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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過去,此刻殿內站著十幾位金尊玉貴的天之驕子,各個修為氣勢滔天,彼此傳音聊天好不熱鬨,之前采訪他的白尺澤也赫然在其中。
他看到冷確進來顯然很意外,先是驚訝的打了個招呼,隨後馬不停蹄掏出白榜本體開始沉吟。
冷確也知道他在驚訝什麼,這裡每一位修為都足以進入白榜前二十,而自己如今白榜排名九十八,其中有兩名還是白尺澤給的人品潛力,與他們這些真正天才的修為差距不言而喻。
如果剛才不是他親了謝箴取巧,憑借本身實力是萬萬無法通過第一層的。
心中漸漸了然,謝箴給他機會的理由很好猜,大概率是三與樓內有仇人的線索,讓他進來是為了配合調查。
剛好冷確本來就打算想辦法混進來的,聽聞三與樓內有許多不傳世的秘典,裡麵可能還有解開黑紋毒藥的方法,真能成功以後就不受製於人了。
就算沒找到,他也有配合謝箴調查仇人和給背後勢力偷補天石兩種路來周旋,雖然都很危險就是了。
想到這他在第一層轉了轉,這裡沒有任何機關,似乎隻是個中轉等人的地方,不過他閒不住,走到那根巨柱旁觀察起來。
巨柱長到仿佛能通天,上方被靈霧阻擋看不出情況,冷確正要飛上去一觀,身後忽然有點癢。
有銀絲繞了上來,仿佛一隻大手在親密握住他的腰。
冷確垂眸,謝箴私下分明恐同不喜歡和他接觸,人前卻會假扮真正夫妻和他親近,剛才當著鏡頭的麵也沒反駁冷確說他一見鐘情的話,目的實在不純。
仔細想想謝箴目前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仇家多危機多,當年參與殺戮的人肯定恨不得將他立刻滅口,不願他查出來什麼,但謝箴人在明麵,那些人顧及良多很難下手。
這種時候有個“深愛”的夫婿反而可以將那些人引出來,關鍵時刻可以威脅謝箴。
而冷確的作用也很明確了,隻是一個假裝被喜愛隨時可以扔的棄子,正好他身份存疑與背後勢力牽扯不清,謝箴能用到的地方有很多。
想到這他扯了扯嘴角,伸出一隻剪刀手將腰上那根銀發剪斷,拉著謝箴的手代替頭發放到自己腰間。
隻用一根頭發算什麼,既然想裝恩愛就得好好演,不能隻有冷確自己一個人難受。
腰間那隻握成拳的手頓了頓,最後還是放到了他腰上,虛虛扣著,又被冷確掰著手指硬貼自己身上,修長的手指能輕易摟住他半邊腰,本就泛紅的指節被他弄得更紅了。
親密的動作令在場其他人的目光看了過來,有人不禁紅了臉。
新聞上描述神子對夫婿謝箴一見鐘情,情根深種,當時看新聞隻覺得虛假,神子生來有恨卻無愛,幼時對任何人都感情淡漠,唯有惹到他時能感受到情緒波動,怎麼也不像會突然愛上彆人。
可如今一見,那新聞似乎也不算空穴來風。
見大家都看過來,冷確心中暗笑,特意音量不低的問謝箴:“怎麼我走到哪你都能立刻找到?”
仗著謝箴要扮演好道侶不得不回答,冷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能找到不稀奇,奇怪的是謝箴每次都來的太快了,究竟是哪裡暴露了?
他想過是那手上那滴天墉族精血的關係,然而精血已經放入儲物戒,按理來說能屏蔽任何外界感應才對。
他好奇回頭,誰知謝箴油鹽不進,也不看他,隻是低頭盯著那隻放在冷確腰間的手:“你猜?”
“懶得猜,你快點說,”冷確語氣不太好,說完見謝箴還是一副不打算開口的模樣,心念一動,忽然去打他胳膊。
隔著仙衣謝箴手臂都被他錘得邦邦響,冷確用了十成十的力,但凡換個普通人這會都骨折了,不過仙人身體素質就是好紋絲不動,他捶完就把自己腰上那隻手隨意甩開。
啊,心裡舒服點了,冷確還是第一次麵對眾人不在意形象,沒有拐彎抹角的謊言,隻想揍一個人。
這次謝箴總算裝不下去恩愛道侶了吧,快還手!他倆就能當眾打起來了。
嘶。
這一聲是周圍人發出的,數不清的視線落在那隻手上,沒人想到神子和冷確會是這種相處模式,除了當年那場災難之外也沒人見過神子吃虧,要知道旁人甚至連直呼他名字都少有,生怕被天道懲罰一起放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