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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見溪看著門口,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才等到他今日等的第二個人進來。
“若論喝酒賞景,最好的該是藕花處,你怎麼訂這個碧草汀。”穆朝恩歪著頭問方見溪,似是十分不解的樣子。
方見溪冷眼看著穆朝恩,他今日要見景元,怎麼能在藕花處?上回羅勝那事兒對她來說,定然是十分不快的。
上次他隻顧著吃醋生氣,還……幸而他後來又問了十一一番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當天動靜不算小,碧海樓不少食客都聽見看見了,幸好他們都不清楚溫景元的身份。
“過來坐。”他不欲與穆朝恩廢話,況且他和景元的事,他也不喜歡教外人知道太多。
穆朝恩坐到方見溪對麵的扶手椅上,這才注意到方見溪身側位置上有一個空碗,裡麵還有一些黃褐色的湯汁。
空氣中彌漫著酸甜的味道,這是酸梅湯……男子多不愛酸甜,他不覺得方見溪是會喜歡酸梅湯這些東西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能聞到若有若無的玫瑰香混著淡雅的脂粉味,甚是溫和,這個味道他是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穆朝恩眼神黯了黯。
溫景元來過。
方見溪看穆朝恩來了便坐在那裡,全然沒了方才嬉皮笑臉的樣子,此刻眼神還有些冷。
他也不急,隻喝著自己茶盞裡的茶水,茶葉沉了又起,他才聽到穆朝恩開口。
“太子來了。”
穆朝恩睨著方見溪的神色,見他點點頭,說了聲“知道”,又繼續喝自己的茶。
連著方才,他突然被他這不鹹不淡的態度搞的心裡有些窩火,便冷笑著開口:“有那麼好喝麼?”
方見溪怔了一瞬,心道不愧是穆朝恩,便輕輕放下了茶盞,開始看這位小世子。
他不跟彆人一樣,因著穆朝恩的風流率性就當他是個孩子,一個紈絝。這是爭奪權位的圈子,誰也彆想讓著誰,輕視誰。同樣,選擇進入這個圈層的人,也彆想人家還遷就他。
鎮國公那個老東西,當真是老糊塗了,養出這麼個兒子。就算是老來得子,也不該這麼養。
若是他,兒子生下來開始就不能慣著,以後更是要養的比他自己還要聰明才好。
不然像鎮國公一樣,自己在那頭爭權奪利,罔顧旁人性命。又想兒子一輩子平平安安的,還有保有“少年心性”,哪有這麼好的事?
“不好喝,六安瓜片而已。”方見溪笑著打量他。
穆朝恩有些愕然,六安瓜片?他還以為他喝的是大紅袍呢!
穆朝恩冷哼一聲,“你不是朱訓的人。”
他這半個月也不是隻查自己家的。
方見溪看著穆朝恩,若他能猜出自己身後的人,那他就承認自己輕視穆朝恩了,他不算是廢物。
“我的人不多,且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是以我查不出你究竟為誰效命。”
“但我肯定你不是唐王殿下的人,朱識又愚蠢不堪,你定然是看不上的,剩下的年齡還小不成氣候。”
“這些年,三殿下沒少在外奔波,你也漂了這麼多年,你們是在哪裡遇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