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射箭,更為困難,也更加突顯箭術的精絕。
三個兒子與一眾將領擁著罕術朝靶場而去,珂倫拉住了隨後的忽施,開口質問她為何待那質子和善。
忽施啞著聲道:“由南部來照顧公主,是洪烈阿哥主動與大可汗提的。我能怎麼辦呢?”
對那女子念念不忘也罷,對她的女兒也多有憐惜嗎?
珂倫見忽施麵色隱忍難看,當即對李煦柔更加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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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場上,罕術給出的獎賞不少,不少男兒爭強好勝,紛紛拿弓躍躍欲試。
“第一局,合劄酋長部落,蕭哲將軍勝,賞白玉鐲一對。”
四下一片歡呼喝彩,蕭哲年輕英俊,不少女眷朝他搖手歡喜,而他舉著鐲子,望向了大可汗的身側。
雅蘭臉色一紅,當即撇過了臉。
未隨阿父南下前,她與蕭哲一同在大可汗身邊長大,兩人青梅竹馬。
罕術見狀哈哈笑了起來,笑得雅蘭麵色更加窘迫,目光不住往彆處分散,望見一邊角落裡的李煦柔。
她亦在觀賽,目光灼灼,看著對比拚饒有興趣。
雅蘭伸手朝她招呼:“煦柔煦柔,過這邊來。”
李煦柔初來乍到,略有羞赧,雅蘭卻十分熱情:“過來嘛,這邊看得清楚。”
望著雅蘭和善的笑容,李煦柔不由抬步朝前,向她走了過去。
剛到正座入口台階處,換茶水的女奴卻有意無意地朝她撞了過來。她腳尖一動,本輕巧躲過,豈料那女奴見茶水潑地,旋即一腳踩中了她曳地的襦裙。
李煦柔身子驟然失重,珂倫趁機從下方衝上正座,假意去尋父汗,跑到她身邊,拽下了她胸前的係帶。
華洲女子的襦裙分為短上襟與下裙,中間靠長長的係帶在胸前打結固定,珂倫這樣一抓,無疑是想扒下她的衣裙,使她赤背跌倒於眾人麵前,大肆羞辱於她。
李煦柔雙手猛地朝胸前一護,顧不得失重的身子,眼看就要摔下台階,少年的衣襟撞入眼簾。
符瑾懷一直悄無聲息隨在她身後,見到那倒茶的女奴步伐不對,心生警惕。
他眼疾手快地將她攬進懷中,遮擋住她前麵鬆懈的胸襟,雙手護在她身後,摁住了她背後掉落的裙頭。
這是他第三次托住她,卻是第一次非她所願。
女孩的臉色驟然紅了一大片,在他懷裡掙紮了起來。符瑾懷剛剛被她一頭栽進懷裡,撞得胸口發疼,咳了一聲,沉聲道:“彆動。”
“如果你不想被人看見的話。”
李煦柔雙手捏著胸前的裙頭,咬了咬牙,低頭埋進了他懷中。
雅蘭早已察覺不對,起身奔了過來,“怎麼了?”
“殿下突然身子不適,雅蘭公主可以領微臣帶她下去休息一下嗎?”符瑾懷口內說著,敷在女孩背後的雙手略微一動,叫雅蘭看見了她搖搖欲墜的裙頭。
雅蘭瞠大了眼,強撐著正常的嗓音道了句“好”,轉頭叫侍婢拿來她的鬥篷,披在了李煦柔身上。
符瑾懷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