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輕浮(2 / 2)

又或者說,權勢,真的那麼好嗎?

他這些日子探查唐王和鎮國公府,並非一無所獲,雖說他們遮蓋的小心翼翼,特彆是唐王,簡直是嚴嚴實實,可他還是從一個出了宮的宮人嘴裡撬出了點東西,進而推斷出了不少的真相。

他知道那些的時候,竟然很平靜,他隻是想到了他的姐姐,賢妃,還有幾個月前姐姐胎死腹中的那個孩子,他的小侄。

值得麼?為了一個孩子,放棄另一個孩子。

更可笑的是當時他還為了賢妃和那個孩子,在朝堂上辱罵江勤之,殿前失儀。

其實或許從姐姐和穆家的角度看,是值得的,甚至是換了江貴妃,恐怕也會如此。

一個已經成了年,有機會議儲的兒子,和一個不確定性彆,尚在腹中的嬰孩,從爭權奪利的角度看,自然是該選前者。

畢竟皇帝已經年老,或許再也來不及養大一個孩子了。

且姐姐當時什麼都沒有做,她隻是什麼都沒有做而已。

唐王也沒錯,他天潢貴胄,隻是從不把旁人看成人,隨意羞辱,虐待打殺。

錯的是他。怪他從不知人心險惡,隻知曉或許父親他們的手段有些見不得光,卻沒想到是如此盛景。造就人吃人,母食子,子食父的場景。民不聊生。

他回想日前剛剛來到杭州府,他還感慨江南的風流富庶。

卻沒想到富庶的從不是江南,也不是腳下的杭州府和迢迢千裡之外的京城,而是他們這些世家和巨商。

穆朝恩閉上眼睛。

……

從羅府歸家次日,纓風收到了一個紅木描金的禮盒,來人直說讓她送到三少夫人手中。

景元看著盒子有些莫名其妙。

“奴婢不認識那個人,所以應該不是四爺派來的,那人又沒有說是誰送的。”

她適才在溫宅門口收到這個盒子,問那個人是誰,那人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如果是方見溪,必然不會如此,也不必如此。

景元點點頭做了然狀,又親手打開了盒子。

她一個閨閣女子,總不會是什麼暗器毒藥吧?

卻沒想到是一支金累絲梅花發簪和一封信。

發簪平平無奇,沒什麼可看的,連一顆寶石也沒鑲嵌,倒是那封信上麵寫著“溫氏四女收”。

溫氏四女,倒是沒人這麼稱呼過自己。出嫁前她是溫四娘,嫁人以後她是江陰候府謝雲信的夫人,還沒人叫過她“溫氏四女”。

不過雖然不太好聽,這倒也沒錯。

撕開信封,卻隻有一句話,纓風看到景元臉都白了,眉宇間卻是十足的怒氣。

她從未見過景元如此生氣,連芳風爹娘找上溫宅那日她都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神色。

“您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問道,心裡卻有了猜測,這信裡怕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內容。

景元感覺自己心肝肺都氣的疼了,手也哆哆嗦嗦的,哪裡還能聽到纓風說了什麼?

那信中竟然寫: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落款處還大大咧咧的寫了“朱識”二字。朱乃國姓,且尤芙冬馬上都要同他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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