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什麼,饒有興致地道:“顧公子,從頭至尾與你相處的江雪晴可是我,你卻為了一個素昧相識、連性格都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人對我拔劍相向,真是好生無情。”
顧襲清本就是窮途末路,硬撐著罷了,被躲開這一招,一時半刻也沒有繼續追上去:“你不該濫殺無辜。”
“我沒有殺她。”
時夭漫不經心地道。
顧襲清眉心緊蹙,眼睫被汗水沾濕,於銳利中顯出幾分彆樣的脆弱感。
時夭無所謂地聳肩:“早知道你不會信我的。”
她失去了和顧襲清繼續對話的興趣,掠至蝶書身旁,她的態度溫和了許多:“我對你沒有興趣,看在我們算是同類的份上,就放你走好了。”
蝶書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時夭曲指成印,指尖彙聚的靈力注入捆靈索中,起初能感覺到強烈的排斥感——已經認了主的靈器不會再聽他人的命令,需要以成倍於主人的靈力強行壓製。
顧襲清察覺到時夭的意圖,試圖上前阻攔,卻被時夭的結界阻攔在外。
“好了。”
時夭收回捆靈索,將其抓在手中,頗為滿意地端詳著,一麵對蝶書道,“你可以走了。”
蝶書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被這一番突如其來的風雲變幻弄得更是隨時都要崩潰,當場帶著吳正飛速逃離現場,都沒回頭看一眼。
時夭把還在徒勞扭動的捆靈索在手上纏繞了幾圈,又在捆靈索意圖收緊時用靈力反震回去,將其製得蔫蔫巴巴。
她回身,隔著結界屏障與顧襲清對視。
顧襲清的視線自捆靈索上收回,茶色的眼底凝聚著壓抑的風暴,在森然的夜色中錯覺般轉為深重墨色:“你想要的是這個。”
他這態度莫名讓時夭感到冒犯:“不然呢,你以為還有什麼?”
“嘭——”
顧襲清不知哪裡來的餘力,居然還能一劍破開結界,破碎的結界散落飛舞如光塵,顧襲清便隨著這一隅漸漸消散的靈力具現再次橫劍向時夭。
時夭側身躲開,並未傷到,心中惱怒的情緒卻攀到了頂峰。她反手扔出數道蘊含雷電之力的光球,瞬身到顧襲清棉簽,毫不費力地掐住了他的脖頸。
“顧襲清,你我之間,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所以——”
時夭的手指緩緩收緊,語調輕柔,卻無端陰冷森然,“你都得受著。”
要是沒有顧襲清,她這會兒還在嵊宿山上過逍遙日子,哪裡用得著做這些有的沒的。
快樂老家都被人掀了,她就不信能有人不生氣。
四周驟然動蕩起來。
時夭措手不及,手中力道鬆了些許就被顧襲清見縫插針地掙脫了去。
地下似有活物蠢蠢欲動,攪得地麵崩裂成坑窪不平的碎石。
時夭腳下那片未能幸免,她跳開到彆處,就聽顧襲清語氣緊繃地道:“血祭陣開了。”
“什麼?”
時夭驚愕地望過去,
蝶書不是帶著吳正的屍體遠走高飛先逃過一劫,而是一意孤行地開啟了血祭陣,她真是瘋到頭了!
一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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