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是黃山雲霧吧,我記得齊哥兒最愛這個。這孩子也是個有意思的,小時候便會品茶了,那時候他纏著我,我想著小孩子喝多了茶恐怕不好,就拿小盅倒給他,每次隻能喝一點點。”
溫嬋不喜歡溫景元,但卻很喜歡溫景齊,或者說她是願意去喜歡溫景齊。
畢竟娘家是她的靠山,從溫景齊出生她就知道要好好待這個侄子,這是溫家以後的當家人。
溫肅總歸是要死的。
高繡榕也回她:“是啊,嬋姐兒總是很疼侄兒們,這我是知道的……齊哥兒也很喜歡你這個姑姑。”可溫嬋如今卻是不疼景元的。
其實在景元小的時候,溫嬋待這個嫡出的侄女也是好的,景元那時候也隻是個孩子,溫嬋當時也未曾嫁到陳家,她那時候隻是一個少女。
她的少女時期,還有剛剛嫁去陳家那幾年,仿佛比現在寬容很多。
那時候溫嬋已經是一副恪守婦道的樣子了,她從不出門,不愛與人交際,隻會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停的刺繡。
但景元小時候一直不是個老實孩子,小時候就喜歡帶著芳風萱風兩個丫頭跑出去玩,長大一些喜歡跟在景齊後麵小尾巴一樣跑來跑去,還會隔著屏風偷偷看與他家做生意的商客。
那時候溫嬋對這些都是可以包容的,景元跑累了她還會帶她去吃零嘴兒喝茶。
高繡榕深深看著溫嬋,想著這些被遺忘的事情,飄遠了思緒。
溫嬋還在喝茶,高繡榕也不說話,劉玉珠四下瞧了瞧,試探著出聲:“不如,咱們玩葉子戲吧?”
劉曼春趕緊應聲,讓身邊丫鬟去拿東西準備。葉子戲好啊,正好四個人,一人一個位置,坐在桌上打牌,打了牌他們便不會這樣尷尬了。
總這麼著也不是事,兩個做長輩的較勁,卻也讓她們這些做小輩的難受。生怕出什麼事,戰戰兢兢的。
東西準備好了,擺在外頭走廊上,支了個八仙桌,劉曼春起身去扶高繡榕,劉玉珠見狀也趕緊去扶溫禪,跟她的丫鬟一起將人帶到素車上。
劉曼春一直知道,劉玉珠也是很聰明的,隻是出身書香世家,性子總是難免沉悶,娘家又靠著溫家,平日裡不敢多說話才顯得不如自己。
上回老二從揚州府帶回來了個瘦馬,那瘦馬還懷了身孕。劉玉珠她爹好歹是秀才,她是萬萬不敢同瘦馬以姐妹相稱的。
可又不敢得罪二爺,更不敢使什麼隱私手段謀害那瘦馬和肚子裡的孩子。
後來那段時間她在高繡榕這裡時間明顯多些,有時候溫肅也在。
二老體諒她的不易,總說讓她受委屈了,劉玉珠暗自應下,並未多說,隻是成日裡在高繡榕麵前哭訴溫景元在京城的辛苦和不容易。
溫景元為什麼不容易,還不是因為要守著溫家的好名聲。
可苦守了這麼多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