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搶先回答：“嗯，我都買了行嗎？”
“家裡有礦啊？”錢若霖說，“不賣，一人限量一杯，你都買走了彆人喝什麼？”
齊寧一時語塞，哽住的時候突然被林灝插了話。
“小富婆。”他的語氣悠悠的，“請我喝奶茶。”
齊寧：？
秦熙然：？
怎麼感覺跟說好的劇本有點不太一樣？林灝竟然讓錢若霖請他喝奶茶？
男生不應該大手一揮買下來嗎？
秦熙然正打算說錢若霖愛錢如命，怎麼可能給人白送這麼貴的奶茶，她話都沒說出口，又聽到男生低低地反問了聲。
“嗯？”
齊寧和秦熙然一臉震驚，久久地沒說出話，倒是錢若霖一臉坦然，伸手在旁邊拿了一杯，順手把吸管插上。
秦熙然驚得下巴都快掉了，林灝這是給錢若霖下蠱了嗎？
錢若霖甚至唇邊還帶著笑，眉眼彎著把手上的那杯奶茶遞給林灝。
齊寧再一次吃了閉門羹。
錢若霖對他和對林灝的態度顯然是截然不同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管是誰都能感受到錢若霖對他淡淡的疏離。
其實都不用開口，也不用等錢若霖的反應，女生的眼神沒有任何的猶豫落在林灝身上的時候，齊寧就已經知道了她的選擇。
隻是那一秒，他就知道自己輸得體無完膚。
-
林灝又在班上的攤位坐了會兒，看著來來往往的熱鬨人群，懶洋洋的樣子。
那天很多人都看到了平時清冷嚴肅的會長，一副慵懶繾綣的樣子握著一杯奶茶細細品味。
也不知道是什麼神仙奶茶被他這麼寶貝。
林灝往攤位上一坐，根本就不需要秦熙然吆喝了，攤位前的人越來越多，眼看著背後泡沫箱裡的奶茶越來越少，錢若霖笑了笑。
她突然轉頭，伸手對林灝說：“給錢。”
林灝：？
“你的奶茶我還沒收你錢呢！”
“你不是請我喝？”
錢若霖一聲輕哼，“我才沒有答應呢！”
她說完，往林灝那邊湊了一些，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一些。
少女附在他的耳畔低語，呼出的氣息溫熱讓人難耐，她小聲說：“但是我可以給你打個折，你就給我個成本費怎麼樣？”
“你剛剛是不是……”錢若霖頓了頓，“是不是因為齊寧？”
“怎麼？”林灝反問道。
“對哦，上次你跟我說了以後我認真想了，我覺得好像是有那麼回事，我覺得你剛剛就是因為他，想幫我解下圍吧？”
“看在你這樣幫忙的份上，我就給你打個折啦！”
齊寧的事情其實她挺困擾的，對方沒有挑明說，自己又不能多說，還顯得她過於自戀。
不能拒絕又不好遠離是最難處理的關係，最近齊寧對她格外的殷勤對她來說其實是一件麻煩事。
她想林灝大概也是想到這些，才出手幫她解圍。
這是多感人的同學情啊！！！
錢若霖覺得自己不能被金錢衝昏了頭腦，這個時候至少給林灝打個折吧？
收個成本費不過分吧？
“噗——”身旁的人突然笑出了聲，深色的眸子裡帶著一點光。
他的語氣突然有些柔，仔細聽還覺得有那麼幾分意外的委屈，錢若霖看到林灝對她眨了下眼，纖長濃密的睫毛在她眼前閃了一下。
……怎麼有男生的的睫毛都這麼濃這麼長這麼好看！！！
“小富婆，說好的包/養我，先請我喝杯奶茶不過分吧？”
“過分。”錢若霖認真地點頭，“我也還是個窮苦的學生啊，你怎麼可以讓我包/養你呢？”
林灝低頭又吸了一口奶茶，若有所思地說：“意思是，有錢了，不是窮苦的學生就可以了？”
秦熙然在旁邊聽他們倆的對話聽得雲裡霧裡的，甚至想問一下梁玖越和陸遙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這兩人剛剛都去瞎逛了，根本就沒有可以來幫她解答一係列的疑問。
林灝跟錢若霖的話題為什麼會一直糾纏在“包養”這個問題上？？
她聽了很久都沒聽出個所以然出來，隻知道最後林灝沒說過錢若霖，乖乖地拿出手機給錢若霖轉了賬。
沒過多久，身後的奶茶隻剩下最後兩杯，錢若霖打著哈欠說：“最後兩杯處理掉我們就歇業吧。”
其他攤位上都還熱火朝天的，桌麵上的東西不知道還剩下多少，隻有錢若霖這邊早早地就要收攤。
秦熙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你怎麼不多準備點？這樣還能賺得更多呢！”
“饑餓營銷。”錢若霖淡淡地回答，“物以稀為貴，我把數量控製在我既能賺到錢，又能賣完不剩貨的情況當然是最好的。”
“我準備要是四百杯，大家沒有危機感，不會覺得這個奶茶有多珍貴，數量太多的話，我為了賣掉奶茶也不得不壓縮價格。”
“這就像是一個拋物線，到某個值的時候當然是越多越好，但是到了頂點的位置卻會開始下滑，我對前幾年的情況進行了分析，最後得出這個數據。”
錢若霖把最後兩杯奶茶擺在桌上，說：“彆人一杯賺五塊，我一杯賺十塊。”
“少賣幾杯問題並不大，我們賣的是質量和限量。”
秦熙然茫然地點了點頭，默默地給錢若霖鼓了個掌：“不愧是你。”
這麼多年賣泡麵的經驗不是白總結的。
倒數第二杯奶茶是許讓買走的，身邊還跟了個個子很高挑的女生。
許讓在她的攤位麵前幾乎沒有猶豫，直接拿起一杯，問：“多少錢？”
“三十五。”
許讓挑了挑眉，垂眸看了一眼。
三十五一杯的奶茶，在今天整個活動裡應該算是最貴的，就算是放在外麵，也不算便宜，不過她竟然賣得挺好的。
也不知道該說學校這些人是不是人傻錢多。
他很快付了款，回頭的時候遞給了他身邊的女生，紅色的連衣裙，身材出眾，前凸後翹一樣不少，白色的小披肩搭著。
以前錢若霖見過她，不過都是在學校的擦肩而過，這個女生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除了長得好看以外，還因為她一直在許讓身邊。
許讓把吸管插上，遞過去，喚了聲：“白離。”
清冷的女生勾了下唇，“給我？”
“我不喝這些，照顧一下錢若霖的生意，你拿著吧。”
白離這才接過去，連手指都沒碰到許讓的，很故意地避開了。
錢若霖不知道這是不是她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白離的眼神裡，有些東西不太對勁。
但是到底是什麼，她根本就猜不到。
隻剩下最後一杯的時候，錢若霖看到陳思語不知道第幾次從自己的攤位麵前過去了。
陳思語一次都沒有停留，卻不斷地在她麵前晃來晃去。
怎麼？
在她這裡找存在感呢？
這樣的活動上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錢若霖也不能把自己的眼睛給戳瞎了。
這邊幾乎忙完，她讓秦熙然先回去了，自己等著看是哪個幸運兒買走的最後一杯奶茶。
沒出幾分鐘，有個男生急匆匆地跑過來，喘著氣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學…學姐，這個…還沒…賣吧？”
“沒呢，你要嗎？”
“嗯！”男生重重地點頭。
“三十五，掃碼付款。”錢若霖給他指了一下前麵的付款碼，“你是最後一個，我再送一個小禮物給你吧。”
“謝謝學姐！”
錢若霖在旁邊拿了個書簽，她看到是男生，挑了一個深色的。
“那個…學姐，我是送給喜歡的女生，可以…給我換一個女孩子用的嗎？”
錢若霖愣了一下，重新給他選了一個，笑著說：“當然可以。”
“打算表白嗎？”
“嗯。”
她去拿口袋的時候，順便丟了張小卡片進去，提前印刷好的，粉色的櫻花花瓣。
下麵寫了三個字——喜歡你。
如果能成一樁美事，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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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若霖四點多一點就收拾完了，而理財節要進行到接近五點半才會收攤開始準備晚會。
她一直沒找到陸遙，坐在位置上給陸遙發了很多條消息都沒收到回複。
林灝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剛剛準備去逛逛其他攤位賣了些什麼。
她才站起來拍了拍裙子，就感覺到有人從後排拍了下自己的肩，隨後身後就被另外一個人擋住了退路，突然湊近的時候，周圍的空氣裡全是林灝的氣息和味道。
錢若霖已經不止一次想問他用的什麼沐浴露了。
一瞬間的靠近讓她心跳驟然加速，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跟他有關的事情上心跳加速了。
腦海裡閃過的一個念頭讓錢若霖突然有些慌張和手足無措。
如果在麵對一個人的時候心跳加速的話，那她是不是……
錢若霖心跳巨響，餘光掃到男生的手從她背後伸過來，撿了桌上散落的一張卡片。
是她剛才給人塞卡片的時候不小心多拿的，還沒來得及放回原地。
頭頂上方傳來少年的聲音，一字一句，頓挫著，帶著笑的嗓音輕聲念了卡片上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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