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舊傷與新痕(2 / 2)

“剛我去救她,人本來都已經快昏過去了。但你猜怎麼著?我剛把她帶出來,她便抓著我說——快去找墨林院的賬本!我說蘇無羨,你到底從哪兒尋來了這麼個忠心耿耿愛財如命的女掌櫃?”

江羿說著說著連自己都忍俊不禁,蘇無羨則一臉黑線。是自己給她的壓力太大了麼?生死關頭還想著工作。

他望著裡麵的人影,凹凸有致曲線倒映在紗幔上,無法想象那樣的軀體會遍體鱗傷。忽然想起了那日將蘇家產業交給她時她那股興奮勁,蘇無羨搖了搖頭,心裡生出了不少虧欠與悔意。

入夜,東跨院逐漸恢複寧靜。江羿已經被打發回家,蘇無羨自己則輾轉難眠,心煩氣悶地拉開屋門吹風。

酷夏的夜裡空氣黏膩,他歎了口氣,踏著院牆輕盈一躍,跳上了屋頂,幾步回到東跨院。

今晚竇清歡的屋內隻留了盞小燈。可那燈光卻極不穩定,忽明忽暗。蘇無羨暗暗生疑,悄悄下來掀開了窗戶一角,隻見裡麵的小姑娘正提著燈從床邊走向桌前。

他特意交代做的寢衣此刻正穿在她身上,用的是南邊新製的輕薄綢料,上身清涼。

為數不多的幾次意外中,蘇無羨已經見識過她的身材曲線,他雖也讀過書,但遇上女人就頗為詞窮,用柳雙兒的話說就是“細枝結碩果”。平日裡三層外三層地裹著,自然看不出多少,可現在隻掛了貼身的布料,哪怕是他這樣的人,也看得有些氣血噴張。

竇清歡的小臉已經恢複了血色,五官在燈影間更顯精巧。此刻她正聚精會神地提筆寫寫畫畫,眉頭時而微蹙,抿起的唇瓣顏色嫣然。

蘇無羨動作極輕地推開門走到她身後,俯下身子去瞧,不想她寥寥幾筆下都是蘇家幾件鋪子的位置、賬目情況。他氣不打一處來,毫不客氣地從她頭頂伸了手抽走了筆,撂在一旁。

“明日就好生休養,先不要管這些事了。”

竇清歡一驚,猛地起身,不料直接撞上男人瘦削鋒利的下巴。她捂住頭頂連連後退,終於看清了來人,欲哭無淚。

“蘇無羨,我遲早要被你撞成腦震蕩!”

蘇無羨聽著她惡人先告狀不免氣不打一處來,強忍住自己的疼上前一步攬住了她的細腰,接著身形一轉便將她騰空抱起。

懷裡登時闖進一片溫熱,他呼吸一窒,忽然有些後悔,於是急匆匆地往床邊走去。

他把人丟在了柔軟的床上。不等竇清歡重新翻身起來,他便伸出兩隻大手摁住了她的肩。蘇無羨在床沿坐下,一副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的樣子,不緊不慢地開口。

“安心躺著,”他陰險笑道,“不然就罷了你的職。”

竇清歡嚇得渾身一激靈,打工人的恐懼浮現在心頭。

她條件反射地想來一句“老板我錯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但眼前的這個老板眉眼溫潤,氣定神閒,唇角分明抿著未曾藏好的笑意,按在她肩頭的掌心乾燥溫暖,顯然控製了力道。

竇清歡迷惑起來,忽然有了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這種老板,是不是可以用些新方法來對付?

她乖乖躺好,換上無辜可憐的表情。待蘇無羨漸漸撤開手,她便大著膽子抬起小臂,奈何活動範圍有限,很快又落了下去,直直落在他的大腿上。

竇清歡手一滑,趕忙隨手抓住了個什麼,剛剛醞釀的情緒一時全都亂掉。

蘇無羨看著自己□□的粉拳,心跳驟停,自小聽了千次萬次的的“男女授受不親”在腦海裡轟炸。

她隻是抓到了他最貼身的衣服而已,離自己的命脈還有點距離,他閉上眼反複運納氣息,甚至忘了將她推開。

這時聽見一個軟糯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氣息貼上他的耳垂:

“蘇將軍,是清歡的錯,清歡隻是想為蘇府多出份力罷了,你彆生氣好不好?”

蘇無羨後背僵直,緩緩睜了眼轉頭,見小姑娘不知何時已經借力坐了起來。一隻手仍然繞著他腰間的布料,另一隻雪白的小臂則搭上了他的肩。她聲線裡的柔弱顯然不那麼熟練,但動作卻擾亂了他剛剛平複下來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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