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表裡不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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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澤嗚嗚地哭了起來,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解釋道:“公子你是不知道,金珠的臉都被方嬤嬤打壞了。”

符瑾懷蹙起眉間,聽他細細說來。

方嬤嬤是當今太後的陪嫁丫鬟,昨日下午,李煦柔請她來正陽宮小坐,說是得了一尊她最喜歡的玉清真人,想送給她。

方嬤嬤聽了歡喜,欣然前往,結果正好看見金珠在宮門前,吹噓陛下賜給榮儀殿的皮襖,甚至以下犯上,推了掌事宮女玉曇。

煦柔公主卻不敢罰她,擦了擦眼淚,下令叫她走,方嬤嬤見正陽宮在榮儀殿麵前如此忍氣吞聲,不由心生憐惜,回宮就與太後告了一狀。

太後豈能任由一個小小宮女欺淩皇子皇孫,即刻允方嬤嬤將金珠抓了來,朝她發難。

方嬤嬤說她這張嘴不是天高地厚,早晚要惹是生非,整整賞了她五十個巴掌。

“本來聽金珠這麼不識規矩,小奴也覺得理當受罰,但又聽她旁邊的宮女說你好像往正陽宮去了,奴便不得不擔心,害怕正陽宮受了窩囊氣,把氣撒到你頭上,連忙跑到正陽宮門前,卻被門口的內侍攔下,說什麼你和他們在玩遊戲,正是興頭上,不許人打擾。小奴在外守了一夜你都沒出來,真是嚇死奴了!”

團澤說著,又往符瑾懷撲了去。

符瑾懷隻好按住他的肩膀寬慰他,忍不住心想,怎有這麼巧的事,榮儀殿一來送東西,正陽宮就請方嬤嬤來敘舊?

李昭陽從不信神佛,何以特意尋一尊玉清真人?

怕是早就備下了。

可姑母若是真心想送禮,身邊有這麼多妥帖的大宮女,為何偏偏選狗仗人勢的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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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儀殿內,暖香縈繞。

流雲越過屏風,來到美人榻前,躬身福了福,“奴婢按娘娘吩咐,已讓太醫院的人開最好的方子醫治金珠。”

符婉兒支手托額倚在榻中,閉目頷首,“苦了她了,這陣子就讓她安心靜養吧。”

“是。”流雲再次福身,蹙眉惋惜道:“隻是沒想到這次金珠運氣這般不好,偏偏遇到了方嬤嬤。奴婢剛剛去看了她的傷勢,十天半個月都不能出來見人了。”

符婉兒冷笑了聲,“你覺得她受這場罪是因為運氣不好?”她睜開雙眼,於榻上半起著身,靠到榻頭的矮幾上,端起茶杯,用茶蓋浮去茶湯上的白沫,“方嬤嬤不過是人家借來的東風罷了。”

流雲驀得抬起頭,“娘娘的意思是……”

符婉兒喝了口茶,“我原以為陛下這些年對正陽宮那位多有憐惜,是出於對先皇後的愧疚,沒想到不是省油的燈。”

人總是對同類格外的敏感,自寶珠生辰那日,符婉兒就覺得不對勁了。那日她上前牽李煦柔寬慰她,從女孩不經意流露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譏諷。

那不是一個十三歲少女該有的眼神,除非她早已不似她表現出的這般柔弱可欺。

今日這麼一試,算是驗證她的懷疑。

隻是以往那丫頭遇上榮儀殿的人或事,素來能忍則忍,少生是非,今天不過幾句難聽的話,卻逼得她直接露出狐狸尾巴。

是想著自己即將離開皇城,給他們一個威懾,叫他們長點記性,切莫再輕易冒犯正陽宮嗎?

怕是太後也是這個意思,才絲毫不忌諱宮裡人與正陽宮交好。畢竟正陽宮裡,還有她的嫡長孫。

想到孩子,符婉兒輕輕撫了撫自己的小腹,露出一絲愛憐的目光。

流雲猶豫了會,悄聲道:“娘娘的月事已兩月有餘沒來了,真的不宣太醫來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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