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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肅看著麵前的箱子,並不很精致,但卻很大,足矣盛很多的東西。
且雖然看著有些年份了,但表麵依然光滑乾淨,一看就是主人愛不釋手的東西,三不五時的就會拿出來,仔仔細細的打理。
“老爺不必擔心,裡頭沒什麼信件情書。”昌吉看著溫肅坐在那裡不懂,適時開口道。
溫嬋也不急,就她哥這個性子,不會不想看裡麵的東西,這時候他正氣著,她才不會傻著上去討打。
她今日隻需過來,將該說的話俱都說了,跟他們指個方向,剩下的事都由他們做就好。
溫肅很想問昌吉,裡麵是什麼,可終究未開口。他總要自己看的。
昌吉將紅木箱子放到了案幾上,高繡榕和溫肅的中間。
……
溫肅目光觸及到裡麵的東西,一時間竟也忘了憤怒……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賬本!
他伸出手隨意拿了個賬本,覺得頭腦都眩暈了。
見春樓!
溫肅抖著手翻開,用他有些花了的眼看裡頭的東西。他沒有想錯,真的是見春樓,揚州府的見春樓。
溫肅趕緊又去看箱子裡剩下的東西,他將這些一件件都拿出來看了看,紹興府的布莊,金陵府的錢莊,還有其餘說不儘的鋪子酒樓,田契地契……甚至連京城都有不少規模不小鋪麵賬本在,裡頭。
這是他們溫家十倍不止的財產,是他家幾代拚了命也得不到的東西。
如今這些東西竟然都這麼擺在他的眼前,擺在他溫家的案幾上……
溫肅心情頗有些複雜,思緒煩亂,一時竟說不清自己心中在想什麼。
高繡榕看著這些東西也驚了心,方見溪,竟然敢把這些交到女兒手上……高繡榕的心愈發涼了,她確定這些都是方見溪的。
紹興府錦繡樓,誰不知道是當年方見溪覆滅馮家之後自己開的布莊。
她有些絕望。
溫肅放下手中的東西,他心神已經回轉了一些了,可以靜下來想一些事。
這些東西越值錢,越多,就越發能證明方見溪和溫景元關係不淺。
該有多深的羈絆與留戀,才能把幾十萬兩的財產托付給一個女子。且這個女子,並不是自己的家人。
隻能是情深意重,生死不改的所愛之人。
溫肅攥緊了手,側頭看高繡榕的臉。
“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不守婦道,不知廉恥。”他心口堵著一團火,無處發泄,隻能對著這個讓他生氣的女兒的母親散發惡意。
高繡榕側頭就看見他譏諷的眼,仿佛在嘲諷她有多麼的失敗,又在控訴她的女兒是多麼的下、賤。
下、賤!這個詞竄入她腦海的一瞬間,她幾乎下意識的想到不是這樣的,她的女兒,絕不下、賤。
高繡榕頓時腦海清明,轉頭定定的對上溫肅的眼睛。
“你嘴巴放乾淨些,我的女兒知書達禮,孝敬長輩,待人知禮,行姿坐臥滿杭州府無人不稱讚,絕非你口中的不知廉恥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