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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是想——”
“沒錯,其實錢莊開賭坊本就是灰色生意,萬永錢莊隻是背後有人保護,才一直無事。”蘇無羨冷冷笑道,“若是想查他的賬,找幾個追不回債的賭徒鬨事,我帶人去抄了它。”
彆彆彆。竇清歡一陣眩暈,這個男人骨子裡還是該狠就狠,不留情麵。可做生意最忌將人逼上絕路,她低頭思忖半晌,搖了搖頭。
“你無緣無故,何必去找萬永錢莊麻煩?既然他們有後台,就更不是好招惹的。”
蘇無羨欲言又止,眼裡閃過冷冽的光,但竇清歡並未注意,繼續說道:
“蘇無羨,我這幾日細想了下,你是江城軍副將,是朝中之人,生意場上的事還是少沾染,會被人抓著把柄。
“秦老板寫給我的晨訊裡提過,江城軍昨夜去得月樓抓了兩個醉漢。而你正好夜值,想來就是你親自去的吧?”
竇清歡一臉認真地對著他,“我們可以簽下契約,你的東家身份不對外披露,產業由我代持經營,你給我發薪水就行。”
“……不必,”蘇無羨疲倦且不耐煩地扶住額頭,“你人都是我的,還怕你跑了不成。”
又來了,這讓人誤會的話。竇清歡仰天長歎,努力給自己洗腦。人家這邊進了府就等於賣身為奴,說這話的意思等於“你是公司的牛馬”,觀念不一樣觀念不一樣。
之前還對老板心存幾分畏懼,可最近她和蘇無羨相處得愈發自然,仿佛無形中就被蓋章了某種身份,甚至蘇府的下人也對她高看不少。不僅吃穿用度比以往大有不同,連之前與她姐妹相稱的幾個丫鬟,現在統統恭敬地叫她“小姐”。
竇清歡心中大呼:大家同是天涯打工人,至於嗎各位!
她暗戳戳地在背後糾結,蘇無羨轉身看見她一臉痛苦的小模樣,忍不住繼續逗她。
“你若是真那麼想簽契約,不如算算我這些產業一年能掙多少,達標了餘下都是你的,不達標的話就收了你的權。”
好家夥,還玩起對賭協議了。
她才不會和蘇無羨簽這種喪權辱國的契約,但寥寥幾句對話卻讓她思路開闊了不少。萬永錢莊靠不住,但與雲月澗十日的履約期限也迫在眉睫,總得想其他的方法。
竇清歡猛地起身,眼睛亮閃閃的,宛若靈機一動的小狐狸。
“有了?”
“有了!”
她急切地拿了紙筆,寫下【得月樓】幾個字,又在上方畫了個圈,寫下一個【蘇】字。
“籌錢的方法千千萬,”竇清歡胸有成竹,“既然都是借,向萬永錢莊借還得還利息,不如直接向有錢的人借。”
“什麼意思?”
“我要發東家票。你看,得月樓現在的東家隻有你蘇無羨一人,賺了虧了隻由你承擔。可若我們拿出兩成份額,讓所有人都來認購呢?”
她在【蘇】字旁引筆,寫下【東家】二字,兩者同時連向了得月樓。
“比如,將這兩成股份均分為兩百份東家票,每份定價三兩銀。凡是看好我們得月樓生意、認為我們今年肯定能賺錢的,就可以來買。等年底,持有我們得月樓東家票的,就可以來領取相應的利潤分紅。”
“那若是虧了呢?”