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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夏不過一個恍惚,江凱已站到她身側,牽起她的手,接過話筒道:“大家好,我是新郎新娘的大學同學,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女朋友。”
張帥和雪蓉樂不可支,帶頭叫好起哄,嬉笑聲中,主持人恍然大悟:“原來你們倆是男女朋友,難怪一起合唱。”
江凱看向主持人的眸光略帶敵視,語氣卻很沉穩,“我們受新娘新郎的邀請,有幸在他們的婚禮上獻唱,祝他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主持人接口道:“合唱非常精彩。既然你和你女朋友是大學校友,那你們也是大學裡走出來的愛情了?”
冷夏歪著頭看向江凱,想看看他怎麼回答。
江凱微微一笑,說道:“可以這麼說。大學裡的愛情純真美好,不摻雜任何雜質,隻是簡簡單單的喜歡,認定了便是一輩子。在我碰到我女朋友之前,我從沒想過談戀愛,更沒考慮過結婚,但在遇到她之後,一切都是順理成章,隻要我女朋友願意,我隨時可以娶她。”
他一番愛的宣言,贏得眾人連連叫好,主持人臉上也露出歎服的表情,心裡為江凱打上了“好男人”的標簽。
鼓掌聲中,冷夏抿唇暗笑,不愧是身經百戰口才了得的高材生,編起謊話來連草稿都不打,八字都沒一撇呢,還結婚?
她站在江凱身旁,耳朵自動屏蔽了他低音炮令人著迷的男神音,調侃似的看著他和主持人的幾輪對話,待他賺足了眼球,在眾人祝福豔羨的眼神中,被他溫柔地牽著悠然離場。
重新坐到座位上,江凱問:“你開心嗎?”
冷夏目光一滯,不解地抬眸:“開心什麼?”
“收到捧花你不開心嗎?”江凱的視線輕掃過她放在手邊的鮮花。
“哦,你說這個,當然開心了。”冷夏拿起花束又看了看,顏色搭配的挺可愛的,很容易激起少女心。
“開心就好。”江凱展顏一笑,拿起筷子給她夾菜,“吃飯吧。”
冷夏見他夾完菜,居然沒有下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嘀咕道:“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江凱看懂了她的心思,謙和地笑了笑,“以為我會問你,聽到我說那番話,你開不開心?”
這當然有自作多情的嫌疑,冷夏清亮的眼眸轉了轉,“我沒那個意思。”
江凱莞爾道:“這個問題我不用問你,也能知道你多半是不耐煩的。你肯定覺得,八字還沒一撇,更何況結婚。”
冷夏:“……”
這人怕是她肚裡的蛔蟲吧。
江凱湊近她,“所以我不會問。因為我已經打定主意,我會一直追求你,直到你答應做我女朋友,然後嫁給我。”
見她旋即流露出不想聽、不關己事的狀態,他適時地打住,“我不會逼你太緊,這件事情上,我很有耐心。”
婚禮進行到將近一點,賓客儘歡,下午經過休整,晚上,一眾親友去新人家裡鬨洞房,玩了不少遊戲,好好熱鬨了一番。
冷夏被拉著喝了一些果酒,夜裡便有些口渴,迷迷瞪瞪地爬起來喝水。
夜色深黑,濃稠如墨。
她摸索到桌邊,眼睛有些睜不開,渾渾噩噩地端起水壺倒水。“嘩啦”一聲,水流溢出的同時,餐桌邊的吊燈忽然開了。
江凱立在開關旁,黑眸睨向她,“怎麼不開燈?”
冷夏低頭看到一大灘水從桌上流到地麵,意識總算清醒了點,軟軟的小奶音道:“我不小心把水倒灑了。”
她揉了揉眼睛,邁開腳步,想去拿抹布擦乾淨,腳下過於濕滑,一個力道不穩就往前滑去。
失重的瞬間,冷夏在瞌睡和驚訝中汗毛都豎起來了,大半夜的,她不至於當著他的麵摔個屁股蹲或是一字馬吧……
她的念頭甫一冒出,下一秒他已閃至她身前,修長有力的胳膊摟住她腰肢,她後仰的上身在空中劃了快一百八十度,總算有驚無險地被他給拉了回來。
“好險啊。”她雙手求生欲十足地勾住他脖子,心有餘悸地靠到他懷裡,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再退一步,身後便抵上了桌沿。
江凱的大手摩挲到她米白色宮廷風複古冰絲睡裙,細膩的手感,緊貼著溫熱的肌膚和少女柔美的曲線,驟然牽動他的心跳。
她慵懶微卷的長發披散,垂在身後,白天的優雅美豔被清純甜美所取代,又純又欲,惑人而不自知。
冷夏感到他沒有放開的意思,猶疑地抬起頭,不期然撞入他深邃的眸底。她身上淡淡的絲絨玫瑰花香和他的烏木沉香纏繞著,溫香軟玉在懷,無孔不入地挑動著他一個月來克製的神經。
他下頜微繃,手指插.入她散開的發間,捧住她的臉,先是從額頭試探,繼而下落,封住她殷紅的唇,輾轉引逗,突破她的城防後,他逐步深入,侵略的意圖愈演愈烈。
呼吸不斷被掠奪,他強烈的攻勢讓她禁不住後退,柔軟的身體抵在了堅硬的桌邊,他的手摟緊了她纖細的腰身,高大的身軀覆壓著,讓她狠狠地貼近自己。
他需索的動作和灼熱的身體流露出對她濃烈的欲,像是要把這段時間親密而不得的壓抑全部釋放出來,急促熱烈的吻讓她渾身綿軟,丟盔棄甲,連掙紮逃離都做不到。
*
第二天醒來時,冷夏渾身害羞的似紅彤彤的蝦米,蜷縮在被子裡。
昨天晚上他對她……
朦朧又真切,像做了一場春夢。
她強迫自己忘掉那些旖旎的畫麵,如往常一樣起床洗漱,淡然自若地吃早餐、逛超市,買了豐盛的食材帶回家。
江凱覺察到她沉靜的麵頰下,較往日更為體貼溫柔,會在買東西時輕言細語地詢問他的意見,細枝末節處體現出對他的用心,每當他的眸光直視她時,她便輕眨了濃密纖長的眼睫,微粉的臉轉到一旁。
她是不是被他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