞言,羞澀萬分,嬌容緋紅,急忙緩緩垂下鉤鐧,低眉順目地站在一旁。隻見陳倉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此女乃我陳倉在途中偶遇,她大有才情,功夫了得,原本武學出身,不過已有歸心佛門之意。今日就懇請尊者開釋指點,使她有所契悟亦好。"

話音剛落,陳倉已轉過身去,邁步登上那金階。那女俠見狀,不敢有誤,也趕忙小跑著跟了上去。二人緩緩而上,漸行漸高,待到金階之巔,隻見一團濃霧正在緩緩旋轉,若隱若現間,竟有一座巍峨壯觀的金頂寶殿時隱時現其中。

陳倉見狀,立時停住腳步,連忙在寶殿前虔誠朝拜,口中更是不住唱誦佛號:"namahsamantabuddhanan......"那女俠見狀,不敢怠慢,亦捧著掌心跟著朝拜,但卻是滿臉茫然,對這些佛門秘境全然陌生。

就在二人恭敬朝拜之際,隻聽那濃霧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隱約的佛號聲響。那聲音雖極淡遠,卻分外洪亮,就如寰宇之音一般,直能震懾人心。隨著這股聲音響起,那重重濃霧也便漸漸散去,露出了寶殿的全貌。

隻見這座金頂寶殿巍峨壯麗,金碧輝煌,上麵更鋪滿了道道精湛的浮雕佛像,氣勢磅礴。而就在這金頂大殿的正門前,一位身著袈裟的白發老僧手捧佛珠正在運佛家手印,眉目慈祥,氣度非凡。

待見陳倉跪伏於地,那老僧也舒顏一笑,沉聲念誦道:"善哉善哉!陳倉。。。"那語調洪亮宏遠,雖隻寥寥數語,卻仿如天籟之音一般在山穀中回蕩開來,令人肅然起敬。

陳倉聽到老僧這一聲喚,頓時麵露喜色,不住連連叩首道:"戒弟陳倉,參見尊者!多謝尊者開示指點!"那女俠見狀,更是一怔神,心下了然這自己果然是見到了一位了不起的高僧大德。隻見那老僧這次卻是盈然一笑,也不答話,隻是望著陳倉沉吟了半晌,才慢悠悠地朝著寶殿門戶走去。

陳倉見狀,急忙起身揖了那女俠一揖,兩人也便跟隨老僧一道踏進了寶殿之內。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又是大吃一驚。隻見這座寶殿內裡彆有洞天,從入口處往裡望去,儘是一片輝煌無比的景象。

正中更有一尊金身如來佛祖端坐蓮台,周遭儘是千手千眼環繞,而且龍象、獅子等供養著,氣象萬鈞。而老僧此時也已徐徐走到佛祖之前,以手扶拳施禮,隨後便在蓮台下的蒲團上盤膝而坐,雙手持誦,顯是打坐修行狀態。

陳倉也就不敢打擾,隻是帶著那女俠在旁側一塊通道上緩緩而行。待到了內裡一處小殿之中,他才止步,對那女俠道:"此去更是佛門深奧之處,姑娘就在此稍待片刻,等待我回轉時再作打算吧。"說罷,他便徑自一人離去,很快便融入了寶殿深處的層層宮闕之中。

那女俠本來還有些不解,但見陳倉臉上神情肅然,也就隻得乖乖點頭,獨自留在了這間小殿之中。她緩緩地環視四周,這才發現此處彆有洞天。

這小殿殿體不大,卻金碧輝煌,內裡陳設極為講究。正中一座精雕細琢的如來座像,周遭龍繡幔帳環拱,莊重無比。而在這如來像的兩旁,更是各有兩尊極為彆致的羅漢塑像,一尊手捧如意,一尊手持禪杖,無不神態怡然,栩栩如生。

除此之外,在小殿四周牆壁上更雕鏤著極為精美的浮雕圖案,怪石嶙峋,雲氣環繞,全是佛門中的少有奇景。就連小殿的地麵,竟也是用一塊塊光可鑒人的翡翠拚嵌而成,一派瑰麗壯觀的氣派。

那女俠久在江湖混跡,自然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陣仗,禁不住讚歎不已。她正在仔細端詳這些景物,突然感到殿內氣流變化,像是有人從側門進來了一般。那女俠下意識回過頭去,卻見一位高大魁梧的青衣中年僧人緩步走了進來。

那僧人身材魁偉異常,高大到幾乎快要觸及小殿的幔頂。長長的僧袍遮蓋住他的下體,隻露出一雙布滿老繭的大手和雙足。仰視之下,那張棱角分明的麵孔透出一股剛硬不羈的神韻。尤其是那雙雪亮有神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就這麼盯著自己瞧,便叫人有些心中發虛。

那女俠一時竟有些怔忡,半晌才回過神來,微微垂首施了個禮,嬌聲道:"這位長老......貧尼乃是陳長老的同道,請問可知陳長老現在安在何處?"

那僧人聞言隻是沉默片刻,陡然一步跨出,大手一伸,一張臉便湊到了那女俠跟前,森然喝道:"膽小鬼!竟敢在這佛門淨地撒野!你可知本尊乃是......啊,不,不對..."

這一喝,聲若洪鐘,震得那女俠嚇了一跳,登時麵無人色,嬌軀更是打了個哆嗦。她隻顧瑟瑟發抖,哪還顧得上看清那僧人的麵目,更彆提還手反擊了。

好在那僧人也隻是虛張聲勢而已,他突然大笑兩聲,隨手在旁的案幾上一按,原本強硬的神態頓時換了一種慈眉善目的表情。他終於緩緩睜開雙眼,對著那女俠微微頷首一笑,緩聲道:"無妄你便是陳小師侄新得的這位同門了?在下阿伽達羅,乃是本寶地的護法羅漢之一,可能剛才借著無心冒犯了你,還望海涵。"

這一出口,不由讓人大吃一驚,原來這位高大僧人竟是這裡的護法羅漢!那女俠頓時慌張無比,再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連忙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他磕了三個響頭,方才低聲道:"原來是這位高德尊者!是貧尼無知冒犯了您,還請老懷海涵!"

那阿伽達羅見狀,嗬嗬一笑,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慈眉善目地道:"你且起來吧。陳小師侄確是有些冒昧了,不該將你一個白身女子也就這般帶到此地。不過根本因緣無他,想必他也是有什麼難事相求,所以才如此莽撞了。"

邊說著,他已經轉過身去,朝著殿門外一指道:"你且隨我來吧,我們就到外麵稍坐一會,等候陳小師侄回轉。"說著,他已大踏步走了出去,那女俠見狀,隻得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待二人出了小殿,隻見這裡竟是一處極為幽雅的小園。園中假山疊翠,亭台樓閣,景致萬千。而那阿伽達羅已經徑自走到一處湖石邊的亭子裡坐了下來,見那女俠趕來,他便招手讓她也就在旁坐下。

那女俠見他神態和藹可親,也就不敢怠慢,乖乖地在他對麵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低眉順眼地等候著他發話。須臾,那阿伽達羅才微微一笑,沉聲道:"這位姑娘也是好福分啊,能在陳小師侄手下學得一身了不得的武學本領。不過他這一手卻是自己私自行事了,如此魯莽把你也帶來這寶地,實在是欠缺考慮的。"

那女俠聞言,羞紅了臉頰,隻是低聲囁嚅道:"貧...貧尼粗疏所及,能與陳長老相遇修習佛門武藝,已是三生有幸了。隻是陳長老此番帶我入這寶地,想必也是有其深意在的,貧尼也隻能聽從安排而已。"

阿伽達羅聽了,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女俠沉吟片刻。過了半晌,他才幽幽地歎了口氣,道:"這位姑娘也算是個慧根人了,不過佛有因緣,看來陳小師侄這一回定是要為你另開荒徑了。"

話音剛落,隻見他突然雙掌一拍,登時祭出一團青芒,劈手擊向那女俠!那女俠雖武功了得,卻是猝不及防,登時被這一掌青芒生生擊中,頓時昏厥了過去。

待到她醒轉過來時,竟已身在另一處園景之中。這裡依舊是那般景致怡人,隻是那阿伽達羅的身影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那女俠正納悶間,突然隻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

那腳步聲陣陣而來,那女俠循聲望去,隻見陳倉自一株古樹後緩步走了出來,神色凝重。待看清是自己,他才微微一笑,緩緩走了過來,在那女俠身旁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姑娘可還好嗎?"陳倉微微頷首,語氣關切地問道,"實在是讓那老家夥給嚇著了。阿伽達羅乃是這裡的護法羅漢,素來愛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卻不料竟然如此做了。"

聞言,那女俠才如夢初醒,羞慚萬分,嬌靨上泛起一抹嫣紅,低垂著眼簾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陳倉見狀,微微一笑,並未多說什麼,隻是在旁邊悠然而坐。

過了片刻,待那女俠漸漸平複了神智,陳倉才幽幽地歎了口氣,沉吟道:"其實阿伽達羅雖是護法,卻也是這裡其中一位耆宿長老。他這番行徑,想必是有何深意的。我等縱是初入佛門,卻也應該虛心一些,或許能從中領會什麼。"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望著那女俠溫和地道:"隻是姑娘你武藝初成,對於佛門的奧秘自然是還懵懂無知。不如我給你先講解講解關於這裡的由來,或許你能從中有所悟透。"

那女俠聞言,連忙點頭應允。隻見陳倉深吸一口氣,神情肅穆地緩緩開口了:"按照這裡古訓的記載,此處乃是佛門中無上秘境的所在。這裡不但雲氣環繞,地靈人傑,更積累了上萬年來所有佛門高僧們苦修的功德,使得整個區域都蒙佛力加持,充滿著神奇的磁場。"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這裡曾是一處無主的幽靜深穀。當時一位久修不退的高僧攜著幾名徒弟無意中走失至此,可謂是有緣無分路人。正當高僧們準備返回時,突然這片山穀中湧起一陣奇異的磁場,讓他們無法動彈。"

"高僧們極是驚訝,但隨之又豁然開悟,覺得這正是佛門有緣,必是此地蘊含著重重奧秘。於是高僧便在此安紮下來,以苦修靜心為念,終日裡隻專注於禪修不離。就這般持誦佛號,漸漸地便在此地漸入佳境,感應無窮無儘的佛力護佑。"

說到這裡,陳倉神色肅然,語重心長地望著那女俠道:"自此之後,那位高僧和徒弟們便在此深深紮根,一乾就是幾百年的功夫,終於開創出一種前所未有的佛門絕學。而佛門其他的高僧們也在那些年陸續從各地趕來加入苦修,慢慢地就形成了一個極為神聖的佛門秘境。"

"後來這個秘境逐漸擴大規模,有了正式的宮闕布局。每一處殿宇閣樓,都是由無數高僧們一手凝聚佛力所建,每一尊雕塑供品,更都蘊含了前人苦修積累所得的精華。整個地方仿佛就是一處充滿了濃濃佛力的磁場,彆有一番超凡脫俗的神韻在內。"

聽到這裡,那女俠漸有所悟,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領會的神色。陳倉見狀,頷首微笑,接著道:"姑娘可知,佛門裡講究修身養性,要先內省自己,洗滌心靈,方能豁然開悟。這乃是普渡有緣,開示眾生的根本。我們師門正是以此為宗,以佛力護身,方能將正果發揚光大。這正是當年佛祖傳下的道統精髓。"

那女俠聽了,頓時有了領悟,恭敬地點了點頭。陳倉見狀,也就滿意地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阿伽達羅那護法羅漢突然從偏院中走了出來,朝二人慢悠悠地踱了過來。待到跟前,他仍是那副慈眉善目的和藹神情,隻是眼神中似乎略帶幾分銳芒,望著那女俠沉聲道:"無妄這位小師妹,你可有所領會?"

聞言,那女俠一怔,旋即心有所感,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她娉娉而言道:"貧尼今日有幸得陳師兄的指點,佛法確有許多奧妙。我等入佛門,非但要修身養性,更要時時內省自心。隻有先洗淨心中的雜念,方能豁然開悟,見到真諦。"

說到這裡,她頗為羞怯地垂下眼眸,輕聲續道:"貧尼生性稚氣,往往總是執迷不悟,貪圖那些江湖中的武功絕學,殊不知這等皆是浮雲罷了。是陳師兄與長老提點,貧尼這才醒悟,有幸體會到一絲佛門中真正的奧義所在。"

阿伽達羅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慈祥的笑意,頷首道:"不錯不錯,無妄這番話說得極是有理。佛門的真諦,就在於要時時洗滌心靈,切莫被外物所擾。今日我故意恐嚇於你,也正是讓你悟透這一點而已。"

說話間,他似乎若有所思,陷入了沉思。須臾,他才重新睜開雙眼,鄭重其事地緩緩朝那女俠施了一禮,道:"無妄,你今日確是已有所悟,不虛此行。我一開始還隻將你視為是陳小師侄的私徒,卻不曾想你的根基竟是如此出眾。區區阿伽,實在是小覷了你啊。"

那女俠羞慚萬分,急忙還了一禮,低聲道:"長老過謙了。貧尼渺小,實在是多虧長老與陳師兄的慈悲開示。"

阿伽達羅點了點頭,似乎很是欣賞那女俠謙遜的態度。他慈祥地笑了笑,對陳倉道:"陳小師侄,無妄的根基的確非同小可。我看如此一來,你是否可以為她......呃?"

話未說完,他突然麵色一沉,似有所覺,抬起頭來環視四周。隻見遠處金頂的寶殿內,傳來一陣陣隱約的佛號聲,雖聽不真切,卻顯是那裡有什麼異樣。

阿伽達羅霍然間麵色凝重,雙手合十,緩緩祭出一記佛號。陳倉見狀,亦旋即恭敬地單膝跪了下來,低聲誦起佛號。那女俠雖然有些不明就裡,卻也見狀趕忙跟著行了個大禮。

就在這時,突然隻見一股強大的磁場自金頂的寶殿方向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個祥雲的形狀。祥雲中隱隱能看到一尊佛祖的身形,正緩緩朝著阿伽達羅行來。

阿伽達羅見狀,麵色肅然,立即單膝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朝那祥雲祭拜起來。陳倉和那女俠見狀,亦是連忙跪伏在地,口中默誦著佛號,一時之間無不都從心而發地表現出了虔誠無比的神情。

須臾,那祥雲中的佛祖身形終於漸漸清晰起來。隻見那乃是一位端坐蓮台的金身如來,眉宇間透出一股無上的威嚴與慈祥。祂雙目微睜,注視著阿伽達羅等人,目光如電,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就在這時,那如來的口中緩緩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喚醒吧,阿伽達羅,是時候了。"這聲音雖極為輕緩,卻遍及整個佛門秘境,如同洪鐘大震一般回蕩在每個角落。

阿伽達羅隻一怔神,旋即雙手合十,恭敬回應道:"阿彌陀佛!弟子領命!"

說話間,他的身形驟然一變,原本魁梧的身軀慢慢縮小,很快就隻剩下一個普通人的大小。與此同時,他的麵容也漸漸年輕起來,終於變成了一位二三十歲模樣的青年僧人。

隻見那青年僧人一改方才的慈眉善目,此刻儼然一副英武不凡的神態。他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朝著那金身如來深深叩了一個頭,鄭重其事地開口道:"謹領佛祖法旨。弟子這就前去完成使命!"

那金身如來微微點了點頭,祥雲中的身影漸漸暗淡了下去。青年僧人待到佛祖的金身離去,這才回過頭來,鄭重地對陳倉和那女俠雙手合十,沉聲道:"二位小師弟妹,老衲就是守護這佛門秘境的護法羅漢阿伽達羅。剛才乃是佛祖親自降臨,賜予我一項重任,需要離開這裡一段時日。"

陳倉和那女俠見狀,都大吃一惑,不知阿伽達羅竟有如此神通,難怪方才祥雲中的如來都如此恭敬有加。二人隻得連忙跪伏在地,施禮不已。

阿伽達羅見狀,微微搖了搖頭,朝二人一抱拳道:"不必多禮。這任務單就由老衲獨自一人前去完成便是,二位就暫且留在這佛門秘境中苦修吧。待老衲歸來之時,必將所悟之道一並指點與二位。"

說罷,他雙手一拍,整個人的身形驟然在青芒中消失無蹤,隻餘下一聲佛號在虛空中久久回蕩:"阿彌陀佛......"

陳倉和那女俠見狀,都大吃一惑,愣在那裡久久說不出話來。待到那佛號的餘音也漸漸遠去,二人這才麵麵相覷,儘露出一臉迷惘的神色。

須臾,陳倉才沉吟著緩緩開口道:"方才的一切實在是太過詫異了,那阿伽達羅不單有如此大神通,更是直接受了佛祖的法旨,要離開這裡一段時日。莫非此中另有什麼隱秘?"

說到這裡,他似乎若有所思,沉默片刻,這才轉向那女俠,語氣認真地道:"無妄,雖然我們如今方才入佛門,對佛理或許還有所疏淺。但就憑著阿伽達羅方才的一番話,卻也可以隱約看出,他所要離去完成的必定是一項極為重大的使命。"

那女俠聞言,亦不由得麵露凝重之色,點了點頭應允道:"正是如此。陳師兄所言極是有理。阿伽達羅乃是這佛門秘境的護法羅漢,他既要離開這裡一段時日,想必其中定然另有什麼重大的隱情了。"

說到這裡,那女俠似有所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輕聲道:"而且,阿伽達羅方才那番說辭,好像是另有深意的。他既說要我們在這裡苦修,暫且不要離開,又說待他歸來之時,必將所悟之道指點我們......"

陳倉一怔,像是也同樣會意,點了點頭,低喃道:"說得極是。看來在阿伽達羅離去期間,這佛門秘境中必定另有什麼異象將要發生。而他臨行前的那番話,也正是希望我們留在這裡,以期見證這一切,繼而領悟佛理的真諦。"

說到這裡,他麵色漸漸凝重起來,沉聲道:"既然如此,我等就當如阿伽達羅所言一般,在這佛門秘境中靜心苦修,等待佛門異象的出現。屆時一定能有所領悟,窺見佛法的真諦所在!"

那女俠聽到這裡,亦不由得越發肅然起來,鄭重地點了點頭,雙目炯然有神。

就這樣,二人隨即就安頓下來,在佛門秘境之中全身心地投入了佛法的修習之中......

隻見自那日後,陳倉和無妄這一師侄兩人就恪儘佛門苦修之道,白日夜夜地在佛門秘境中參禪誦經,了無半點懈怠。二人所在的那座小閣雲氣環繞,門扉常年緊閉,除了定時外出采摘藥材之外,幾乎從不踏出閣外半步。就這般日複一日地持佛號打坐,二人的相好漸漸都染上了一股子沉潛敏銳的神韻。

有一日,正當陳倉和無妄在閣中打坐時,突然之間一陣雷霆驟雨自天而降,震耳欲聾的驚雷炸響遍及整個佛門秘境。那聲勢之駭人,簡直仿若天地都要崩塌一般。陳倉和無妄吃了一驚,二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儘顯出一副驚疑不定的神情。

就在這時,一道刺眼的電光突然自窗欞外閃過,瞬間將整個小閣照得徽徽可鑒。隻見那雷電縱橫綽綽,轉瞬即逝,卻已將半邊天空亮如白晝。無妄見狀大驚失色,本能地朝陳倉求助般望去。

陳倉卻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他雙目微闔,口中默誦著佛號,顯然是在專心沉思什麼。須臾,他緩緩睜開雙眼,凝重地向無妄點了點頭,似是示意沒事。

無妄見狀,略微寬慰了些,卻仍是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湊到陳倉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師兄,這是...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是佛門異象現世了?"

陳倉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低聲回道:"暫時還看不太出來。這佛門秘境向來就雲霧環繞,時有雷雨交加。眼下這雷暴異象或許並非我等所期待的那種佛門異象,不過也未可大意。你我還是當暫且小心謹慎地等待著吧。"

說著,他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朝閣外望去,似乎在留神窺探什麼。隻見窗外的雷雨越發猛烈了,那滾滾雷聲震耳欲聾,電光猙獰閃爍不止,仿佛隨時都會劈落到二人頭上一般。

就在這時,陳倉微微一愣,忽然雙眼精光暴射,死死地盯住了窗外的一處區域。無妄見狀,不明就裡,急忙上前問道:"師兄,怎麼了?"

陳倉並未回答,隻是麵色肅然地一言不發。無妄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在那滾滾雷雨之中,一道耀眼的電光驟然炸裂開來,接著眨眼之間,一個模糊的人影頓時在那裡憑空出現!

那人影身穿一襲黃色僧袍,雙手合十,眉宇間凝重之色,正是阿伽達羅的模樣!

見到這一幕,無妄驚訝萬分,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拽著陳倉的僧袍急切地低聲問道:"師兄,是、是阿伽達羅長老嗎?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

陳倉沉吟不語,隻是眯著眼睛凝視著那個人影。果不其然,隻見那阿伽達羅的人影自雷電閃現之處漸漸凝實,旋即緩緩升騰而起,宛如淩空行走一般,朝著遠處的寶殿方向徐徐飄去。

待到那人影遠去許久之後,陳倉這才重重地舒了口氣,回過神來定定地看著無妄,沉聲道:"看來佛門異象果然出現了!阿伽達羅他老早已有所預料,方才所現的人影想必就是他臨行前的某種佛門法術所致。"

說到這裡,他麵色凝重無比,語氣也變得格外鄭重起來:"無妄,我等今日所見之景象,必定是佛門大有因循。阿伽達羅既然已先行現身,想必事態的重大程度,遠過於我們所能料想的。待此後異象再現,你我當小心謹慎,等待時機成熟,再作打算!"

無妄聞言,嚇得麵無人色,急忙點頭應承起來。她這才意識到,一場前所未有的大事件,似乎正迫在眉睫......

自那日之後,佛門秘境之中果然接連發生了一係列離奇的異象。有時是豔陽高照,半空中卻突然出現流雲湧動,甚至出現幻景重重。有時是白霧彌漫,閣樓之間卻驟然傳來梵音佛號飄蕩回旋。就連那裡的護法和尚們,都有幾次被人從遠處瞥見了其身影徘徊不定。

麵對這一係列怪異事端,佛門中的長老僧人們個個麵色凝重,口中默默誦起了佛號。更有一些武學修為高深的僧人,乾脆就直接盤坐在佛門外,雙手合十,一動不動地開始了閉關參禪。可見這一切都是極為不同尋常的大事了。

陳倉和無妄二人亦是心中惴惴不安,生怕錯失了什麼重大因緣。二人白日黑夜都在小閣中緊繃著神經,全神貫注地等待著下一步異象出現。終於,在一個夜半時分,一陣突如其來的梵音猛然從寶殿方向響起,隆隆作響,如同洪鐘大震一般沉悶回蕩。

陳倉一怔,旋即醒悟過來,麵色大變,連忙從地上跳了起來,朝無妄使了個眼色。二人一言不發地默契配合,幾個起足便縱身躍出了閣外,飛快朝著寶殿的方向疾馳而去。

隻見寶殿的大門緊閉,裡麵卻隱隱透出一股強大的磁場波動,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敬畏之意。

隻見二人趕到寶殿跟前時,隻覺地動山搖,寶殿上空的雲氣驟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炸開,隨即一道金芒自寶殿頂棱綻放而出,劃破長空直衝雲霄!

陳倉和無妄嚇了一大跳,急忙撲身躲避,隻見那金芒越射越高,最後竟在半空凝聚出了一尊巨大的如來真身!那佛祖金身高達數十丈,手持禪杖,雙目微闔,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攝人心魄的佛光威嚴。

就在這時,那金身佛祖驟然雙目睜開,散發出無邊的慈祥之光。祂緩緩舉起手中的禪杖一指,頓時一股無窮的力量如閃電般自杖尖激射而出,撕裂長空,疾馳而去!

"砰"的一聲悶響,那股力量驟然在半空凝聚為一個巨大的能量球體,遮天蔽日,金芒萬丈!隨後那能量球驟然炸開,化作萬萬道金絲,紛紛散落下來,籠罩了整個佛門秘境!

陳倉和無妄見狀,均被這等壯麗非凡的景象驚呆了。隻見那金身佛祖在半空中緩緩低垂下視線,目光如電般掃視著二人,祂的口中竟然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吾等佛門正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機。今日既已現身,就讓吾等一觀二位所悟如何?"

說罷,那金芒驟然一閃,無數佛光霎時間自四麵八方湧來,將陳倉和無妄籠罩其中。二人隻覺眼前一黑,隨即仿若置身於一個全新的世界之中!

待到二人緩過神來,已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一片蒼茫的雪原之上。四周是白雪皚皚,遙望不見半點生氣。隻有遙遠的天邊,隱隱能看到幾抹黑煙騰騰而起,在天際翻滾盤旋。

無妄驚疑不定,急忙拉了拉陳倉的僧袍,小聲問道:"師兄,這是...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陳倉略一凝神,很快就意識到這裡恐怕是佛門異象的某種投影世界。他沉聲回道:"彆慌,相信這隻是佛門異象的一種考驗之術。既然方才佛祖都已顯出真身,想必前方必定另有重大的考驗等待著我們。"

說著,他眯起雙眼,望向那嫋嫋黑煙升起的遠方,臉色漸漸凝重起來。隻見天邊那絲絲黑煙越旋越濃,很快就化作了一個碩大無朋的黑雲,遮天蔽日,滾滾而來。隨著那黑雲的逼近,陳倉和無妄這才感受到了一股股濃烈的腐屍味隨之撲麵而來,實在是刺鼻萬分!

二人隻覺頭皮一陣發麻,不由得倒退了幾步。就在這時,隻聽轟隆一聲巨響,那碩大的黑雲驟然在半空炸開,無數黑壓壓的家夥應聲而出,向著二人猛撲而來!

待到距離拉近,二人這才看清楚,原來那些黑壓壓的家夥竟然全是一些僵屍喪屍!它們身形腐爛不堪,皮開肉綻,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怨嚎之聲,看上去活像是從陰曹地府爬將出來的一般!

無妄嚇得麵無人色,雙腿止不住打顫起來。陳倉見狀,麵色肅然,急忙一把將她拽到了身後,隨手從佛門衣袍中掏出了一根如指般粗細的木杖,虎目圓睜,杖頭一振,頓時杖頭上綻放出一縷佛光!

隻見陳倉手持佛光木杖,杖影閃爍,凜然對上那片喪屍大軍。待到那些喪屍撲了過來,他杖頭一揮,頓時一縷耀眼的佛光破空而出,朝著喪屍們狠狠掃去!

那佛光所過之處,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怨嚎頓時響徹雲霄!原來那佛光竟有除儘世間冤孽的神力,喪屍們被一縷佛光掃中,頃刻間就被化為了重重黑煙,無影無蹤。

陳倉置身其中,杖影霞霞,時而疾揮,時而收招,竟是出手狠辣絕倫,當真是英雄本色了!待到那喪屍大軍漸漸被他儘數劈除,周圍一片狼藉,唯獨他和無妄二人立於其間,安然無恙。

無妄隻覺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她顫抖著扶住了陳倉的僧袍,低聲驚歎道:"師、師兄...您這...這般英武神功,著實是驚世駭俗啊!"

陳倉淡然一笑,並未在意,隻是雙目如電,環視著四周,臉色漸漸凝重起來。他沉聲道:"無妄,方才這支喪屍軍團雖然凶猛,但也不過是區區外物而已。真正的考驗,恐怕還在後頭呢!"

說話間,他抬頭望去,隻見在那一望無際的白雪皓野之上,突然出現了七八個人影,氣息森然,向著二人緩緩走來。

為首的竟然是阿伽達羅!隻見這個護法羅漢雙目緊閉,麵無表情,神色冰冷,顯然已著了某種邪術。其後的七八人皆是一副年輕武僧的打扮,同樣雙目緊闔,麵無表情,步履沉沉,隱隱有一股攝人心魄的大力量在遊走。

無妄見狀,嚇得麵如死灰,惶恐不已地躲到了陳倉身後,顫聲道:"師、師兄...這、這是怎麼回事?阿伽達羅長老他...他們..."

陳倉麵色凝重,他定定地望著那些走來的人影,眉頭緊鎖,半響才低聲回道:"看來這是佛門考驗中的最後一關了。阿伽達羅他們竟然也著了佛門異象的邪術,成了我等最大的阻力!真是難躲難防啊..."

說著,他微微側目,望向無妄,眼中射出堅毅的神光,沉聲道:"無妄,你我今日所麵對的,乃是前所未有的大難臨頭。這些被佛門邪術蠱惑的武僧高手,定然都是凶險萬分,絕非我們這般肉身凡胎所能對付的!不過,正所謂是非曲直,我佛門中那來!我佛祖那般垂憐眾生,豈會親自設下如此凶殺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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