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隻是量個指圍。
……是他多想了。
許驍澈呼吸一滯，隨後又慢慢恢複正常。
他尷尬地扯了扯唇，被自己氣笑了。
幸好她沒發現。
祝澄鬆開他的手，抬起臉笑盈盈地看著他，像是很滿意他的配合。
接著四處環視，大概是像找個什麼地方把那一截紙收好。
許驍澈的臉還是燙的，心裡剛才騰升了那麼多邪惡的念頭，此刻麵對她還有些心虛。
仗著祝澄現在還有些醉，對他沒有防備心，他故意套話，“你要給我買什麼？”
祝澄傻乎乎地說出答案：“戒指呀。”
她一邊說著，一邊掀開嫩粉色的枕頭，把紙條放在下麵壓著，好像隻有枕著它入睡才能放心。
許驍澈失神地怔了怔，還停留在她要給她買戒指的情緒中，“你……”
剛開口，祝澄已經重新縮進了被子裡，一留下一雙大眼睛眨呀眨地看著他，像是在問他怎麼還不走。
她鬨了一晚上終於消停，他明明該高興的。
許驍澈又有些舍不得離開，半蹲在她床頭，“最後親一下。”
祝澄閉上眼，不知道是讓他親還是打算睡了。
許驍澈還是把她被子扯低了，蜻蜓點水地落下最後一個吻，隨後重新幫她把被子掖好。
關上夜燈，關上門，最後一絲亮光消失，他退出房間。
許驍澈終於鬆一口氣。
回憶剛才跌宕起伏的心緒，他失笑。
現在唯一好奇的，就是她明天還能不能記起。
應該能記得吧？
他猜這也是她的初吻。
至少他希望是。
許驍澈原本有些累的，被她這麼一折騰，精神得有些睡不著覺。
而且，她竟然親了他。
他半夜回想起來這件事，都還有些睡不著。
-
祝澄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媽媽在家，把早餐端在她麵前的時候提醒，“許驍澈已經走了。”
祝澄點點頭，沒因為他的不告而彆生氣。
他高考這段時間在她家留宿，給了她很大的信心，之後也沒理由繼續待下去。
而她……又醒得那麼晚，自然沒機會和他道彆。
祝澄隻是問：“我昨晚醉得很厲害嗎？”
梁芝芸攪了攪自己麵前的銀耳蓮子羹，隨口答，“我也不知道。”
“我昨晚和汪老板娘一起去按摩了，半夜才回來。”
她說完，又想起什麼，摻了點疑惑的語氣，“不過他半夜還沒睡，在房裡做俯臥撐。”
“
問他乾嘛，他說他激動。”
梁芝芸笑得有些無奈，“高考完了會這麼開心？我們當年好像也沒他這精力。”
祝澄一聽，更加納悶，篤定昨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她有些斷片，記不清喝醉之後的事情。
本來想發消息問許驍澈，看到葉婷卉發來了好多消息，控訴她亂說，把她和夏康礎的關係弄得很尷尬。
消息裡還包括她昨晚的視頻。
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喝醉了是那副樣子……
祝澄安撫了她幾l句，趕緊退了出來。
她打開和許驍澈的對話框。
他那邊也發來了很多消息，不過都是關於他安全到家之後的報備。
高考結束，高中也結束。
他們倆之後都不會住在沁園居了，家裡又離得遠，如果要見麵比以前麻煩得多——可明明熱戀期才剛開始啊。
幸好這個男朋友還算合格。
祝澄一一看完，回了個「已閱」。
許驍澈問：「醒了？」
「嗯嗯。」
祝澄打完這兩個字，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發消息：「我感覺我有些斷片……」
那頭沉默了好久，祝澄知道許驍澈一定在屏幕對麵。
因為“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就沒停過。
但他過了好一陣才發過來，是一條氣悶的語音，像是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出他的不可置信。
“你全忘了？”
他一字一頓地質問，讓祝澄非常心虛，對昨晚的事情一概不知。
她怯怯地抱著手機，刪刪減減，最後收到他的一通電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祝澄剛接通就回了個“對不起”。
誠懇，且沒用。
許驍澈明明是打電話過來的那個人，此刻卻凝噎許久沒有出聲。
還是祝澄繼續開口，帶著緩和氣氛的意圖，她問：“要不你提示一下，我想想可能就記起來了？”
“……”
許驍澈在這頭倒吸一口冷氣。
最後涼涼地吐出幾l個字。
“嗬。”
“渣女。”
祝澄急了：“你不要汙蔑人！”
意識到他可能真的會生氣，祝澄一邊思忖自己到底是乾了什麼無惡不赦的事情惹他生氣，一邊重新放軟了語氣，“我昨晚到底乾什麼了嘛……”
許驍澈這一刻真不知道從何開口。
能說嗎？
……她昨晚差點把他給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